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写狗血文火了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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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二婶也觉得可惜。
  她眼珠子一转,觉得还是得找时间跟大嫂再敲敲边鼓,人家陈地主可是亲口答应的,若是大房愿意嫁蓉姐儿,就给二两银子的谢媒钱。
  等谢媒钱到手,她就给自己换一根银簪,铜簪还是差了点。
  ……
  傅文钰不知道院子对面的二房眼馋他挣的钱,自觉已经处理完建房事宜的他,又再度沉浸在了《真假少爷》的剧情之中。
  他之前写到王员外从王太太的话语,以及张嬷嬷的反常举动里意识到了不对劲,于是决定探究个清楚明白。
  而此时慌乱中的张家人是经不起探究的,于是在王员外的指使下,王管家请张父喝了一顿酒,就成功地灌醉了对方,从这个担忧亲儿子的老父亲嘴里探明了真相。
  王富贵不是王员外的儿子。
  张狗剩才是!
  而喝醉酒了的张父,还断断续续地透露。
  其实王家祖上与张家有亲,王员外小时候还跟张父长得有几分像。于是来王家给王员外做奶娘的张嬷嬷,久而久之就在心里产生了阴暗的想法。当年趁着王员外外出做生意,王家群龙无首的时候偷偷把两个孩子换了!
  得知真相的王员外大惊之下,顿时大喜!
  所以故事就这样结束了吗?
  王家和张家把事情说开,张家伏法,然后王家认回自己真正的儿子张狗剩,从此一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当然不!
  他可是狗血文作者啊。
  傅文钰觉得他必须要让古代的读者感受一下现代作者的脑洞,于是他笔锋一转,就写到了全书最为精彩的一个环节。
  滴血认亲!
  第14章
  在傅文钰的笔下,王员外从管家口中得知了张家换子的事,喜不自禁。
  他一方面欢喜张狗剩才是自己的亲儿子,自己不用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方面也庆幸张狗剩才是自己儿子,而不是那胆敢当街杀人的王富贵。
  王员外对于王富贵失手杀人的事,是非常不满的。
  他之前是爱子心切,所以才压下了不满的心情,甚至亲自上门给王富贵求情。但现在得知真相,这种心情就压不住了。所以他马上命人将张家几人捆绑起来,亲自押送到官府报官,告张嬷嬷换子,求县令主持公道。
  包县令也有些愕然。
  一件简单的,证据确凿的杀人案,怎么变成换子案了呢?
  好在他心理素质很好,而且这件事也跟王富贵有关,所以在审王富贵的案子之前,他升堂审理了张嬷嬷的换子案。
  但事情并不太顺利。
  王家告张家换子,而张家众人矢口否认。
  似乎是早有准备,不管是一口咬定自己没换的张嬷嬷,还是醉酒后被套话的张父,在公堂上都否认了王富贵才是张家人,并且一直喊冤。哪怕是上了刑,张嬷嬷开口,也只是说她当年的确起了换子的心思,但后来心里害怕,又换了回来。
  所以王富贵才是王员外亲子。
  至于张父的口供,因为对方当时处于醉酒的状态,当然是不能作为证据的。毕竟办案讲究的是证据,而匆忙之下,王员外也没有让张父画押。
  哪怕把王富贵和张狗剩两个当事人带上公堂,他们也莫名其妙。
  王富贵哀求着王员外、王太太,以及张嬷嬷等人,哭喊着让他们救他出去。而张狗剩得知自己可能不是张父亲子,脸上的表情顿时也跟着复杂起来。
  最后无奈之下,包县令提出了‘滴血认亲’。
  “你们可想好了?”
  “血脉至亲,并不会改变。若是亲父子,那你们的血必能相融,而若不然,便是没有父子缘分,不得强求。”
  时人辨认是否为亲父子,除了样貌之外,的确有‘滴血认亲’这样的法子,所以王员外满心激动:“想好了,多谢大人!”
  他当即拿起匕首,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手指划去,往碗中滴落两滴血液,然后他的目光就期待地看向了张狗剩。
  张狗剩犹豫着,也滴了一滴。
  而并不愿意,嘴里一直嚷嚷着‘我才是王家儿子’的王富贵,也被差役们压着划破了指尖,在他的鬼哭狼嚎中,一滴血同样滴了下去。
  接下来,众人心急如焚地等待。
  没过多久,所有人都发现,张狗剩的血滴落之后,竟然真的能与王员外的相融!但没等众人惊喜,他们又发现王富贵的血液,也毫无痕迹地与王员外的融合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这下所有人都傻眼了。
  要知道之前包县令可是说过,父子血脉相承,必融于水的。
  也就是说,只要是嫡亲父子,那么他们的血液定会在水里相融,此法就能够分辨出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王富贵,是王家子嗣。
  可为何,三个人的血竟然融合在了一起呢?
  难道王太太当年,生的是双胎?
