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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是你洩漏的军情。」
  「是。」她承认。
  「你骗了朕这么久?晨晨。」他顿了顿,挑了挑眉,冷笑:「喔不,朕是该称你一句“娘娘”,是么?北祁的王贵嬪。」
  随着他这一句话,自然掀起千层浪,让身后沉寂的几个兵士更是暗起骚动。
  「你要杀了我吗?」她一双眼只瞅着他,间间地笑。
  她说的无关紧要,彷彿说的并不是自己。
  这一句话,眾人顿时没了声息,连被拘于后头,始终沉默寡言的裴琅亦不禁抬头。
  而眼前年少沉稳的帝王,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缓缓地走向她,轻捏起她的下巴,「杀你?朕怎么捨得。」
  王扶雅抬起头,看向他幽深的眼。
  「陛下。」未等他人开口,被拒着的裴琅先一步发难,道:「当年,你曾言国存,帝王存,则百姓永存,天下长安。如今,此危急存亡之际,你罔顾十万兵士,孤身折返,只为这敌国女子,可还配得这万千子民的敬重?」
  寒风猎猎,他衣袂翻飞,声音渐渐沉了下来,「如今两军交战,国势危急,你不在营中,这出谋画策的本事倒是用在了北祁上,可就当得起这军师之名?」
  「我便是要这西凉覆灭,又怎么了?」他眼角一红,一改往前清俊儒雅的形象,癲狂地笑道:「当年,先帝漠视你的母妃,纵容太后迫害裴氏,更于先帝驾崩后将其毒杀,你可知,随着太后此举,受害的不仅是你,还有裴氏全族!裴氏一族在南辰,就因太后迫害,位置尷尬,于南辰遭遇排挤,西凉境内更是备受打压,而你--身为西凉少帝,又何曾知道这些?」
  「所以你就联手北祁,将我朝军防洩漏给了外敌,致我军大败?」
  「那又如何?自我娘无辜受累,含冤而死,我便誓要颠覆西凉--这万恶之源,怀着如此罪恶,自该覆之!」
  如此恶意的咒骂,眾人虽目光而异,却不敢言语。
  有风刮起黄沙,一时迷了视线。
  王扶雅的眼被风沙吹得难以看清,却觉得那道视线正看着自己。
  许久,方才听到他低沉喑哑的嗓音响起,道:「你再冷,也不该拿旁人的血来暖自己。」
  裴琅面色一僵,微微一愣。
  天色越发沉了下来,四周不知何时已燃起了火把,一点点的火光,渐渐连缀成了一片。
  而那抹身影在火光中未动分毫,仅是看了一眼一旁的王扶雅,目光有如实质。
  他缓步上前,在他面前停下,低声道:「阿琅,是什么时候,你变成了朕也不认识的样子?」
  「我没有变,是你……从未看清过罢了。」
  「是么。」他低声喃喃,恍若梦囈。
  裴琅目光闪烁,别过头去,叹息一声:「陛下,不管你信不信,这些年……我并非没有真心的。」
  到底仍是不忍。
  他也有过真心,在他与他把酒言欢的夜里,在与他并肩同行,一展抱负的道上,只是……终究不是同路人罢了。
  元顥闭了闭眼,骤然起身,转过身去,再没看他眼底的愧疚与黯然,沉声道:「传旨,军师裴琅勾结敌国,出卖军情,按军法处置,惟念其多年功劳,赐其全尸--带下去吧。」
  他摆了摆手,像是与过去年少轻狂的岁月告别,再无回头。
  裴琅望着他的背影,眸光闪烁,没有言语,深深地朝他最后一拜。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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