分卷(54)(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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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也知道,家师半路学医,从不循规蹈矩,李杳师祖寿终正寝后,他便利用庐主之便,查看过去封存的卷宗,发现庄柯所用毒化毒之法,虽凶险,但还不至于死人,所以怀疑这当中有变,嘱咐我云游在外时多加留意,崔叹凤长叹一口气,若真是他,我不若这样,我留下,你们继续北上,届时可定在蜀郡成都相会。
  你能行?公羊月没忍住,拨弄了一把他手背上还扎着的细针,戏谑道,别说笑,第一个着道的就是你。
  这针灸针哪能随便乱动,也就公羊月一个人手痒。
  崔叹凤忙把手缩回来,清了清嗓子:内功心法的修习或多或少对应五脏,就习武之人而言,药量不重,自是不畏。
  我陪着崔大夫。乔岷给了公羊月一个眼神。
  自打那日晁晨出寨去追公羊月,两人一同归来后,乔岷能敏锐地察觉到,从前那种针尖对麦芒的气氛不见踪影,两人私下交谈的时间也相应多起来,他性格耿直率真,未做他想,只道二人另有谋划,许是与天都教那位夫人有关,便很有自知之明地留下。
  何况,公羊月既已许诺全他托请,他心存感激,帮崔叹凤,也就是变相帮欠过救命人情的公羊月。
  公羊月明白乔岷的好意,也不多话,大大方方受着,随后揪着晁晨衣服,把关注点落向别处:等等,为什么这家伙也没事?
  这么一问,连崔叹凤也觉得有些奇怪,随后又释然:也许晁先生以前服过什么药,正好与此相冲。
  什么药能管这么久?公羊月一脸不信。
  崔叹凤想了想,道:若长饮,药性会深入骨髓。
  公羊月下意识脱口:该不会是这样,才搞得武功尽失吧。
  当然不是,明明是晁晨像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有些气急败坏,眼见便要失言,忙咬着舌头闭口。他对公羊月态度虽有好转,但却还没到交底的时候,公羊月隐藏的武功再没有使过,而在孟部那个未出口的问题,也一直没找着机会问。
  明明什么?
  晁晨左右手紧紧交握,公羊月难缠,他若刨根问底,却是没天衣无缝的借口。何况,即便能瞒过公羊月,却瞒不过大夫的眼睛,在阆中时崔叹凤便说过是内力摧空,气海受损,若是他此时开口
  晁晨灵机一动,装出一副自惭形秽的模样,悄悄朝崔叹凤摆首,后者知他也是堂堂一大丈夫,心有傲气,痛失武功本就是难堪回首,若是遭人暗算,则更郁结在心,反复追谈,不啻于在人伤口撒盐。
  他浑是生着副菩萨心肠,心中体谅,便岔开话头:事有轻重缓急,眼下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哦,公羊月看晁晨冷脸,也懒得追问,随口道,不过是想问问,还有没有救。
  晁晨以为是自己误他好意,不迭拿余光瞟看:真的?
  公羊月咧嘴,想到他方才爱搭不理的模样,皮笑肉不笑道:当然,看看你这猪脑子有没有救!
  晁晨语塞。
  公羊月眼珠子转了转,忙又补道,只是这话他故意只说一半:脑子要治,别的也要治,比如
  比如什么?
  公羊月吊胃口,就不往下说,晁晨明白他乃是对方才自己闭口不谈而心生不满,有意挤兑,因而不禁摇头道:你这心胸怎比女人还小。
  又没说男人心胸一定要大,公羊月眨巴眼,嘟囔着指了指自个,而且本来就不大。
  两人离得近,纵使话音小,那字儿也一个不漏全钻进耳朵。
  晁晨回眸,视线落在他胸膛上,忽然反应过来那话中所携深意,上下嘴唇一碰,有些不知所措:你无赖!他就知道,公羊月没那么好说话,虽说不贪财守财,但性子却也跟铁公鸡无二,真是掉了根毛,都得在人身上找回来。
  崔叹凤正将五只却鬼丸倒腾到一个荷包中,递给乔岷时,顺势指着身前气氛古怪的两人:这是怎了?
  乔岷讷讷地说:看起来像是晁晨被占了便宜。
  晁先生大概还不知道,和公羊月作对的人,有一半是给他气死的。崔叹凤抚额,一脸憾然,春谷县从前一个告老回乡的大人,擅长名辩,热衷谈玄,纠集起一帮拥趸,对公羊月口诛笔伐。后来公羊月找上了他,也不动手,直言要以彼之道胜彼。那位大人看他大言不惭,便应下,也不想落人口舌晚节不保,于是签契书,若分胜负,绝不与小辈纠缠。随后二人对坐相谈三天三夜,只是,谁也没想到,那人被公羊月用话术,杀得哑口无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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