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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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气侵体。
  空气似乎即刻就要耗尽。
  他已经能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开始加快,渐趋紊乱之势。
  呼吸仿似也有些困难,好像被谁扼住咽喉。
  贞元帝见小儿子盯着奏章某处半晌不动,蓦地出声:“在想甚想得这般出神?”
  桓澈闻声,遽然抬头。
  太子步至他面前,眼角余光不动声色打量他,却是对贞元帝打趣似地道:“七弟约莫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父皇可要拘住七弟好生问问,七弟这会儿八成急着回去跟弟妹登高佩萸,可不能让他早早跑了。”
  太子回头:“七弟怎半晌不语?怎么,莫非惦记着弟妹,想走?”
  桓澈的目光飞速在殿内扫掠,略垂眼帘:“我只是在想,父皇尚在近前,兄长便擅作主张关门掩窗,是否不妥?这里不是兄长的东宫,兄长行事似乎过于随意了。”
  太子面色一变。
  “再者,”桓澈继续道,“父皇有内热之症,钟道官等人虽则极力调治,但仍未根除,兄长不会不知。殿内已摆着熏炉,兄长又关掩得密不透风,父皇敢怕一会儿便要不适。”
  太子看贞元帝面色已是不好看,心道失算,直冒冷汗,连道自家思虑不周,好心办坏事。
  他这回先问过贞元帝,得了允后,才吩咐内侍将门窗重新打开。
  他转头再去看桓澈,发现对方神色如常。
  他愣了一下神。
  桓澈方才一直低头不语,显然是反常之举,但若真是有什么异样,不可能这样快消失,为何眼下跟没事人一样?
  莫非他是在耍他?
  太子暗暗攥拳。
  先前荣王跟他说玄清殿那件事时,他未曾上心。但后来眼看着局势对他越发不利,就忽然想起了此事。
  今日恰巧他父亲来找他议事,他就借故搬来了个大熏炉,又提议将桓澈宣召过来,为的就是看看他会不会现形。
  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这样看来,不是他猜测有误,便是入了桓澈的套。
  太子想到桓澈此刻很可能正在心里笑他,面上愠色几乎掩藏不住。
  贞元帝何等眼力,早瞧出了两个儿子之间的机锋,却并不点破,只作不见,仍旧议事。
  桓澈自勤政轩出来,立在丹墀上骋目远望渺远长空。
  他方才能即刻平定下来,也是侥幸。
  勤政轩其实算是他父亲的一处书房,面阔五间,椽栋颇高,兼且他父亲不喜在殿内陈设过多,因此显得较为空旷。
  他遂在扫视之后,心神忽定。
  空旷,只要让他感受到空旷,就能瞬间缓解那莫名的惶遽。
  能让他随时看到外间也可,譬如他素日在屋内或马车内,只要开着窗,便与常人无异。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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