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初恋潮汐2.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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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了呀。
  愿你坚强。请你坚强。你必坚强。」
  她说自己找了两个小时找到的三株四叶草,全部送给你。希望能实现你现在最想实现的那个愿望。
  喔,我长那么大找过那么多次都还没有发现过一次四瓣的三叶草!她可真走运。
  遇见她的我这回可真幸运。谢谢你,我的四叶草。
  会有这样内心没有杂质的人么?还是说,所经历的都沉淀在湖底,才能有如此清澈透亮的水质,才能让光芒闪耀?干净的水面也变成了天空,将我狭窄的世界扩大一倍。
  我像是坐上不知最终会落在何处的航班,却并没有太多担忧,机翼的航行灯似乎能让人恋爱上天空,你可以飞到遥远的地方,无论是哪里,吉他声都能传达到,喜欢的地方、想见的人似乎就藏在那云层之后。
  I need love!
  这样才能活下去。
  潮汐翻涌,呈上不熟悉的感情,覆下已经定型的过去,卷去临时妄想的沙堆,留下还在呼吸的自我。闭上眼,光明在黑暗的眼皮中,睁开眼,黑暗在光芒的眼睫下,可怜的身体的主人,只会感知疼痛,却无法确定症结所在,暗恋的要素流窜,可不会轻易被捉住,承认我喜欢她什么的。浪花与星海不会说话,我挽起裤腿在海边等待着,尝试用尽所有的语言去接住那一颗逃脱的彗星,这样的不知足是贪心吗,会伤害到你吗?
  为了应对所有人的质疑、蔑视,不得不修筑最坚硬的防御,可是在她眼中,还能看见爱笑爱玩乐的自我。我喜欢同她相处时的自己,因为她的咒语,好像自己也变得可爱一点、能被自己接受一点了。
  被她的笑颜感染,大海也在起舞,洋流从尖刺之间的缝隙进进出出,都无需为她降下城门、放下防备,人家的影子已经滴在心中——即便礁岩的空洞大大的,那水洼实在小小的,也想要接住那颗温柔的水滴。
  「你也会看得见啦——那样的东西。」
  人是荣誉的菟丝子,以为菟丝子只是简单软弱地依附吗,它们贪婪侵略地寄生周边的一切,没有庞大坚定的野心就叫不上进,没有奋发图强的努力就不配活着,不在众人里脱颖而出就会引用达尔文进化论,对作为人类之本的理想的追逐,看上去又疯狂又悲哀。可我无需在她面前假装自己不在意。
  但得在她面前假装自己真的很坚强。
  心动就是心尖嫩叶上的潮起潮落、伸展收缩,或去向远方,或停在当下。初恋,一次轻举妄动的模仿,在模块化的城市中、模块化的生活中,寻找钉下自己的专属锚点;一次欲言又止的悄悄绽放,别管他人、奉上青春,相约一起前往黑夜冒险吧。
  他人的喜欢会让你感觉更好吗?
