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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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朔慢慢吻着他的眼睫,吻上云琅冰冷的嘴唇,轻轻蹭着,将暖意分过去。
  云琅静了静,挣动的力道渐弱,渐渐安稳下来。
  梁太医眼疾手快,趁着这个空档,将银针飞快排下去。
  “幸好这些天养得仔细……已好了大半,禁得住糟蹋。”
  梁太医专心下针,落到云琅心口穴位,仍觉余悸:“若是放在刚回京城时,这一剂沉光下去,定然要了他的小命。”
  蔡太傅坐在榻尾,一言不发,死死攥了拳。
  云琅身上新旧伤痕交错,胸口创痕刺眼,好在这些天精细进补,已不再像回来时那般单薄支离。
  萧朔护着云琅,迎上太傅晦暗目光,放开云琅肩颈,将他平托着仔细落回榻上,朝太傅行了一礼。
  “做什么?”
  蔡太傅紧皱着眉,伸手要扶他,叫萧朔身上血色一刺,更心疼得要去连撅十根戒尺出气:“好端端的跪什么,哪来这些虚礼?你身上这些伤,还不快去裹了。”
  萧朔摇了摇头,缓声道:“学生与云琅,谢师长牵挂护持。”
  蔡太傅眼底一凝,敛了袍袖,沉默着转过头。
  梁老匹夫只管医病治伤,有什么说什么,心疼云家小子罢了,并没有更多念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蔡补之当年暗中藏下最后一剂沉光,是为了给学生一条路可选。倘若云琅执意,当先生的便也豁出去陪着,痛痛快快地战死在大漠沙场。
  暗中把商恪的事告知参知政事,也给了这两个学生一条路。
  只是这条路一旦走上,便再不剩半分反悔的机会。
  “你可知兵围禁宫,形同哗变。”
  蔡太傅盯住萧朔:“你带亲兵直闯文德殿,以战局相挟,从皇上那里逼来了禁军虎符,逼出了云麾将军复职的明诏……只凭这个,已足以成宫中腹心之患。”
  萧朔浑身是伤,蔡太傅原本原本不想立即与他说这些,此时萧朔沉默着跪在眼前,便知他胸中清明,心念已决。
  蔡太傅沉声道:“你可想过,若事败了――”
  萧朔静跪着,摇了摇头。
  蔡太傅蹙紧眉:“怎么?”
  “能与他并肩,一朝一暮皆是赚来的,前路如何,都谈不上败。”
  萧朔垂眸:“只剩百年,若百年不可得,来世赔他。”
  萧朔:“再不可得,生生世世。”
  蔡太傅心神叫一线清明劈开,错愕怔住。
  一旁梁太医总共只听懂了这一句,提拉捻转银针,啧了一声:“别的不清楚,这说情话的本事,定然不是你教出来的。”
  蔡太傅没工夫理会他,狠狠瞪过去一眼,站起身,视线落在萧朔身上。
  萧朔看着云琅,眸底深静通彻,像是早已将这些话在心里过了无数次。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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