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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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谦没想到大半夜会被女儿追着问这个问题,“这些事情不是你该管的,听话囡囡,夜深了,回去睡觉。”
  盛明珠却仍旧固执,“你说过会保护我的,会保护我娘。”这些年宋氏什么都没做,大家住一起像是亲近的陌生人,可一旦有人试图打破这个壁垒,她便不由自主竖起了浑身的尖刺。
  第十二章:灰衣
  第十二章
  盛谦有些哑口,半天之后才从喉咙里憋出一句话,“囡囡,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可是这事儿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相信爹好不好?”
  盛明珠摇了摇头,“灵珠呢?你疑心她,疑心我娘?”并州是个小地方,但盛谦来历不小。盛明珠幼时甚至有从京城里来的教养嬷嬷管过她和灵珠,她知道自己个儿的身份,也懂她是个庶女,更懂大门大院里父亲兄妹与普通人家的不同。
  可盛谦却又实在是一个好父亲。她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所以也就很难容忍她的父亲不跟她站在同一个位置。
  “爹,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宁愿去信一个陌生的陈正,也不愿意相信我娘的清白吗?”
  盛谦作为一个父亲,被女儿质疑到这个地步也确实恼了,低声道,“是我不愿意相信你娘吗?”事实上他已经用了最大的耐心来对待芸娘和她的女儿——纵使他一直认为灵珠不是他的孩子,活生生戴了绿帽子快十年。
  猛然要摘下来那瞬间,他的心情不止是愧疚。那种交杂在一起的情绪几乎让盛谦整个人要炸开,尤其是管平今日那一番话——他知道,远远不止这么简单。
  他猛的蹲下身,甚至有些不顾形象的抱着头。整个盛府要靠他,而远在京城之外,还有他需要提防的人,如今越快到回京,尤其是明珠那个梦,他觉得整个肩膀上的东西快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爹爹……”
  “去吧囡囡,再给爹些时间,爹会处理好的。”
  盛明珠垂着头,不在说话。
  “囡囡,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娶你母亲吗?”他起身,踱步再院子里,一是腿有些麻,二来也确实要考量一下女儿的年纪。她这个年纪,属于半成人,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哄,但亦不能全说真话。
  这里的母亲指的是宋氏,盛明珠知道,“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盛谦摇了摇头,“非如此。”想起以前一些不好的经历,他神色不太好,“爹虽然是京城盛府的嫡子,可大家族里,妻妾多,什么东西都复杂,我见了太多未出生的弟弟妹妹胎死腹中,也从未动过多娶的心思。”
  “你母亲她……幼年就住在盛府。那时你祖母腹中有我,出去上香时被人刺杀,是当时年仅五岁的她救了你祖母,也救了当时还在腹中的我。”可以说若没有宋氏,便没有如今的盛谦。
  “一切结果未知,纵然我知道你娘是清白的,你怀疑你母亲,可她是你母亲,于孝道于礼仪,没有证据之前你都必须尊重她,知道吗,明珠?”宋氏于盛谦,说是妻子,更类似于亦母亦姐的存在。
  “那要是我找到证据呢?之后呢?”盛明珠似懂非懂,“要是找到证据之前,我娘出事儿了呢?”
  盛谦也不知道。
  ——
  初一,照理一大家人吃早饭。
  “今儿个账房先生该统账了”,宋氏急急忙忙起身,周氏也帮她整理着衣服和鬓发。
  路上含了口苦茶漱口,两人一路快走到正厅。里头盛谦坐首座上,灵珠和芸娘夜里都没睡好,起的早,都坐好了等着。
  “谦哥儿,东西我都让人放进你书房里了。”宋氏稍微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又自然而然的坐在盛谦旁边。这座位本也只能由她这个主母坐。
  “姨夫,喝茶。”萍儿今儿个穿了一件粉紫色的衣裳,头上插了朵新鲜的花儿。年轻是最好的装饰,她人就似那花儿一样,新鲜的能掐出水儿来。
  两个女人都抬头看了眼她,盛明珠没怎么当心,盛谦当是小辈敬茶,给面子的接了过来。手上却突然一顿,那茶杯怎么都没落在手上,便狐疑的抬头。
  萍儿微微垂头,露出平白的香颈,“姑父,茶水烫,当心。”
  盛谦看她这副作态,眉头夹起。又条件反射的看了眼芸娘,她正垂着头夹菜,也没说什么,只把那茶水一饮而尽了。萍儿看他喝光了那茶水,虽平平稳稳的坐在了椅子上,心里却翻江倒海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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