  这可是还不懂得点到为止的18岁,放纵一点儿也没有问题吧,反正也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正确地靠近炽热,只知道有动静就逃跑的、还无法定义的初恋。
  ——————————
  为了向赞服的她更近一步,同时不戳伤自己溃烂空虚的痛处,杂乱石堆在自我介绍时选择撒下”无伤大雅“的谎言——这也是虚荣的另一种剧毒,当发现谎言比真实更加便利、优雅、好用,且没有惩罚,不去主动控制收敛的话,就会更倾向和习惯说谎了。
  遮丑的虚荣战胜了黑色石堆的诚实,没有过多沉重的犹豫,礁岩抬起手,看见那边的悬崖了吗?我比你大两岁。因为这也是她更喜欢的年份。有了年龄,那就不得不跟上正在就读的学校了,硬着头皮说了她决定报考的那所学校。反正我们只是网友,反正我之后也能考上那所学校(应该)(也是必须的),反正现在改口也来不及了,反正对方没有办法求证。没有在关系进步之前设想如果一旦撒下谎言,之后想要矫正承认的话只会越来越难以开口,还自欺欺人到:我虽然不真实,但可以为她捧上最真诚的内心,只有思想的内心,只含感激的内心。谁能想到后来发生的事情呢(目移)。
  恐惧好像总是更深入人心。
  谎言带来的,被发现的恐惧、被指责的恐惧、被抛弃的恐惧,隐瞒拽着爱慕一起落入深渊。
  从赞美开始爱恋,赞叹新认识的女神只需要几个分钟的累计,而祛魅、放回平常心又要多久?三个月?从信仰的造神到神陨,舍弃崇拜变回普通人,似乎是每个凡间之人的必经历程,垃圾桶也并不是无底洞,某一天盛满了,消化不良了,些许厌倦涌出了。她不再是心里的女神了,月亮缓缓降到水平线,钦慕并没有完全消失,只是更加平心静气,她依然是非常重要的朋友、非常珍贵的存在。尤其在回到文化学校没法自由使用手机后,礁岩告诉她自己接下来要忙几个月,可能没法及时回消息。对方没有任何怀疑,只说为你加油哦!祝你马到成功。
  真可惜人无法仅仅只靠爱就活着,得流血,得流泪,才能在九百万考生大军的厮杀里存活。生死难关,即便减少了交流的时间,曾经急不可耐的热情步步消减,但依然把她放在心中某个上锁的宝箱里。
  礁岩卧薪尝胆的一年报复行动成功了。
  联考265的分数不是很亮瞎人,但之后点招的八所学校她都通过了,拿下了三大首院的合格单,给培训机构狠狠涨了一波宣传。中途也继续出现会决定整条独木桥走向的分歧:去年她作为目标的传媒院校与其中另一所撞了日期,同一天她无法参加不同两地的考试。纠结再三后,她选了另一所,北方宿舍没有独立卫浴很扣分啊。这一所她报考了两个专业,但是最想考的专业的素描那一科,她的位置太偏,只能看见模特快要只剩1/5的侧脸,而周边已经没有空位了,大家都坐成一个包围圈,人和画夹和座椅挤得密不透风,搬去后面距离太远看不清细节,礁岩有些自大地安慰自己这个角度也可以,她相信自己的画技和对这所院校偏爱的风格的理解。但现实很骨感,眼睛都要看不见了还画什么神采?这科果不其然的低分,这个专业不合格。
  冥冥之中,小小的波折变成大大的转折,她接连两次与自己最想要的错过。
  礁岩也自己体会了一把凤尾与鸡头的差别,鸡头所处的氛围太安逸了,在距家更近的高中复读,意味着她晚自习可以去母亲闺蜜同是数学老师的老公那里紧急恶补基础,班上的数学课已经完全听不懂,而她可以不听,利用时间做别的事甚至去做历史题,而不是像以前硬花40分钟装作在听,还得应付交作业;脾气很好的数学课代表还会特别不收她的空作业本,感谢那个女孩。女班主任虽然比较陌生,但是不会找她茬,也不会严格管理她的纪律,她又惯性躲掉跑操,体育课三个月一次没去过操场,挂着老旧mp3坐在树荫下画画树叶。
  也结交了同桌同样是复读的长发美术生并成为好友,她不仅身高高,长发都要长过屁股了,洗发水一定用的很快吧,晚自习十之八九都是去外头补课而不在礁岩旁边。听她说她集训的宿舍晚上有次睡觉感觉有毛茸茸踩在脸上,原来是老鼠,都习惯了,听得身边的四个女生全部一脸要死的表情。偷闲时礁岩也会画同桌、刚现学现卖给前桌女孩扎的麻花辫、整间教室,这好像是她最爱的画画的时刻,反而是在不强求画画的环境里,还因为在校服上涂鸦过头被年级主任逮到在放假前一晚被罚站……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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