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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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易堃快出来了吧?”他答非所问。
  陆衎沉下眸子,看向他时,如同一把冰冷的利刃,眼里尽是警告之意。
  岑歆正巧这时出来,她把比对结果递给陆衎,正色道:“女孩身上的精/液配对结果显示,确实是他。”
  强/暴陈嘉蕊的人,是吴成志无疑。
  “陈嘉蕊死因是窒息死亡,鼻腔里有吸入的棉絮的绒毛,还有,她的胃里,检测出迷/幻/药的残留。”
  陆衎一眼就看到她有些白的脸和努力克制捏紧的手指头,但是像没看到一样,把目光转了转问:“吴成志的呢?”
  “他身上总共二十三道伤口,死因是心脏被……”
  她还没说完,就见祁亦言皱起眉头,他放下杯子,接过一旁的报告,说:“死因是流血过多,致命伤不在心脏。”
  陆衎点头说:“恩,插在胸口的刀没有拔出,周围的血是聚集在一块位置,应该是割掉阴/茎时留下的。”
  岑歆有些懊恼,怎么就没注意,如果刀被拔出,血会喷涌,而不是在一块地方。
  陆衎合上报告,看了下里面的尸体,说道:“凶手,倒是没有一点手软。”
  祁亦言补充说:“从尸检的结果来看,创口总共有不同的三种,显然不是同一个人所为。其中有一个,是尖锐物体刺伤,在手臂。其他身上的划伤,伤口很浅,不会致死。倒是心脏和下面,伤口表面平滑。可是,从伤口比对来看,却是同一把刀。”
  “好,辛苦了。”他刚想要拍拍他的肩膀,祁亦言后退了一步。
  “……”
  陆衎摸摸鼻子,尴尬的收回手,只好对岑歆说:“我让他们先送你回去。”
  “大家都在加班,不用了。”
  陆衎沉下脸,岑歆连忙说:“我想陪陪你。”
  果然,陆衎的脸秒变成红,竟然默许了。
  祁亦言意味深长看着岑歆,岑歆低下头,躲开他的打量。陆衎交代几句出去,岑歆看到他报告都没拿,祁亦言收拾东西,说:“顺便把这份拿给张松晨。”
  岑歆送完报告,最后来到陆衎办公室。
  正巧,周洋正和陆衎说着事,岑歆敲了敲门。
  “进来。”
  岑歆放下报告就想离开,陆衎点燃一根烟,把报告放在一旁说:“不是陪我加班吗?一起听着吧。”
  他眼角带笑,岑歆干笑两声,与周洋并列站着。
  全警局大概没有人不知道岑歆的存在了,也知道他们队长宝贝得不行。周洋冲岑歆笑了下就收回了目光,然后隔着证据袋点亮手机,走上前去,递到陆衎面前说:“陆队,你看这个网站。”
  岑歆凑上前去,网站是外网,他挂了vpn才打开。周洋操作着,他手机像新买的,都是些预装软件,但是翻墙的软件是新装的。
  这网速很慢,过了一分多钟才打开,是一个名叫“桃桃社区”的论坛。
  陆衎接过手机,快速浏览里面的内容,发现里面总共分了三个板块,一个是爱情动作片的资源分享,一个是话题讨论,但是另一个却要需要用户登录而且是会员才能查看。
  陆衎点击登录试了下,吴成志设置了记住密码,他先没直接进去板块,而是进入个人中心查看。
  发现他这个账号注册的时间是五年前,而且,他还不仅仅是vip会员那样简单,身份是网站的管理员。
  陆衎退出来,点击刚才需要会员的板块进去,随着页面一点点刷新,内容逐渐进入人眼帘,里面竟然全部都是一些少女裸/照,还有视频。
  “这个是五年前被封掉的网站,不知道什么原因,改了名后又重新出现。还有一点,之前周婷发给谭晓箐的照片,原地址查到也是出自这里。”
  陆衎单手抽着烟,他微眯黑眸,一点点翻看里面的图片,却有意无意的遮住了岑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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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都没什么人看呀。(t_t)
  第27章 双生(六)
  里面的照片大部分被打了码,视频没有,尤其看到视频里有些女孩的神情,像被用了药。陆衎注意到时间,在翻看今年最早的时候,停止截图。
  周洋前倾身子,凑近了说:“陆队,还有就是他本来手机里有照片,被人删除了,已经还原出了,在这。”
  他指了指位置,陆衎按照他的操作,点开图片,一张张翻看,眼神渐渐变得凌厉。他狠狠吸了口烟,然后说:“这样死了,还真是便宜他了。”
  陆衎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然后问周洋:“指纹提取了吗?”
