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囚 第4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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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上每回听这样又软和幼小又玉雪可爱的孩子这样含糊不清地叫,心里几乎是爱极了,只是不经常流露出来,“连朕的醋都吃,可见音音是在意孩子多过朕了。”
  她望着圣上浅笑温柔,却不自觉避了过去,低声道:“原本是想生个孩子不至于寂寞,结果生下来倒好,孩子只顾着同圣人亲热,我倒是没得玩,只能打雪仗了。”
  皇子间的明争暗斗永远不会停止,圣上如今在外面脾气愈发坏了,但回到锦乐宫的时候总还是十分温存的,甚至比从前还更好些,刻意收敛着自己的性子,除了偶尔会在她面前发一发对别人的牢骚,是从来不会对她和孩子生气的。
  便是那些牢骚,只要那些人肯请贵妃出面,她说一说,撒个娇,圣上的气就消了。
  他说,音音是朕的解语花,也是朕心里的妻子,便是在外面再怎么生气,也不舍得对她发火,有他在一日,只要她好好地在内廷安享尊荣,不用受一点忧愁,南北的战事与元柏的东宫之位都有他来谋划。
  但是她却无法完全地接受这份来自圣上的温柔爱意,只是倚在榻上瞧着孩子,只有圣上的手渐渐移到她足踝,甚至逐步往上的时候她才生气,嗔了一句:“元柏看着呢,您真不怕羞!”
  圣上却不以为意,叫人将铜盆端了下去,将她已经恢复纯净白皙的纤足放到唇边,亲了亲那脆弱的足踝,“和音音在一块的时候总有些情不自禁,身上还酸不酸,夜里朕让人把元柏抱到侧殿去睡?”
  “您还说,眼瞧着便是四十的人,昨夜雪里烤了些鹿肉,又让人用血调酒,最后还是我受罪。”
  圣上本来是准备进行秋冬狩猎的,但是那时候郑玉磬正好生了一场重病,皇帝守着她,最后犹豫再三还是免了,只是同她在宫中吃烤肉,偶尔喝一点血酒。
  郑玉磬是再也不敢让皇帝饮鹿血的了,她眉目含情,嗔怒皆叫人欢喜:“那避子药您也该稍微少用一些,是药三分毒,您听太医的话,我与圣人才能更长久些。”
  圣上最爱看她这副含羞的娇俏模样,两人便是连孩子都满周岁了,可她还总是这般如新婚燕尔般害羞,至今两人也不曾一处共浴过,便是他稍微窥见些其中兰汤潋滟,叫郑玉磬发现了也不成。
  “好好好,音音贤惠,朕是知道的,”圣上叫乳母把元柏放在旁边,与郑玉磬一起看着孩子说笑:“朕这些时日常常抱元柏过去,除了是想多看看这孩子,也是想教教他该怎么抓周。”
  显德瞧圣上的样子,大抵就是没有将贵妃的话听入心,不过也是,圣上每天对着这样一个出落得愈发美丽的贵妃,哪里舍得不疼爱多些。
  皇帝准备在抓周礼上正式册封皇子,除却这些之外,圣上也少不得起了些粉饰脸面的心思,想要教一教孩子去抓天子的印章与弓箭。
  毕竟作为将来的太子,怎么也是要有些不同寻常之处,此次册封原本就是为了元柏而铺路,他得一个满堂彩 ,圣上作为父亲自然比谁都高兴。
  毕竟从明年之后,几位皇子都要就藩,只有一个对元柏起不到多少威胁的废太子,也就是以后没有封地的厉王,圣上自觉拿捏他即便是对于郑玉磬来说也不该是什么难事,因此也没有将这个儿子怎么样,预备另修建一座王府养着他。
  但也几乎等于终身将人困在那片方寸之地了。
  郑玉磬倒没有想那么许多,只是圣上有心邀功一般,让元柏抓给她看,倒也笑了几声,“圣人倒是有心,连印章都做小了许多,省得叫元柏又摔坏。”
  天子用来办公的玉印不少,但并非多了便不金贵,圣上成日叫孩子玩这些,竟然是半点也不心疼,只是掌玺的女官和内侍却有些害怕,战战兢兢。
  “说来这些时日惠妃与丽妃也常常来试探问我,探一探圣人的口风,”郑玉磬随口说起道:“五殿下和七殿下年纪也不大,明年七殿下怕是才成婚,圣人这样早就要他们就藩,会不会太早了些?”
  圣上听到郑玉磬说这些的时候,笑容却淡了些,“那有什么早的,朕说什么时候就叫他们什么时候出京,何时轮到她们私自窥探了?”
  显德在一旁也稍微有些害怕,贵妃确实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圣上近来收到的奏折多是联名举荐五殿下的,也有七殿下的,偶尔会夹杂三殿下与两位小皇子的,倒是很少有推荐十殿下的。
  圣上起初还有心思笑着叫人念人数,后来却生出些怒意,吩咐人把联名的人名都记下来,结果贵妃却什么都不知道,说起惠妃和丽妃来了。
  天子春秋鼎盛、甚至于开始逐渐感受到老年侵袭的时候,是最不愿意自己的儿子比自己更加得人心的,因此五殿下和七殿下虽然在诸皇子之中十分得脸,朝中的呼声最高,但是也近乎失宠了。
  “音音心思单纯,不懂这些,”圣上抚弄了一会儿她的手,看了看罗汉榻上的元柏,拧眉道:“你不知道,如今元柏的几个兄长皆没什么好心思,朝中如今簇在老五和老七身边的人最多,他们在长安里,对音音能有什么好处?”
  郑玉磬莞尔一笑,被圣上点在额头也不恼,“那大殿下与三殿下,平日里也不见谁上折子说他们的好,可是圣人却是两样对待。”
  “辰儿不争气,留在长安也是看他母亲的面子,”圣上忽然是想起来什么有趣的事情,在郑玉磬耳边低语,“至于稷儿,朕从前倒不知道他还有这份心,举荐了一位太子的人选给朕,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郑玉磬很少听到萧明稷的事情,但是却也知道他热衷于皇位,怎么可能推荐旁人,心里微紧,但仍然含笑听着。
  “他举荐了废太子重新为皇太子,说是逆党怂恿,并非太子当年本愿,要朕顾念先皇后遗愿,重新立嫡长子为东宫,”圣上说完自己便笑了:“亏他好意思,若是朕当年被东宫所杀,他还能说得出非太子本愿这种话?”
  要不是萧明稷当初反水,孰胜孰败那也不大好说,废太子恨透了他,萧明稷拥了一个仇人上位,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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