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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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每一粒细胞的震颤,还有血液被点燃烧干,最后烧成铁锈的错觉,全都让陆汀感受到了连接,从前心理咨询师反复提及的这个词,自己永远也想象不出的这个词。连接。陆汀哭了,泪水止不住地流,把他的眼皮撑开,让邓莫迟看到它们的滴落。
  这个吻却仍然没有停下。
  邓莫迟从后腰捞住陆汀,缓而稳地把他往上带,让他在台沿坐好,陆汀分开腿箍在他腰侧,双臂也紧紧缠上他的肩背,手指的力气都快抠过夹克和卫衣压进肉里了,两个毫无经验可谈的人凑在一起,当他们接吻,共用一种慌张,能做出的无非就是相互吞咽呼吸和口水,再无非就是啃噬,牙尖带着疼痛捣乱。陆汀没感觉邓莫迟有意去找他口腔里敏感的地方,但他又好像哪儿都很敏感,最后亲完了,他都快感觉不到自己的嘴。
  你说的,过密感知干扰判断,果然是对的,我现在也有体验了。陆汀这样慢吞吞地想,信息素到底是紊乱了还是稳定了似乎也已经不再重要,他呼呼喘着圈紧邓莫迟的后颈不肯撒手,鼻梁压在他肩前,泪眼模糊地看着街道逐层亮起的灯光,缓了半天神,才把那点难堪的抽噎咽下。
  “好舒服。”陆汀抿了抿唇边溢出的湿润,还是不好意思对视。
  “为什么哭了。”邓莫迟的嗓音有些沙哑。
  “因为,我感觉到了。”
  “什么?”
  “你有一点点……在爱我。”
  “……”
  陆汀的五指插入邓莫迟的鬓角,生疏又依赖地,一下一下地捋,他们还是没有互相看着,但陆汀眼中的影子全都是一个人,他相信邓莫迟所看到的,除去那机器亮闪闪的屏幕外,多少也有自己。
  “以后这几天不见面,你会想我吗?”
  “我会想到你。”
  “这句话等于,你会想见到我。”
  邓莫迟呼了口气,没有再去否认,搂了搂陆汀的腰,静静把额头靠在他肩上,好像一种难得放松的小憩。
  陆汀意识到以自己现在的状态,立直腰杆就是极限,他们大概会在这里待到老板赶人。与其眼神飘忽不定地在街头跳跃,还不如好好去看看抱着自己的人,脸上有没有害羞的神情,陆汀准备等邓莫迟在自己肩上休息够了就这样做,抬起手擦拭眼睑,想让自己的睫毛待会儿不要粘在一起太难看,却忽然捕捉到两个人影。
  他们在街道的另一边,从东向西,刚好在陆汀前方路过。身量相仿的两个青年,并着肩,连迈步的频率和左右都是一样,发色一个银灰一个火红,相当显眼,一个穿得乱七八糟,正在兴致高昂地说着什么,还带着点手势,另一个则衣冠楚楚,低头看路,一言不发地抽着烟。
  尽管灯光不亮,但陆汀还是看清了,并且认了出来。这印象实在是太深刻。
  何振声。
  和舒锐在一起……?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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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何的,我闻到了。”邓莫迟说。
  陆汀顿住正要拍他肩膀的手,“汽油味很少见,对吧。”
  邓莫迟则直接看过去,只是回头,没有转身,搭在陆汀腰上的力气也没有松开。他们就这么保持相拥的姿势,一同望向十多米宽的大街对面,两个人影靠近又走远,最后消失在开在十字路口拐角的杂货铺旁。
  那两人倒是很默契似的不曾往这边看上一眼——至少陆汀略有模糊的夜盲视力这样判断。
  有几秒钟,他还挺希望舒锐能四处看看顺便火眼金睛一下,发现并认出自己,跑过来这边打招呼,从而好好瞧瞧自己平时一逮到机会就夸的、邓莫迟的相貌,到底是不是在吹牛。
  不过,邓莫迟对那何振声丝毫不见过去相认的念头,陆汀断定,他们虽然表面上一买一卖和谐共利,还有所谓救命之恩,但背地里一定是有什么过节,让邓莫迟对他疏远又戒备。既然如此,对面看不见正好,这次擦肩也就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他旁边那个是我朋友。”陆汀还带着点鼻音,他清了清嗓子,“跟何振声八竿子打不着,居然还认识。”
  邓莫迟放开他,转身靠在游戏机旁,姿势是放松惬意的,并未表现出不感兴趣,陆汀就从操作台上滑下来挨在他身边,继续介绍道:“那个人叫舒锐,祖父是个红头发意大利人,就是以前亚平宁半岛上的那个产皮包的国家,把大眼窝和红头发遗传给他了,”意识到自己越说越没重点,又赶紧纠正:“他和我一块长大,比我大四岁多,除了打架干什么都比我强。上学的时候他一直想当医生,本来在我姐那边帮忙,前几年他爸爸去世了,家里的公司也得他管,每天忙得要命,我也在警校封闭,联系就不如以前多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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