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与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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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哭得不能自已的應曦,奕歐和令狐真既心疼又擔心,拍著胸脯連連向她保證:“你放心,我們一定把暘哥救出來!”
  “不能讓他受傷!嗚嗚……”應曦捂著臉,哭得一點形象都沒有。
  令狐真心疼,身體也疼,嘴上卻說:“別哭,就算是我死了,也要把暘哥完好地救出來!”奕歐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有沒有搞錯,你把我的臺詞搶了,要我說什麼啊?)
  應曦抬頭,用紅彤彤的大眼睛看了他倆一眼,抽著鼻子說:“不好,我要你們好好的,一個都不許有事!否則,我就……嗚嗚……”話沒說完,她又嚶嚶地哭了。
  奕歐不住地安慰她,從別墅一路安慰到公司。令狐真則不斷地打電話,把能想到的、用的上的人都聯繫了。車廂裏除了細聲細語的說話聲,哭泣聲,還雜夾著咳嗽聲。到了公司後,奕歐把應曦安置到自己辦公室裏,讓她在小套間裏休息,然後連夜與眾人開會研究去了。
  他們商量了一夜,應曦也哭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奕歐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來,見她眼睛紅腫得跟桃子似的,鼻子也紅紅的,原本就瘦了些,就這麼一夜功夫,她的下巴就更尖了,整個人無精打采。
  “應曦,你睡一會吧!”
  她搖搖頭,看看奕歐也頂著個熊貓眼,說:“你也忙了一夜,今兒還要上班嗎?”
  他苦笑:“要,這幾天怕是走不開,要住在公司了。”他又看看了小套間,不足十五平米的房間硬是塞了一個衛生間、一張單人床、一個小衣櫃,這讓她怎麼住呢?他皺起眉頭說:“這裏地方小,人來人往的吵著你休息,我把你送回家或者去酒店公寓,好嗎?”
  應曦搖搖頭:“我不去,就在這裏,等應暘的好消息。……我叫他不要去,他偏不聽,現在倒好,嗚嗚……”她數落了一番,嚶嚶地又哭了。奕歐很無奈,他一方面為暘哥擔心,另一方面也心疼應曦,哭成這樣,她弱柳般的身子怎麼受得住!紛紛擾擾亂如麻的心緒中,還有一絲他自己也意識不到的妒忌。“你放心。有我們在,暘哥一定沒事的。”
  應曦就像一個小怨婦,一邊哭一邊數落著男人:“他都不聽我的話,叫他不要去他偏要去……”
  “應曦,如果這次被扣起來的是我,你會不會……”會不會像現在這樣傷心呢?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
  應曦停止抽噎,想都不想就說:“你說這個幹什麼?難道你想……”她猛地撲到他懷裏,哇哇大哭,把眼淚鼻涕全抹在他身上:“你一定不能離開我!你們誰也不許有事!”
  奕歐露出連日來的第一個微笑,他把她攬進懷裏,說:“放心,我們誰都不會有事!”
  要完好無缺地救人回來,談何容易。
  在另一個辦公室裏,令狐真吃了止痛片,感覺比昨天好多了,只是胸口還會隱隱作痛。他好不容易聯繫上了一個林家的人,那是之前他們程功集團和林家公司合作的時候,這個不起眼的小職員利用職務之便,偷了集團一百萬,被他發覺。後來得知他偷錢是為了救治家人,令狐真為他隱瞞了下來,還幫了他一把。從此,這人對令狐真感恩戴德,自願提供一些有價值的線索。幸虧這個眼線,他得知這次林老爺子和林欣嫻扣起程應暘是早有預謀,根本不是為了冰釋前嫌,而是窺伺程功集團的巨額資產,要連本帶利瓜分一筆。如果林欣嫻如願嫁給程應暘,她就是老闆娘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若是程應暘不同意(其實也是他們的意料中事),於是就變本加厲把他關押起來,逼迫他就範。
  如今知道這個消息已經太遲了!他扼腕歎息。難怪那天晚上應曦得知應暘要去林家,瞬間由陰轉晴,還哭得傾盆暴雨,原來女人的第六感有時還是蠻靈的。
  商量了兩天一夜,還沒有頭緒。大家都筋疲力盡。由於消息封鎖了,公司上下還是正常運作,對外只是說程應暘出差去了。可是這麼隱瞞下去也不是辦法,暘哥在他們手上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險。令狐真正在發愁之際,線人來電,告訴他一個更令人震驚的消息:林欣嫻從國外費了不少力氣和價錢秘密購買了一種新型毒品,該毒品只要定時注射,能迷惑人的心智,對實施注射的人提出的任何要求百依百順。如今這個毒品已經通過重重關卡,秘密偷運入境,正在送來的路上!只要程應暘一注射毒品,迷了心智,他們就馬上讓他和林欣嫻辦結婚證、簽資產分配協議!
  令狐真憤怒地把桌面上的所有東西掃到地面,“砰!”“嘩啦啦!”地面上一片狼藉。他握緊拳頭,氣得渾身都在顫抖。原來真正的目的是這個!他們根本就不是要什麼協商、談判,擄了程應暘,他們就可以利用這天底下最卑劣的手段為所欲為!買賣毒品、運毒、吸食或注射毒品都是非法行為,他們為了錢,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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