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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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蕲王脸色阴能滴水。
  父皇要审,将荣王叫来审问便是,为何要拉上他。
  贞元帝转至御案后,慢慢坐下:“所以照你们的意思,尤其是你——”他看向荣王,“一群不入流的杂耍艺人受人指使,要害七哥儿,你不过是误打误撞碰上了?那总要有个人将老七引上去吧,而当时极力拉老七上去的可不就是你么?”
  荣王以头抢地,屏息凝气。
  他父亲说的什么木柜内暗藏杀机之事,他是一毫不知。
  他这是着了老七的道了,而且还是他自己硬要凑上去被他坑的。
  什么不可告人的软肋,说不得就是老七故意下的饵而已。他平日里在他们面前故作怪异举动,引着他们一再上来试探,他再借此反将一军。
  今日上台之前的迟疑,很可能也是为了戏耍他故作姿态罢了。最后上台入柜时,不是镇定得很么?
  荣王咬牙。
  蠢,真蠢!
  他从未觉得自己如眼下这般蠢!简直愚不可及!以为自己洞若观火,但实则他眼中的猎物是他背后的黄雀!
  贞元帝慢条斯理啜了口茶。
  邓进跟他说,那木柜里别有机关。这机关指的不是杂耍艺人们用来藏人的机关,而是杀人的机关。
  邓进说,经查发现,那个机关应是在巨大冲力下才会被触发,弹出铅块朝柜内人的头部猛击,一击即收。即便是体质过硬,也受不住这致命一击。
  也即,高台倒塌后,七哥儿即便不被摔死,也会死于机关。而因着同样是磕碰击打伤,众人届时只会认为他是因高台坍塌摔死的。
  何其歹毒!
  幸运的是,那个机关似乎出了差错,台塌后铅块未弹出。
  不过他私心里觉着还有一个可能,就是高台塌前七哥儿就发现了这个机关,因此躲过一劫。
  贞元帝重重按下茶盏,喝来邓进,命将荣王押去北镇抚司。
  虽说他觉得蕲王也可疑——荣王与蕲王自来走得近,又总跟他进言复立蕲王之事,说是蕲王指使荣王这般做,他也是信的。但蕲王不肯承认,他总是不能强行加罪。
  荣王悲呼道:“父皇且听儿子一言!儿子方才也说了,儿子倘若真想害七弟,又为何要自己出来挑这个头?这般岂非徒惹人疑?”
  “理是此理,但若你就是仗着这么个由头逞凶呢?”
  荣王哑口,一时又恼又恨,竟是不知做何言语。
  镇抚使上来押解时,荣王忽跪地顿首:“清者自清,儿子相信父皇会还儿子一个清白。但父皇也千万莫要因一时激愤迁怒无辜之人,否则七弟心里怕也是过意不去。”
  他言罢见父亲果然朝蕲王那头望了一眼,这才垂眉敛目退下。
  半月后,桓澈身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了,但额上的那块伤却依旧痕迹未消。
  顾云容使了许多药膏,但效果都不显著。
  桓澈看她那般着急,笑说他自己都不紧张,她为何如此惶急,伤口也不过才长好,痕迹哪能那么快消弭。
  顾云容却不以为然。寻常人脑门上顶着块伤怕都觉有碍瞻观,他这种容貌的,纵自己不觉有甚,旁人也要为他急。
  然后,顾云容发现,为他急的不止她一个。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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