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偷 — 试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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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盘枫糖吐司随即端上了桌,服务生试着将它塞进仅存的桌缘上。
  放眼望去,桌上已摆满了餐点,看来李毓琪是连晚餐都顺便点了。
  原先还带着一脸自信的许子齐,望着满桌餐点后,脸色随即垮了下来,他赶紧摸了摸口袋,惦了一下自己的钱包后,礼貌性地站起身来跟她们说:
  「我可以到门外打个电话吗?」。
  李毓琪先是看了一下桌上餐点,之后又将目光放回到正一脸尷尬的许子齐身上,才缓缓开口说道:
  「可以啊,只不过⋯⋯你不会落跑吧?」。
  许子齐见她这样说,竟赌气起来,义正严词的说:
  「我看起来像是这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吗?放心,我就在门边打个电话,你儘管盯着我,我不会跑的⋯⋯。」。
  「好吧,那你快去打电话,不然东西凉了就不好吃了。」,李毓琪示意正流着口水的汪余菲先行开动。
  李毓琪见许子齐走到门边后,不满的质问汪余菲:
  「我现在倒是想问问你⋯⋯你不是说要回去换个衣服,怎么顺道也把许子齐给找来了?」。
  汪余菲边吃边想着理由,想了一会儿后便说:
  「哦!我刚刚正打算离开学校时突然被许子齐揽住了,他问我要去哪里⋯⋯然后⋯⋯我就跟他说,我和你约好了要一起去喝下午茶,不管我怎么阻止他,他都说要陪我来⋯⋯。」。
  李毓琪用着狐疑的眼光盯着她说:
  「我怎么看,都不觉得你有那能力阻止他,怎么反倒感觉你是直接对他如实招来。」。
  汪余菲觉得自己拗不过李毓琪,赶紧转移话题:
  「毓琪同学,我们别管许子齐了,你看!这虾子是不是很大隻,难怪人家都说这家店用料实在。」。
  算了⋯⋯李毓琪大概心里也明白,耍花样的人不就是眼前靠在门边的那个男人嘛。
  没多久,许子齐便带着一派轻松的表情回到了位置上,并嘱咐:
  「吃!你们尽量吃,我买单!」。
  李毓琪用手托着腮,沏了一口热巧力牛奶后问道:
  「直说吧⋯⋯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是要来给我警告的?还是⋯⋯你也打算要霸凌我?」。
  许子齐自认不亏是他看上的女人,他也直接开门见山地说:
  「我想要你当我的女朋友。」。
  鏘噹!汪余菲听到这,手中的叉子竟一个没拿稳的滑落到了地面,这清脆的响声引来了旁人注目,唯独许子齐与李毓琪俩人不为所动的看着彼此。
  汪余菲不可置信地看着许子齐和李毓琪,原本情况从糟糕变成了难以理解?
