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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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随心头一凛,难道叫他察觉出什么了?
  她自问已将棋力隐藏得很好,即便是桓煊这样的高手,当也看不出她善弈。
  她稳了稳心神,微露赧色:“殿下说笑,女子怎么能从军。”
  桓煊却道:“并非说笑,大雍是有一支女军的。”
  不过并不隶属于朝廷,而是在河朔,这支军队是萧泠在接掌三镇兵权之后用了数年时间建立的,军中女子多是战乱中失去父兄、丈夫的孤贫之人。
  当时萧泠组建这支军队,无疑是惊世骇俗之举,便是在河朔军中也多有反对的声音,但在后来的战事中,这支女军骁勇善战,完全不逊于男子,其坚韧不拔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些反对的声音便渐渐销声匿迹了。
  在战死沙场前,她的军队和幕府中不乏女子将领和幕僚,亲卫中也多有女子。
  桓煊瞥了眼对面的女子,想起她今日马上的风姿,不知怎的又想起桓明珪那厮的“明珠蒙尘”。
  他将这念头从脑海中扫出去,揉了揉额角,想这些无谓的事做什么,左右她是不可能再去别处了。
  随随听他提到女军,眼皮便是一跳,静待了片刻,他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又不似在试探,按捺下心中不安,把棋笥收好。
  桓煊道:“这棋枰棋笥便送与你吧。”
  随随微怔,不说这些墨玉和羊脂白玉的棋子,便是这张紫檀嵌螺钿的棋枰,也是御用之物,他不是奢靡无度的人,怎么随随便便就拿来赏人,不过横竖她也不可能将这些东西带走,便坦然地收了下来。
  桓煊叫内侍收放好,便举步去了卧房。
  外头风大雪紧,他自然就留在了棠梨院,两人洗漱沐浴更衣,上床就寝。
  桓煊没什么睡意,却难得心绪平静,许是一夜没睡又鞍马劳顿了一天,此时他没什么别的心思,只是从背后搂着她,听着她悠长的呼吸声起起伏伏。
  宫中的事,长兄的事,小时候的事,走马灯似地在他脑海中闪过,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安心地阖上眼睛。
  ……
  东宫正院书斋前,斜风将雪片吹落到廊庑上,渐渐积起厚厚一层。
  阮月微穿着绣鞋踩在雪上,湿意侵入罗袜,但她丝毫也顾不上。
  太子自那日梅花宴起便以政务繁忙为由,时常宿在蓬莱宫,即便偶尔回东宫,也多在前院歇宿。
  虽然他很少召别人侍寝,但阮月微心中依旧忐忑。
  今日听说他一回东宫便进了书房,她不敢打扰,按兵不动半日,到人定时分也不见太子那边的消息,这才终于按捺不住,带着亲手熬的参汤来了前院。
  太子代皇帝理政,前院书房有很多朝奏文书,本来阮月微是不该踏足的,但侍从们都知道太子对太子妃爱如珍宝,平日她随意出入,没人敢拦着。
  内侍打起帘栊,阮月微从疏竹手里接过食盒和一卷书轴,一个人走进房中,让婢女等在廊下。
  太子见了她,并不如往日那般温情脉脉,只是抬起眼道:“你怎么来了?”
  阮月微有些委屈,不过面上不显,温柔道:“妾听闻殿下政事繁忙,也不知有没有好好用晚膳,所以熬了些参汤送来。”
  太子道:“有心了。”
  顿了顿又道:“让下人送来便是,何必冒雪前来。”
  阮月微怔了怔道:“妾也想看看殿下。”
  太子面色稍霁,皱紧的眉头舒展了些,站起身走到她跟前,捧起她双手:“你看,手这样凉,你身子骨弱,受寒怎么办?”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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