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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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三太太再留下也没意思了,便叫了许流光与许宛:“我们也走吧。”心里颇有些懊恼,明显二嫂心情不好,偏还傻乎乎的邀人家逛花园,这不是把马屁往马腿上拍吗?着急了,着急了。
  许流光正与许宛低声感叹:“二姐姐好厉害,竟一点也不怕祖母,我还想问她是怎么做到不怕祖母的呢,偏她先回去了……”听得母亲的招呼,只得与许瑶光许宁告了别,也先走了。余下许瑶光看着已经走远了的许夷光,她也跟许流光一样,有话想跟二妹妹说,祖母终归也是为了二婶和她好,她怎么能那样与祖母说话呢,亏她还怕祖母大发雷霆,着急忙慌的让母亲为她们解围,谁知
  道二妹妹嘴巴那么厉害。
  不过,二妹妹也是为了二婶,平心而论,这些年祖母和二叔对二婶,是真个不算好,就因为二婶娘家只会给自家添麻烦,也就不怪二婶手上稍微宽裕了点,便不想再食自家的嗟来之食了。
  ——许瑶光本来不想用“嗟来之食”四个字,可想来想去,竟没有更合适的词,再一想到连自己都觉得这个词最合适,二婶与二妹妹经年累月的下来,心里怎么想的,还用说吗?罢了,自己以后不掺和这些事,只管继续孝顺祖母,继续与二妹妹好也就是了,本来这两件事也不冲突,她随心即可……
  第178章 灵犀
  许夷光待回了李氏屋里,便与李氏道:“娘,您别把祖母的话放在心上,她是当惯了高高在上的施主,只当情愿不情愿接受施舍的人,一旦接受过她的施舍了,就得接受她的施舍一辈子,可这世上哪有这样
  的事?风水从来都是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轮流转的,我们如今有能力选择不接受他们高高在上的施舍了,以后也一定会有能力把以前欠他们的都加倍还上,我们的日子还会越来越好,娘,您相信我!”
  娘的脸色一直都好难看,她有些担心她会钻牛角尖。
  到底彼此的处境立场不一样,自然感受也不一样,她再对娘的难过与委屈感同身受,也只是“同”,而不能与她完全一样。好在李氏很快便轻声开了口:“敏敏,你别担心,娘不会把你祖母的话放在心上的,这些年我听得还少了么,早已麻木了,在她心里,我只要接受了许家的施舍,不,在她看来,那绝不会是施舍,而是恩德,我既受了许家的恩德,那但凡有任何一点不如她意的地方,便是忘恩负义。可从你外祖父获罪那一日起,李许两家便再也不对等,我做什么也再不可能如她的意了,真讨厌一个人时,那个人就连呼吸也
  是错误的,不是吗?所以,她说什么也再伤不了我了。”顿了顿,继续道:“娘难受,是因为觉着对不起你,你开了年便十三岁了,我却至今什么都没为你攒下来,没为你攒下东西来也就罢了,你好容易才得来的东西,我反倒还要动用……想想我这辈子,可真是有够失败的,作为妻子失败,与你父亲形同陌路,作为儿媳失败,从未让你祖母高兴欢喜过,作为女儿失败,连让自己的母亲过好一点的日子都做不到,连作母亲也失败,让你跟着我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活到了现在的?
  又还有什么继续活下去的意义!
  “娘,您别这么说……”许夷光被李氏这番话说得心里沉甸甸的,一时却不知道该怎么劝她才好,劝来劝去,也无非那些老调常谈的车轱辘话罢了,她说的人不腻,只怕娘听的人也早腻了吧?
  说到底,心病还得心药医,必须要她自己看开了,走出来才行。可要让她看开、走出来,谈何容易,首先就得为外祖父平了反,让李家至少与许家平等了,也让她重新找回了自己的信心与尊严才成……许夷光想到这里,无论如何也要为外祖父平反的决心,霎时越发的坚
  定了。
  也因此到了晚间,她前所未有的期待起傅御如他所说的,能尽快来看她了,她知道的东西太少,他知道得也不多,但两个人把各自知道的一交换,没准儿就找到线索了呢?
  万幸傅御稍后还真来了,许夷光靠在榻上心不在焉的看医书,听得春分进来小声附耳禀告:“姑娘,将军来了。”时,简直喜出望外,几乎是春分话音刚落,她已急道:“快请进来,快!”
  等春分抿嘴笑着去了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反应过激了,春分看在眼里,心里还不定怎么想呢。
  不过罢了,春分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她自己知道她对傅御突然到来惊喜的真正原因。
  许夷光想着,却不直觉下了榻,不自觉到一旁的铜镜前,照起镜子来。
  见镜中的自己虽穿的是家常衣裳,豆绿的颜色却极衬自己,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就是发间只得一枚竹簪,未免太简单了,忙拉开妆匣,手忙脚乱的挑了两朵珠花,便往发间簪去。
  又暗暗后悔,早知道人迟早要走的,今晚不来,明晚也会来,再不然后晚,为什么就不能提前妆扮好,以防万一呢?簪好一枚珠花,正要簪第二枚时,许夷光方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立时两颊发热,她自己知道自己是想着要见外客,好歹得衣装正式些,方显尊重,可看在别人眼里,会不会觉得,她是在那个……女
  为悦己者容?
  便要将珠花摘下来,外面却传来了春分压低了的声音:“将军,姑娘就在屋里等着您,您请进去吧,奴婢给您沏茶去。”
  许夷光只得忙忙把另一枚珠花也簪好,再忙忙坐回了榻上,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刚坐好,傅御便进来了,穿一身窄袖的鸦青色锦袍,腰背笔直,如一棵劲松般挺拔,轮廓深邃的侧脸满是英武之气,散发着刚硬和凌然。
  但目光一对上许夷光的脸,那股刚硬与凌然便立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的笑,开口道:“敏敏,我看你来了,听春分说,你也正想见我?咱们倒是正好应了那四个字‘心有灵犀’了。”
  许夷光两颊又发起热来,想说谁跟他心有灵犀了,但想到他的不要脸与不讲理,若自己真这么说了,还不知道他会怎样胡搅蛮缠,她今儿想见他,可是有正事。因忙堪堪打住了,道:“我的确想见将军。是这样的,我昨儿回来便问了我母亲当年的事,可我母亲知道得也不多,只说当年先帝骂我外祖父是……是‘佞臣’,然后便下了旨抄家流放,等锦衣卫奉旨上门拿人时,也没说具体是什么罪名,我娘那时候就跟我现在差不多大,向来娇生惯养,又事出突然,所以,她既说不知道更多了,那应该的确是不知道。我就想着,将军说你之前已经在着手调查当年的事了,难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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