  李毓琪顺手将汪余菲张开的嘴,闔了上去,然后继续问许子齐:
  「凭什么我得答应和你交往?你觉得自己做这些事会有女生喜欢你吗?」。
  许子齐也明白,口气随即软化并叹了一口气说:
  「唉⋯⋯这是有原因的,我无法跟你解释太多,只能跟你说⋯⋯我的籤运有点糟。」。
  「籤运糟跟你的人品没多大关係吧?」,李毓琪不打算吃他这一套。
  许子齐也懂,换了个说法:
  「如果你跟我在一起,我不会让你吃亏的,我会疼你、保护你的。」。
  他说完这句话,反倒让李毓琪陷入了长考。
  她边吃着焗烤肉酱饭,边想着。
  现在何尝不是一个好机会,之前和林东傲他们合作,无非不就是为了避免自己被许子齐欺负,才和他们站在同一阵线上。
  如今眼前这位头号人物竟然向她告白了,这也表示,如果她选择和许子齐站在一起,那要安然度过这两年高中生活,不就更如鱼得水了。
  李毓琪决定先释出善意,用着娇柔声音说道:
  「我不确定你这句话是不是真心的,还是你只是打算把我玩玩后就丢了呢?」。
  许子齐被李毓琪这突如其来轻柔的语气搞到整个人都酥麻了起来,使得场面温和了不少。
  「我许子齐一向说话算话,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他拍着胸脯向李毓琪掛保证。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可以考虑试着和你交往看看,不过,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许子齐一听到李毓琪愿意和他交往看看,竟乐得随口答应了她的请求。
  李毓琪便说出自己的要求:
  「我不准你再欺负汪余菲了。」。
  许子齐一听到这个条件,原本愉悦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凝重,开始支支吾吾了起来。
  「这个请求有点让我难办⋯⋯得等我参与完聚会后,我才能给你答覆⋯⋯。」。
  「什么聚会?为什么要参与完聚会后才能答应我?」,李毓琪试探着。
  「这⋯⋯」,许子齐是心里有苦却说不出。
  「既然要交往,你总不能什么事都瞒着我吧。」,李毓琪和汪余菲俩人环着胸,等待许子齐的答覆。
  许子齐这时露出了他平时盛气凌人的样子说道:
  「我什么事都很愿意跟你说,但唯独这件事我就是不能说,如果你想要我保护你,就别逼我说出口,这对谁都没好处的。」。
  李毓琪这时脑中闪过了刚刚那篇社群文章,对照许子齐的说法,看来「班级游戏」应该不是空穴来风。
  既然这件事足以让许子齐瞬间转变态度,这也说明了,这场「班级游戏」的组织肯定相当庞大,绝对不是一般小团体可以搞得出来。
  李毓琪原本还打算一直逼问他,但见此状况,等等要是让他翻脸了,别说当女友了,还可能就此惹祸上身。
  她赶紧转移话题,缓和气氛。
  「好啦~我不追问了,那就麻烦你处理这件事了,我现在跟汪余菲可是好姊妹呢。」。
  说完,李毓琪还特地将汪余菲搂到自己身边,表现得很亲密。
  「这样吧⋯⋯如果汪余菲表现的还不错,也许我可以替她求情一下,看看能不能让她不用再被欺负也说不定呢。」,许子齐建议着。
  「为什么你不愿帮她呢?而且⋯⋯欺负她的⋯⋯不就是你吗?」,李毓琪指直的他说。
  「是没错啦⋯⋯」,许子齐也觉得有道理,但不免还是想替自己辩解一下,「我先说,我可是万般不愿意的,汪余菲应该都知道,我从没对你动手过吧。」。
  汪余菲戒慎恐惧的点头。
  许子齐接着说:
  「我不是没帮过她,我能帮的忙有限,这跟⋯⋯。」。
  李毓琪不等许子齐说出口,替他补上,「这跟你说的「聚会」有关係吧。」。
  「是⋯⋯是这样说没错啦~。」。
  「好吧,那如果我帮她,你没意见吧?」,李毓琪反问他。
  许子齐想了一会儿说:
  「可以是可以,但⋯⋯请给我一点空间刁难她,相信我,下次聚会我一定会替她申诉的⋯⋯。」。
  这大概是李毓琪第一次见到如此示弱的许子齐。
  平常见他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真可为了追求心爱的人,而放下了身段,又或者,这其实才是许子齐本来的样子呢?
