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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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铛!
  刀锋一震,竟被硬生生错开了半寸!
  寒光一闪间,刺客依旧看清了,那是一支赤羽铜芯箭。
  高祖于马上得天下,惯用的便是龙舌弓,铜芯箭。
  这副弓箭,自打被赐予给大理寺的那天起,便钉死在门楣之上,森寒如铁,有镇邪避煞之威。
  而此时,却被挽在一双手里。
  谢浚松开弓弦,反手又扣上了一支长箭。
  他的视线穿过赤红色的尾羽,凝定在箭镞上。
  这一支长箭,箭镞中空,宛如长哨。
  他于御射一道,准头颇佳,但那终究是闲暇时的取乐之道,射些野兔飞禽虽十不离九,但鲜有正经操练的时候。
  就是这么从容不迫的一箭,却恰恰借力震开了长刀的攻势。
  这一箭意不在伤人,其声之厉,如鹤唳般排空直上,震的人耳生疼。
  解雪时的棘花枝,便乘隙缠上了刺客的手腕,一拉一拧——
  他是打算夺刀了!
  只是敌众我寡,其他几把长刀的刀背,却已在同一瞬间轰击在了他身上。他闷哼一声,拼着腰腹受创,也要把刀握在手中。
  握住了!
  他骤然抬眼。
  他的手掌上都是棘花刺出来的鲜血,要合握住沉重无匹的斩马刀,谈何容易?刀柄裹着滑腻的血液,直欲脱手滑出。
  却在这千钧一发之时,门外突然响起了雷鸣般的马蹄声,至少有数十匹骏马,向着大理寺的方向飞奔而来,瞬息之间,已到门外。
  “禁卫夜巡,闲杂退避!凡持铁者,格杀勿论!”
  是夜巡的禁卫,被鸣镝声所吸引,策马而来。
  刺客心一横,自知已无可乘之机,当下单手击鞘。
  “退!”
  谢浚取了风灯,就着火光,匆匆去看解雪时的肘弯。
  果真如解雪时所说,那一箭只伤及体表,创口狭长,还在淌血,把亵衣浸湿了一大片。
  只是周遭的皮肤早已不复雪玉无瑕,刀背重击出来的瘀青,肿得足有半指,几乎如梅瓶上摔出来的瘢痕般,好不凄凉。
  这都是为他而受的伤。
  他在伤处摩挲片刻,解雪时虽一言不发,但后肩微微抽搐,冷汗已经涔涔地淌到了下颌处。
  “挫伤骨头了,”谢浚道,“别动,我先给你正骨。”
  他扯了腰间晨露囊,让解雪时咬在口中。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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