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孙副官的自白(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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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副官视角
  我姓孙,是一名副官,大家都喊我孙副官。
  我从军已久,跟了师座也有好些个时日,身边的人都期勉我,用不了多久,我也能成为像师座一样位高权重的大将。
  可是我并不想。
  细数从军这几年,和曹师长南征北讨的日子数不胜数,听他命令、依命行事我也早已习惯,我发现我这个性更适合听人指事,讲难听些,就是奴性重。
  但我还是有原则的,我只甘心听命于良兵,而曹师长正是一个极好的兵。我曾经听司令夸奖他许多次,内心别提于有荣焉了。
  然而我也曾看着这样一个极好的人,在上海为一女子魂不守舍的模样。对方是程家千金,但在她爹死后便有些家道中落,但几世代的好血统仍摆在那儿。
  而师座是曹家唯一的儿子,迟早是要继承司令的衣钵,也是一个呼风唤雨的人物,我和几个弟兄就觉着他们这事能成。
  只可惜,那女的有眼无珠,跟了老子,不要儿子了。
  在此之后,师座平日里的模样和战场上那充满干劲的样子就变成两回事了,变得沉寂、木訥,只有在他拿枪的刺激时候,我才能看到他脸上回归从前的气性。
  师座本不是一个会情感流露于表的人,除了那位程家千金,也好久没有第二个人能让他就算不拿着枪,依然敞开胸襟了。
  他回到了军营,一直在军营,每天带团操练,没有仗打的日子,对其他人来说是安生,可对师座而言,他的生活除了战争无他。逐渐地,我也觉着这样的日子无趣了,可也逐渐习惯了。
  几年后的除夕夜。
  师座受他小娘舅──还是程家的人──的请求,去姜府替他收拾那个不知好歹的唱戏人。师座就是师座,两枪就解决、还不用眨眼的事,把那老头和他儿子吓得魂都飞了。
  反倒是那个同时说要来找碴的人──我没掂着名字──拿出个什么姓卢的傢伙写得书,开始和那老头子长篇大论,师座问他是不是同他一拨的,我和几个弟兄都在偷笑。
  果然是文化人,同老头子不是一拨的,更和我们这些上战场的那更是沾不上边了。
  走出姜府在回程家的路上,透过后照镜,我看见师座望着窗外,突然笑了几声,我还在思索上次听师座的笑声是什么时候时,他却开口了:
  「你不觉得刚刚那个姓杜的,很有趣?」他的手肘抵在窗旁,手抵着脸颊、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
  我起初无言以对,只得回道:「⋯⋯是挺有趣的。」
  师座笑得更是开怀,「文化人都这副样子。」
  再来,他就不说话了。只得我继续开车,但是我却在想,能让师座多提几句的人,必定是把他放心上了,可或许只有一瞬,我觉着这人还算是不简单。
  但我没想到他们很快地再次见面了。那是深夜的北平,师座进城吃夜宵,但他上车后,却多带了一个人,就是上次在姜府碰见的文化人。
  后来他占居了军营,是,暂居,也是占居。
  但师座那几日带操竟多了些精气神,床被人占了本不该气恼吗?可师座又死活不让我整理个床铺,只说道军中资源紧缺,可我们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打仗了。
  或许是我不够了解师座吧。
  这段时间我也终于记住了那个人的名字,杜洛城杜七爷。
  要不是师座成日提,到哪都能提、怎么都能提,我估计这辈子都不会记住这三个字。
  可师座提起他说得又不全是好话,总是一下厌弃一下烦腻的,可师座还是能把他们的细节说得明明白白。
  或许是我不够了解师座吧。
  但我即便再如此无知,跟了他这些年,我却隐隐感觉得到,或许师座多少是有点喜欢他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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