  在场众人的脑海中,纷纷浮现了这个念头。
  王太太当然知道自己只生了一个孩子的,但看到这样的情景,她也茫然了。最后她看看自幼疼爱的王富贵,又看看莫名亲切的张狗剩,再也受不了这种无声的煎熬了,竟然直接上前几步,朝着张嬷嬷跪了下来,哭喊着哀求道。
  “嬷嬷,嬷嬷……”
  “嬷嬷求求你,我给你磕头了,你就告诉了我吧。”
  “到底谁是我儿,谁是我儿啊……”
  张嬷嬷在双方滴血时是很紧张的,但看到三个人的血竟然在水中融合在一起时,嘴角早就抑制不住地翘了起来。
  如今听到王太太这样的话,她忙也跟着跪了下来,装作诚恳的模样朝王太太道:“太太,太太老奴说的都是真心话啊!”
  她还举起了手臂做发誓状,“若说了假话,就让我不得好死!”
  “富贵少爷才是您亲生的!”
  “当年老奴的确是起了换子的心思,但没过几天,就又换回来了啊!因为少爷换到了我们家,天天哭闹不休。眼见着他的哭声越来越小,家里的鸡还死了两个,把我儿子和儿媳妇都吓坏了,我那儿媳妇怕得很,就给抱回来了。”
  “当时老太太正病着,太太您正在坐月子也起不来身,所以没发现。”
  “富贵少爷真是您的儿子啊!”
  好似怕王太太不信,张嬷嬷还拍了一下脑袋,‘惊喜’道:“对了,太太您还记不记得,富贵少爷刚出生的时候,脚底有颗红痣!”
  “您当时还看过呢。”
  “当时富贵少爷刚出生,老奴还来不及换,那就是您的亲儿子啊,脚底板有颗大红痣的,当时您还说‘怎么这么红’呢!”
  对对对,王太太经过这番提醒,也想了起来。
  她急忙站了起来,转身抓着王员外的手惊喜道:“老爷,老爷!”
  “是有一颗红痣,我亲眼见的!”
  “刚生下来的时候,稳婆抱了给我看,我们儿子的脚底板上,的确是有一颗红痣,红得很,就跟血一样红得很的!”
  于是众人又手忙脚乱地扒下王富贵与张狗剩的鞋子,发现张狗剩的脚底空空如也,而王富贵的脚底的确有一颗红痣。那颗痣虽然没有王太太描述的那样艳红如血,但也能看出的确是红色的,证据确凿无疑。
  “我的儿啊……”
  王太太当即就搂着王富贵哭了出来。
  所以,王富贵才是他亲生的?
  一时间,王员外有些茫然,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看了看癫狂大喊着‘我才是爹的儿子,爹你快救我出去’的王富贵,又看了看手握成拳,低落地看着这一场闹剧的张狗剩,眼睛里突然流出了泪水。
  ……谁才是他的儿子?
  正当王员外沮丧、张家人欢喜,围观的百姓们议论纷纷的时候。堂上的包县令一拍惊堂木,然后道:“肃静!”
  差役们紧随其后:“威武——”
  待众人逐渐安静下来后,包县令道:“既然真相已经大白,王富贵才是王家的亲儿子,张狗剩与王家并无关系。那本官即刻宣判,王员外乃诬告,责其赔偿张家白银一百两,以做补偿。”
  “王员外,你可有不服?”
  王员外的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弯了下来,整个人也颓丧万分,他朝着县令拱手,苦笑道:“草民服,定会赔偿张家损失,多,多谢大人。”
  张家人喜出望外,亦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包县令嗯了一声。
  然后他又道:“既然此案已了,尔等又都在,那择日不如撞日,本县现在就审王富贵杀人案。”
  由于这个案子证据确凿,原告被告都在,并且王富贵也已抓拿归案,所以包县令审起来非常快,没多久他就取了一根签扔在地上,“王富贵杀人,证据确凿,判斩立决!张狗剩欲帮人替死,犯朝廷律令,打二十大板。”
  “行刑!”
  他话音刚落,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就有两个差役上前,一个举起大刀朝着王富贵砍去,而另一个也举起板子朝张狗剩打去。与此同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其他的衙役们也一拥而上,拦住了王家人,一时间屋内能自由活动的就只剩下了张家人。
  而在场的三个张家人,无论是张嬷嬷还是张父,亦或者是张母,纷纷脸色大变,不约而同地朝着王富贵冲去。
  而张母更是失声惊呼。
  “富贵——”
  然后场面就停滞了。
  因为衙役们没有杀人,也没有打人,而是反过来将张家三人抓住,按倒在了地上。
  在场的不管是王家人,还是围观的百姓们,都被这场景吓了一跳,七嘴八舌地道:“怎么了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要杀人了?”
  “发生了什么事?”
  “张家人怎么被抓了?”
  ……
  正在这时,上首的包县令却笑了起来。
  他解释道:“适才本县令说父子血液必能相融,不融则不是父子,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有的父子血液不能相融,但他们也是父子。”
  “太医院曾有太医试验,往水中加白矾则融,加清油则不融。所以所谓的滴血认亲、滴骨认亲,都不一定准。”
  “也因此,本县令安排了一场戏。”
  他的目光放在了错愕的几个张家人身上,严肃道:“你们张家人,定是知道事情真相的。当两个孩子都遇到危险的时候,你们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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