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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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安国公府门前那沸腾的油锅,凄厉震天的哀嚎,焦糊的气味儿,焦枯的骨渣,成了京城里所有人的噩梦。
  皇宫之中,守卫的亲军早已如受惊的鸟兽四散奔逃。
  养心殿上,已成了孤家寡人的皇帝陈恒远独自在龙椅上坐着。
  他满面阴冷,看着那个曾被自己驱逐出京的四弟,自门外一步步的走到了殿中。
  直到了此刻,陈恒远还是不能相信,他竟然还是输给了这个弟弟。
  陈博衍看着他,淡淡说道:“是你自裁,还是我来动手?”
  陈恒远嘴角微微抽搐着,那双眼睛里满是狠厉。
  片刻,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忽然轻蔑一笑:“陈博衍,你不要以为你赢了。萧月白,她最终还是当了我的人。尽管她死了,但她还是成了我的女人,我的妃子!”说着,陈恒源的面目越发狰狞,他狂笑叫嚣着:“你就是杀了我又能怎么样?!你挚爱的未婚妻,最终成了我的人……”
  这句话只说了一半,因为陈恒远的脑袋已经搬家了,殷红的血从腔子里喷涌而出,溅射了一地。那颗戴着平天冠的脑袋,滚落在地下,两只眼睛兀自瞪着陈博衍,死不瞑目。
  陈博衍手提重剑,血水顺着剑身的血槽汩汩而下。
  他面色冷峻,看着那地下的首级。
  明知道陈恒远是在挑衅他,而他却也当真被激怒了。
  毕竟,到了如今,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事能比萧月白更戳他的心坎了。
  迈过陈恒远的尸首,陈博衍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大殿外头。
  殿外,风雪已停,举头望去,天际一片苍茫。
  三日之后,陈博衍登基为帝,改年号为延丰。
  新帝拒降,油烹降臣,手刃废帝,这消息在京中传开,令那些前朝旧部,无不胆战心惊,人人自危。
  然而周朝腐朽,权贵鱼肉百姓已久,对于这等消息,寻常百姓只是人人拍手称快。
  陈博衍自登基之后,革除吏治积弊,分田地,兴百业,只用了短短三年,周朝便又是一番新气象。
  三年之后,群臣以国不可无后,后宫不可无主,上折奏请陈博衍立后,未准。
  又三年,群臣又以后宫空虚,后继无人,奏请陈博衍选秀纳妃,未准。
  延丰十四年,陈博衍竟追封前朝已故安国公府嫡长孙女萧月白为后,群臣哗然。
  延丰十七年腊月十四,又是一个大雪日。
  御前女官明珠立在养心殿外,她呵出几口白气,搓了搓手,抬头看了看天上不住飘落的雪花。
  明珠今年已将近四旬了,眼角细细的纹路,和左脸颊上巴掌大一块的烫伤疤痕,记录着她走过的岁月,和吃过的苦。
  陈博衍称帝十七载,而她到御前服侍也有十七年了。
  新帝后宫空无一人,只有几个服侍的宫女和女官。宫里人皆诧异,为何皇帝会用一个面部有疤的女子为御前女官,且一用便是一十七年。
  这里面的缘故,只有明珠自己知道。
  明珠想了一些旧事,微微出了一会儿神,便见御医从里面出来。
  她连忙上前问道:“林大人,皇上如何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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