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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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亲自倒了杯茶给她:“瞧你着急忙慌跑过来,满头大汗的,喝点水。”
  漪宁下意识拿帕子擦了擦额头,竟然真的有汗。她不好意思接过岑伯母递来的茶水喝上一口,讪讪笑着:“我刚见了乔德妃回到椒房殿,便听说这样的事,自然是着急的。”
  皇后悉心帮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都是大姑娘了,遇事该冷静才是,怎么还能跟小时候一样莽莽撞撞的?”
  “我,我就是太着急了。岑伯母,您和岑伯父究竟怎么吵架了?我听德妃娘娘说岑伯父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您了……”她说着,似乎恍然间明白了什么,惊道,“岑伯母,您不会是和岑伯父演戏给外人看的吧?”
  皇后没想到漪宁这丫头会突然如此说,倒也十分意外:“阿宁怎么看的?”
  看到皇后的表情,漪宁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她思索着道:“贵妃城府颇深,做事不留痕迹,这些年一直让人抓不到错处来,岑伯父只能逼她就范。阿宁听闻今日乔国公主持兴修河道回来,陛下封了他的孙女儿乔筝为郡主。这个时候,乔德妃自然风头正盛,陛下很可能偏爱她几分。而皇后娘娘此时与陛下置气来了南苑,想必外人看来会觉得与德妃之事有关。
  德妃受宠,危及皇后,陈贵妃想必也该掂量掂量德妃娘娘在陛下心里的地位了。为了大皇子,她也该慢慢筹谋些什么才是。只要她出手对付乔德妃,到时落个谋害龙子的罪名,便入了陛下的拳套。”
  皇后望着漪宁,眸中满是赞赏:“阿宁真的长大了,分析起局势来头头是道。”
  其实皇后心里并没什么底,陈月迎是聪明人,想挑她的错处很难,还是不能有半分松懈。
  ——
  皇后自请幽禁南苑的事很快在阖宫上下传开了,朝中亦是有人议论纷纷。但到底是皇帝的家务事,吏部侍郎楚子谦乃皇后兄长都不敢说什么,其他大臣们自然无人敢插嘴。
  太子岑璋知道此事后却是气得够呛,想跑去找陛下求情,被漪宁提前给拦下了,更是将大致真相说与太子听。
  岑璋是一朝储君,岑伯父为了替他铺平道路这般费心费力,阿宁觉得他应该知道,也应该从这其中有所感悟。
  岑璋得知后自然惊诧不已,但冷静下来后便也慢慢理清了原委。知道父皇和母后只是在做戏,他也就配合着把此事给做足了。
  当日,他独自一人跪在御书房外面为皇后求情,跪了整整三个时辰,直到天黑了陛下也未曾召见他。
  后来淋了雨,直接便病倒了。
  陛下知道太子生病却也只是生气,根本不曾有任何心疼,甚至未曾去看他,只对有孕的乔德妃呵护有加。
  太后在长乐宫得知此事后倒是狠狠训斥了顺熙帝,只说让他把皇后从南苑接回来,因着以前的情谊也不该如此给皇后没脸。
  顺熙帝没听进去,恰又德妃突然腹痛,他便辞别太后匆匆走了。
  太后气得肝儿疼,可想到德妃肚子里怀的是自己的亲孙,倒也忍下了。只是心里到底不舒服,索性自己去了南苑看望皇后。
  太后和皇后二人是布衣时便做的婆媳,皇后虽出身书香门第,嫁了他儿子却丝毫不娇气,任劳任怨地做家务,帮她做活儿。太后心里是向着这个儿媳的,如今过来自然少不了一番慰问。
  顺熙帝的计划,为免知道的人太多暴露,皇后没敢跟太后提,不过看太后一心向着自己,到底也觉得宽慰。
  太后原还想留在南苑陪着皇后的,皇后自然不会同意,只劝慰说与陛下只是拌了两句嘴,过些日子便会好。
  太后也知道,夫妻之间没有不吵架的,以前自己也是天天吵。又看皇后态度雍容闲适,倒也慢慢放下了心,这才被劝回了长乐宫。
  清池宫内
  陈贵妃慵懒地倚在坐榻上,背靠着两只湖绿色绣着白莲花图案的迎枕。她如今三十有六,比早些年平添几分韵致,又素来注重保养,圆润光滑的肌肤白里泛着红润,娇嫩的好似吹弹可破,眉目如画,螓首桃鳃。
  听着贴身宫女采薇的禀报,她一双桃花目自然闭着,睫毛微微颤动几下,似乎并不十分在意。但仔细去看,却会发现她原本随意搭在大腿一侧的左手在不知不觉间收紧了几分。
  采薇帮她捶着腿,下意识望了眼贵妃收紧的那只手,一时忍不住道:“德妃这个狐媚子,亦不知对陛下施了什么手段,对皇后和太子都不顾了,连太后娘娘的话也不听。”
  陈贵妃缓缓坐直了身子,双目睁开时带着潋滟的波澜:“倒不愧为长安城里的第一姝女,没想到乔国公府还能出这样一个人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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