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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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琰不解地看着他,明显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邵恪之道:“方才三皇子的推测将所有矛头指向大皇子。那么事情的真相可能有两个,第一,此事的确是大皇子所为;第二……”
  他突然不再说话,拿起旁边的茶盅饮了一口,眼角的余光看向撇向凝眉思索的岑琰:“殿下可想明白了?”
  岑琰有些恍然大悟:“还有第二种可能,幕后之人也许手段高明,明着是要加害太子,实则却是故意嫁祸大皇子。”若是这般,岂不是又成了太子殿下嫌疑最大……
  邵恪之笑了笑:“这回,殿下可能揣摩出圣意来?”
  岑琰点头:“大皇子和太子都难逃嫌疑,父皇只怕是伤了心,不愿再追究,故而草草了结此案。他又把我们都叫过去一番警告,是想让我们知道,此事虽然既往不咎,但不代表他瞧不出其中玄机,让我们好自为之。可对?”
  “殿下所言不无道理,却少算了你自己,如果不是因为你也在陛下怀疑之列,陛下不会在你养病期间把你也叫过去的。”他说着瞥了眼岑琰头上缠着的绷带,以及侧脸上的伤痕,“殿下伤势严重,应该多回去休息才是。”
  岑琰没在意他后面的话,仍在想着父皇可能也怀疑他的事,顿时犹如醍醐灌顶。父皇多疑,他会怀疑大皇子,怀疑太子,也同样有理由怀疑是他制造了今日的矛盾,让大皇子和太子鹬蚌相争,而自己坐收渔利。
  “若论心机和城府,我们兄弟几个和父皇比还嫩上许多。”岑琰苦笑着感慨一句,再一抬头却对上邵恪之打量的目光。他神色微滞,眸中闪过一丝薄怒,“你这般看着我什么意思,难不成当真以为是我做的?”
  第26章 特令 。。。
  看到岑琰一脸被人怀疑了很不开心的表情, 邵恪之有些忍俊不禁:“其实我在想,会不会还有一种可能,这件事同你、大皇子乃至太子都没什么关系。”
  “此话何意?”邵恪之的脑子转得太快, 岑琰明显有些跟不上了。
  邵恪之道:“其实我觉得, 不论是哪位皇子所为, 这都是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下策,太子和大皇子虽然年幼,但皇后和陈贵妃却不是泛泛之辈,怎么能够容忍自己的儿子将事情演变成今日这样的境地呢?”
  听邵恪之这么一分析,岑琰倒也觉得真有几分道理。
  “可若真如你所说, 谁会在皇子之间搅浑水?”岑琰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什么样的人跟他们三个皇子都有仇。至少, 他觉得自己平日里也没得罪人啊。
  邵恪之摇摇头, 漫不经心饮了口清茶:“那就不得而知了。”说了这一会儿的话, 盏中的茶早已凉了,口感似乎有些不太好,他只小呷一口便放下了。
  看岑琰冥思苦想的样子,邵恪之又道:“殿下还是别想了, 这件事只怕不会那么容易揪出凶手的。圣上虽然会对你有所怀疑, 但比起太子和大皇子,贤妃娘娘与世无争, 你的性子又随了她, 你的处境还是你们三兄弟当中最安全的。”
  岑琰觉得邵恪之此话有理,便也没再多想,突然低头从腰间取了荷包递给她, “对了,我今日出宫时遇到了阿宁,她听说我是来看你便让我带了点心给你,说吃点心腿就不会疼了。”
  见邵恪之接下,岑琰又忍不住笑笑:“好可爱的丫头,自己爱吃的就以为旁人也爱吃。”
  邵恪之望着手里的荷包,还是那只琼花图案的蓝色荷包,里面放着几块儿玫瑰酥,还有各种五颜六色的糖果。他眉眼间涌出几分暖意,唇角上扬几分:“那就请殿下替我多谢郡主好意了。”
  岑琰对邵恪之的态度十分不解:“还真是奇了,岑锦玉以前老爱粘着你都没见你这般欢喜,如今倒是对漪宁那丫头格外与众不同。不过,这俩丫头年岁相差不大,性情也的确是漪宁更讨喜些。”
  邵恪之目光顺势移向窗前长案上摆着的小狐狸花灯,笑而不语。
  萧漪宁这小丫头,的确讨人喜欢。
  “你的腿怎么样了?”岑琰问起这个,又想到当初他舍身救自己的那一幕,不免有些愧疚,又感到分外感激。
  邵恪之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腿,淡淡道:“倒也无碍,只是尚不能下地走动。”他似乎瞧出了岑琰的复杂情绪,又补充一句,“贤妃娘娘视我为己出,我身为臣子,救殿下乃是天经地义,殿下不必为此介怀。”
  “不管怎样,我都该郑重对你道一声谢。”岑琰说着站起身恭恭敬敬对着邵恪之鞠了一躬。
  邵恪之和岑琰也算是相识多年的知己了,知道他的性情便也坦然受了这一拜。又见他脸色仍旧不大好,便道:“殿下也重伤未愈,如今还来看我已是难得,殿下的心意恪之领了,还请早早回去休息,养身子要紧。”
  转眼间由春入夏,不觉间又是一月有余。
  邵恪之的腿伤到筋骨,至少要百日方可痊愈,是以漪宁在晋江阁再不曾看到过他的身影。
  至于岑琰,他前段日子倒是来过晋江阁一次,原是认为自己没什么大碍打算继续进读,孰料太后知道后将人骂了一通,又给赶回自个儿的洛云殿里养伤去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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