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崔家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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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单从外面看那豫王府,便就觉那高高的围墙气势磅礴。进入王府后,更觉得这豫王府处处不凡。
  厅殿楼阁,峥嵘轩峻;穿过长廊,进入花园子里面,却见那树木山石,蓊蔚洇润之气环绕。这座修建得比亲王的府邸还要气派的王府,乃是景安帝下旨所赐。
  豫王只是皇室旁支,封地于在越地。之所以豫王府能有今日的风光,皆因十六年前,江陵平乱。
  十六年前,前朝慕容氏余孽与北蛮勾结,广陵城破,尸骸遍地,朝野震惊。
  就在整个江南都岌岌可危时,封地于越地的永乐候燕阙和当时太守力挽狂澜,击退叛军,守住了临安城保住了江南,立下不世功勋。所以被封为豫王,受封于上京。
  前世的时候,虞玦也受邀来过豫王府几次。那时燕宸曦屡立战功,在朝中的风头完全压制住了东宫太子,朝中不乏见风使舵的大臣,纷纷巴结祁王。
  那时虞玦身为祁王府“唯一”的女眷,收各家的帖子收到手软,豫王府也是殷勤送帖子的众家之一。次数多了,虞玦推辞不过,只能捡着重要的场合来豫王府。
  因着虞玦背后是祁王府,虽然那些世家夫人暗地里嘲笑她“侍妾”的身份,表面上却巴结的很。每次来豫王府都是豫王妃率人亲自迎送,哪里像如今只不过派一个身份低微、连管事都算不上的侍女来引路。
  不过……从豫王府轻怠的态度可以看的出,如今清平侯府在这些新贵心目中的地位如何。
  虞玦想着豫王府的一些事,并没有察觉到虞诗薇和虞颜颜不善的目光盯着她。她们时刻盯着第一次来如此显赫门庭赴宴的虞玦,巴望着她能出错好嘲讽一番。但是让虞诗薇失望的是,虞玦行为举止十分得体,默默跟在众人的身后,举止得体。
  从容的样子,像是见惯了这样的场合……装腔作势!虞诗薇和虞颜颜同时这般想着,虞玦这个废物,待会儿见了老王妃她们,一问话肯定会怯场露陷。
  就在此时众人穿过垂花门,领路的侍女又引着一行人进来,恰好与她们遇见。却见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和侯府交好的崔家!
  虞玦一眼就看见了崔夫人和崔语凝了,只不过不知为何,崔语凝神情怏怏的,看起来心情不大好;崔夫人倒是一直冷着一张脸,看不出心情如何。
  虽然崔夫人不待见云氏,毕竟崔、虞两家的交情是在那里的,两家主母见了面,自然是相互见礼打招呼。
  等两家见了礼,虞玦才注意到崔夫人身边多了一个美貌的妇人。
  却见她看起来不过三十左右,着一身青衣,妙目盈盈,宛若一汪秋水;身形纤细,有弱不禁风之美,让人见之都不由生出怜惜之情。
  虞玦正在纳闷她的身份呢,却不曾想她上前一步行至虞玦的面前,向虞玦屈了屈身子,虞玦连忙回了个礼。
  见这妇人虽是长辈、却先向她行礼,便知她并非是崔家正经的主子,看着那有些眼熟的脸庞,虞玦猜测到了她的身份。
  此人应当就是崔语柔的生母、崔家那位十分受宠的程姨娘!
  程姨娘同虞玦见过礼之后,并未曾离开,而是笑问道:“这位小姐很是眼生,我之前未曾见过,可是传言中的……虞家四小姐?”
  她的声音十分柔软动听,但是说出的话却总给人一种绵里藏针的感觉。虽是初次见面,虞玦便心生不喜,十分冷淡道:“正是。”
  未曾想到,虞玦话音落下之后,程姨娘竟然当众给虞玦行了个大礼,虞玦不妨她忽而这么做,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这么大的动静,自是引来了不少人来看,却听那程姨娘一脸歉意的对虞玦道:“前几日在侯府,柔儿无意冲撞了四小姐,回去我已经训斥过她一顿,还请四小姐念在柔儿年少无知的份上,不要与她计较。”
  饶是虞玦反应再机敏,也被这程姨娘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呆住了,一时间生生的受了她这一礼,啼笑皆非。
  此时各家夫人小姐们都到齐了,见垂花门边崔、虞两家如此动静,便都停住好奇的向这里张望着。
  云氏等人隔岸观火,丝毫没有解围的意思;崔夫人本是已经带着崔语柔离开的,听了此处动静,回头一看气的脸上神情好悬没绷住,冷声道:“你这是在做什么!今日大人才解了你禁足,还嫌闹的不够大吗。”
  未曾想到,崔夫人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程姨娘眼圈一红,看着崔夫人怯怯开口道:“当日在侯府,是柔儿年少无知得罪了四小姐,让夫人不高兴了,所以我才替柔儿向四小姐赔罪,还请夫人不要责罚柔儿……”
  虞玦目瞪口呆的看着说哭就哭的程姨娘,心道:崔语柔这点道行,比起她的母亲真的是不够看的。
  此时围观的众人对虞玦和崔夫人指指点点的,虽然这些世家夫人看不起以色侍人的妾室,但见崔夫人如此盛气凌人、这位程姨娘如此柔弱,纷纷都站在了程姨娘这边,小声道:这崔夫人果然凶悍,都可以与呼延氏那母老虎相提并论了,难怪崔大人不喜欢她;而这程姨娘如此柔弱,在崔家怕是吃了不少苦头。
  虞玦听着那些议论声,便知这程姨娘是争对崔夫人来的,看着崔夫人铁青的脸色暗道不好。
  虞玦一个快步上前,拦住了被程姨娘激怒、想要抬手打人的崔夫人,四两拨千斤的对程姨娘笑道:“姨娘也未免太多礼了,当日在侯府,我与语柔姐姐不过是玩闹之间起了口舌之争,又怎么会计较放在心上。”
  说着,虞玦看了崔夫人一眼,笑道:“而崔伯母身为崔家主母,虽为人严厉些,但为了崔家颜面,训斥语柔姐姐一番,也是无可厚非。毕竟身为嫡母,确有管教之责。但姨娘却在老王妃寿宴,如此大喜的日子哭哭啼啼的赔礼道歉,恐有失礼数啊……”
  虞玦口齿清晰的将来龙去脉,对不知情的那些世家夫人解释了一遍,围观的众人心下了然,暗道:这程姨娘果然是小家子出身,主母管教庶女受了点委屈,也能让她在外面哭哭啼啼的,当真上不了台面。
  被众人指指点点的程姨娘眼中闪过了一丝阴冷之意,恨恨的看了虞玦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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