  周洋说:“手机因为是新买的,提取到两个指纹,一个是吴成志的,另一个确实是杨舒杨律师的,而且,电源键的夹缝里,有血迹残留,是吴成志的。”
  “删照片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十点二十五。”
  陆衎陷入沉思,陈嘉蕊的死亡时间是十点十分,杨舒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呼吸,也就是她到吴成志家的时间是在十点十分之后。紧接着她和吴成志发生争执,吴成志跑出去后,手机掉在地上,杨舒是拿这个手机报的警,时间是十点二十三,她删除了照片时间为十点二十五。
  而吴成志的死因亡是流血过多,根据尸体解剖测出来流血量,到彻底死亡是经过了十五分钟。如果杨舒说的是真的,那么吴成志后面遇到了谁?
  不管是他身上的刀伤,还是时间点,都和第三人有关。但是排查了周围,出入的路总共就三条,且都有摄像头,那个时间点,没有可疑人经过。
  陆衎抬眼,看着周洋说:“调来的监控,再把时间提前,你先过去看,我待会过来。”
  “好。”周洋收拾了东西出去。
  屋外黑寂,办公室内就剩下陆衎和岑歆。
  岑歆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两杯水,她递给了陆衎,放他旁边时,目光瞥到他在翻看一本卷宗,他随手在笔记本上记录什么。
  卷宗是吴成志五年前的案子,警察局有的,只是刑事侦查部分。
  陆衎拉过一旁的凳子,说:“坐吧。”
  岑歆把捧在手上的纸杯放在一旁,坐在椅子上。皱了皱鼻子,她偏头打量起陆衎,今晚的他的行为有些奇怪,就是很矛盾,有时好像是想让她参与,但是有时候又不想让她接触。
  办公室内,只剩下他翻动卷宗的声音,一会儿,陆衎突然开口说:“吴成志的案子,当时受害者是未成年,申请了法律援助,律师分配的是杨舒,这是杨舒接的第一个正式案子。”
  “受害者的名字是?”
  陆衎“啪”点燃打火机,夹着烟点燃说:“覃以沫。”
  “不过,案子判了没几个月,覃以沫突然失踪了,至今都没找到。”
  岑歆看着他问:“你是怀疑,这件事可能和这个叫覃以沫的人有关?”
  陆衎笑了笑没有回答,岑歆知道他想来不做这种假设,除非有证据证明。只见陆衎起身脱下外套,抖了抖,刚要披在她身上,岑歆连忙拒绝说:“我不冷。”
  陆衎却按住她的手说:“有没有关联的现在还不能下定论,明天和我去个地方,大概就清楚了。”
  “为什么?”岑歆抬头望他,陆衎起身,走到窗子旁,对着夜色抽烟,直到燃到最后。
  他转身把烟头按灭,拿起烟盒捏扁,扔进了垃圾桶里说:“明天开始,我戒烟。”
  岑歆挑眉,他答非所问。
  陆衎温柔的含笑认真看向她,说:“岑歆,以前是我对你管得太多了,以后呢,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你就该知道会面对些什么,虽说法医不像刑警,生命危险系数低一些,但是心理上所承受得会比这多得多,你,明白吗?”
