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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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蠢货,徐延年算什么东西,他能护住她?”霍让气得想将木屐脱下来扔过去,抬起脚才发现木屐已被自己扔了,悻悻地只得又瞪了乾二几眼。
  乾二头皮发麻,头几乎埋到了地上,忙道:“是,总归是无事,后来李老夫人又犯了病,府里在忙着给她请大夫,姨娘们都守在青松院,无人去管老大。”
  霍让没有再说什么,慢慢走回案几前坐下,定定瞧着某处沉思。乾二松了口气,这才细细从头到尾说了府中发生之事。
  说完之后半天没有听到回应,他壮着胆子抬头看去,霍让下笔飞快,已经在纸上描好了最后一笔。
  “这些你给明令仪送去。”霍让吹干纸上的墨,乾二接过来转身要走,突然又斗胆道:“老大淋雨后喝了姜汤,说是天气就算炎热,也得小心为上,切不可贪凉。”
  霍让面无表情盯着他看了一会,冷哼了声,扬声道:“黄贵,拿鞋袜来。”
  乾二抹了把虚汗,不敢再耽搁匆匆送信去了。
  夜里,明令仪虽然喝了驱寒的药汤,还是稍稍鼻塞头沉。早上起得太早,晚上只胡乱吃了几口,已睁不开眼。洗漱完后想早点上床歇息,才从净房出来,乾一便来了,恭敬地递上了信件。
  明令仪打开蜡封,里面除了画之外,还有一封书信。许久未曾见霍让写信了,她先看了信,上面写了件小事。
  “前些时日,大齐从胡人处买了几匹良种种马,我好奇前去观看怎样接种,不雅过程不一一赘述。当时觉着新奇好玩,笑了许久。如今细细想来,我亦是大齐的种马。”
  他以前写一手飘逸的行楷,这次是龙飞凤舞的草书,明令仪盯着那笔字看了片刻,将书信放在旁边,又打开了画。
  画上的男童女童,蹲在墙脚避雨,前面大雨倾盆,两人紧紧挤在一起,身上还是被雨淋湿。头上的冲天辫与包包头都在往下滴水,顺着脸颊流淌,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明令仪鼻子莫名发酸,被冲得生疼,她忙抬起手掩住脸,仰起头,将泪意生生逼了回去。
  第31章 无
  天气愈发炎热, 府里主子其他院子有冰盆,偏院里的月例又开始被克扣,冰这一应贵重物事, 被克扣得干干净净。
  晚上就算洗过,早上睡醒时, 全身还是被汗濡湿, 黏糊糊非常不舒服。
  幸好偏院可以自己烧水, 起床之后有热水沐浴,洗之后总算清爽了许多。明令仪从净房出来,夏薇也恰好提了早饭进屋, 见她气呼呼的模样, 笑问道:“怎么了?”
  夏薇眼眶都红了, 打开食盒拿出碗碟摆在案几上, 委屈地道:“厨房说要紧着主子用饭, 就只有这些了。”
  明令仪走近一瞧,碗碟里是油腻腻的汤饼,发黄的青菜煮烂了,飘在汤水里,陪着黑乎乎小儿拳头大的咸菜疙瘩, 令人食欲全无。
  秦嬷嬷收拾好净房出来看到后,惊奇地叫了起来:“大热天的早上谁吃得这般油腻?这咸菜疙瘩府里最低等的下人都不吃,什么时候府里有这个了?”
  夏薇气愤地道:“可不是,我到府里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都是些最苦的人家才会吃这种咸菜疙瘩, 小时候我家里穷极了,也不稀罕这个东西,真难为他们还得特意跑出去找来膈应人。”
  这几天曾退之衣不解带伺候李老夫人, 施针吃药吃后,李老夫人总算能睡一会,病情稍微缓解了些,不再如先前那样时时发疯。
  明令仪听说李老夫人没有再用朱砂,心里说不出的遗憾,不过她也不急,这药吃了这么久,已经入了血脉,要一时半会解除,甚至好起来除非她有神仙出手搭救。
  曾退之忙着伺疾,生怕李老夫人死掉他要丁忧,赵姨娘与许姨娘亦寸步不离其左右,却还是没有放过偏院这边。两人原本是死对头,在对付明令仪的时候倒又齐心协力携手了起来。
  夏薇耷拉着脑袋满脸愁容:“张厨娘也不敢再帮忙,说是上面下了死令,谁敢阳奉阴违就革职赶出去。”
  明令仪倒不生气,笑了笑道:“不要麻烦张厨娘,她讨口饭吃也不容易。嬷嬷,拿银子让黄婆子去买些清淡的回来。”
  秦嬷嬷瞧着这些饭菜谁也吃不下,只得拿了银子去给黄婆子,府里后巷出去就是繁华的大街,吃食铺子应有尽有,没多时就拿着清粥馒头等回了屋。
  “这黄婆子拿了银子办事还真是利索。”几人用完早饭,秦嬷嬷收拾干净案几,感叹道:“人真不可貌相,瞧上去她稀里糊涂,在府里也甚是没出息,可她却交游广阔。
  先前还在说她有个走街串巷帮着人家里念经祈福的结拜姐妹,嫁给了个木匠。木匠做活赚不了几个大钱,她那姐妹脑子灵活,干脆让木匠做牌匾,灵牌神龛,甚至灵符桃符这些都做,平时都忙不过来,还收了徒弟做帮手,京城里高门大户差下人去做的可不少。
  黄婆子还说,我们府里的管事也有,她前些日子不当值去寻姐妹喝酒,远远还瞧见我们府里赵姨娘院子里的下人了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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