  李毓琪可不管这么多,趁着因为爱而冲昏头的许子齐,她刻意的稍微挑衅了一下。
  「既然我答应跟你交往了,你要刁难她,你就得自己想办法,不然,你来刁难我啊?」。
  没想到许子齐竟然不吭声,默认了。
  李毓琪觉得事情变得有趣了,嘴角缓缓上扬。
  她拉着还正打算享用起司薯球的汪余菲起身,准备先行离开。
  汪余菲不捨放下她的薯球,硬是要抓个两颗塞进嘴里才肯跟着李毓琪走。
  「你要走啦?」,许子齐见桌上还有大半餐点未食用。
  李毓琪毫不犹豫靠到他身边,轻抚着他的背说:
  「天都快黑了,你不担心我太晚回家呀?」。
  摸完,头也不回领着汪余菲直接离开店内,留下满脸泛红不知所措的许子齐坐在那。
  ※
  橘黄色的光逐渐换上一身淡紫,夜幕随之降临。
  李毓琪拨了通电话到海產店,接起的那头可听见人声吵杂,不时传来炒菜声。
  老闆用着响亮的声音吼到:
  「天祥海產店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李毓琪果断回应:
  「有!我需要找一下我妈。」。
  老闆立即听出这是李毓琪的声音,连忙应答:
  「好!好!我跟你妈说一下,你稍等一下喔!」。
  没多久,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怎么了?毓琪,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可以带女同学回家吗?」。
  「你交到朋友啦?」。
  「嗯,是啊,我可以带她回去过夜吗?」。
  「没问题啊!我可以认识她吗?」。
  「嗯⋯⋯可以。」。
  李毓琪答应完后,立即掛断通讯,将手机递给了汪余菲,汪余菲不明白地问:
  「李毓琪同学,你是打算要做什么?」。
  「带你去我家整理一下,你跟你阿嬤说一下,你今天要住同学家里。」。
  汪余菲有些惊讶:「为什么你要帮我?你是认真的?」。
  「不然呢?你觉得许子齐对我是不是认真的?」,李毓琪问她。
  「不知道⋯⋯我没看过他这样过,所以不清楚⋯⋯。」。
  李毓琪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对她说:
  「根据我的经验告诉我,男生只要一旦爱上女孩,都会变笨,所以⋯⋯毋庸置疑,他很笨。」。
  「他⋯⋯他哪里笨了?」,汪余菲没搞懂。
  「笨在于他试着要我爱上他,这可是很致命的,套一句古诗说的,」,李毓琪这时清了清喉咙,吟起诗,「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汪余菲不得不承认,李毓琪是真长得好看,五官别緻,身高又高,身型穠纤合度,又有着一头秀丽的长发随风飘逸,性格时而柔和,时而妖媚,变化莫测,她想,任何男生无不想征服她吧。
  「好啦!快点跟你阿嬤说吧。」,李毓琪催促着。
  汪余菲从书包里拿出一台萤幕已破裂的手机说:
  「我有手机⋯⋯。」。
  李毓琪看了她手机一眼后说:
  「破的还真碎⋯⋯。」。
  「还用说吗⋯⋯开学那天许子齐摔的,书包飞出去时,我的手机也跟着自由了,幸好还能打电话。」。
  汪余菲还真在碎裂萤幕上拨打了电话,告知阿嬤要到同学家暂住一晚,原先阿嬤还有些担心,但在李毓琪接过电话和她寒暄几句后,才放下心来,答应了汪余菲。
  汪余菲依旧没明白,在跟着李毓琪回家的路上,问她:
  「你到底要我去你家做什么?」。
  李毓琪像拎小猫一样,拎起汪余菲后方袖口说:
  「我要把你抓到我家,把你这身臭酸味洗掉!」。
  汪余菲闻了闻自己身上浅蓝色洋装,不自觉得说:
  「不会啊?我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臭酸味啊?」。
  原先汪余菲以为只是单纯去李毓琪家中洗个澡。可谁知,一到她家中,硬是被李毓琪扒光了衣服,扔进了浴室内。
  只见那李毓琪摩拳擦掌,手拿沐浴球、沐浴乳、洗发乳,全副武装的样子。
  让汪余菲怕了,直呼:
  「你⋯⋯你要做什么?别⋯⋯别过来!!」。
  李毓琪缓缓关上了门,此时浴室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又为碧潭吊桥带来了一分诡譎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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