  岑歆有些感激,她心底深处涌出一股暖意,她看着他漆黑的眼眸中溢出来的温柔,不再充满了心疼,而是多了一些尊重,而她,好像又可以多信任他一些了。
  “所以,以后你有什么不想和别人说的,都可以告诉我,我的脾气你知道,有时候会急躁些,但是没有什么恶意。就像你想学法医,实际上当时你就该告诉我,可能我会说你一顿,但我并不会真正的阻拦你,甚至可以帮到你,少走些弯路,懂吗?”
  “我知道了,谢谢你。”
  她说的真诚,可陆衎眼里还是闪过一丝失落,岑歆没注意,而他也很快掩饰过去。
  “好了,不想回去就在这里休息会,我出去看看。对了,还有以后上班时间,经常不分昼夜的。”
  岑歆莞尔,微翘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说:“没关系呀,反正,我昼夜颠倒都习惯了。”
  听到这话,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陆衎,又隐隐动摇,就跟戒烟一样,他打死也没想到,会比抓犯人,审犯人还难。
  天刚蒙蒙亮,岑歆坐上车,才知道陆衎并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允许了她参与。
  高海涛开车,看到岑歆是有些惊讶,但是想想也没什么,昨天他送了杨舒回去后,陆衎就准了他去休息,现在想来,哪里是心疼下属,不过是想今天有活等着他干罢了。
  陆衎今天的脸色不太好,岑歆一看到他就发现了,始终板着一张俊脸,不说话。
  高海涛相反,一脸春风得意的模样,听陆衎说,早上五点打电话给他都没什么脾气,还半小时不到就已经来到局里报道。
  陆衎自然知道什么原因,瞥见他嘚瑟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开口说:“你是嗑/药了?”
  “呲~”一个急刹车,陆衎连忙把手挡在椅背上,岑歆才没有磕到头。
  陆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高海涛连忙解释说:“哎哎哎,这不怪我,你看前面那人,红灯都亮了还横穿马路。我不过是礼让行人,不怪我吧?”
  岑歆顺着看向车窗外,马路上是一个穿着红外套的一个老人,头发花白,她拄着拐杖,慢慢的走到路边,像在等车。
  重新发动车子,高海涛又说:“我说老大,你是一早上吃炸/药了?”
  陆衎咬咬牙,恨恨说道:“我在戒烟。”
  “噗~”岑歆不客气的笑出声音,虽然很小,但是陆衎就坐在旁边,听力那是贼好的人呐,怎么可能听不见。
  “老大,你这戒烟不科学,一下子断了,哪里受得了。再说了,戒药的时候都喜欢嘴里有点东西,你这干巴巴的戒,小心憋出内伤。”
  陆衎眉头紧紧皱起,眯起双眸看着他说:“你信不信我和杨律师唠唠嗑,聊聊你的光荣历史?”
  “别,呵呵,老大,喏,这个给你,就用这个暂时忍忍。”前面刚好是红灯,高海涛从包里掏出一根棒棒糖,递给陆衎。
  “别误会,我是昨天买东西,没零钱找,人给的。”
  陆衎皱着眉头接过拿在手中,盯着看,他并不爱吃甜食。
  岑歆在一旁说:“这个味道的不会很甜,你先忍忍,前面就有个超市,要不,别戒了?”
  陆衎立刻就剥开糖纸,直接塞进嘴里说:“既然都说戒了,自然要戒。”
  岑歆默默没说话,只是总忍不住看他,拼命克制住想拍照的冲动。
  又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后,来到城西边上的一个巷子口。
  巷子口有许多小吃,往前进去是一座有些陈旧的单元房,外面的墙泛黄,有些家的窗子边,都能看到锈迹斑斑的窗户。
  “是这里了吗?”高海涛去停好车后,连忙跑过来问道。
  “恩,应该没错了。”
  三人来到覃以沫当初登记的家庭住址,写着四栋二单元302,可是,上楼敲了很久的门也没有人答应。
  陆衎低头看了下锁芯,应该是经常用的,不可能没人住,而且,门把手都很干净。
  他们刚要下楼,就见到一个提着菜的妇女上楼,她大概三十岁左右,一手提着菜,有些防备的问道:“你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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