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sson 22. 紫青双煞(上)(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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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见!平常隔太远,刚刚就觉得你有些面熟,原来你改名字了~你怎么变得那么…嗯~与眾不同?」
  「家里有些事,而且我家已经不卖豆浆了,我们改天再聊。成哥~跟你讨个人情,他是我小学同学,总部的事都那么久了,人家雄大仔搞不好早就忘了,就别为难他了可以吗?拜託囉~」看见心上人跟那隻瘦皮猴有说有笑的阿成,早就靠了过来,又听乾妹给自己做足了面子,只要KIKI喜欢,有什么不可以?便朝小飞侠1号挥了挥手:「听到我妹说的话了吗?去去…快滚啦,还有,旁边那隻小可爱也一样,不要传出去说我阿成欺负小学生。那个C中的大箍呆,这边没你的事,还站着干嘛?等着领奖状喔?」
  迟迟等不到特赦令的阿闵心下雪亮,看来今日难以善了,伙伴们的友谊心领了,但留下来于事无补,不如化整为零灵活运用比较实际。于是便对胖子说:「今天雅琴姊刚好请假,你请其他班导师帮忙报警;还有…小玲要是问起我,就说我今天会晚点到就可以了,其他的别多说。」
  至于默契更佳的鸟蛋早就丢了个眼神过来:「撑住!我去搬救兵。」拉着人形伙计鸭B仔迅速撤离。眼看着伙伴们一个个离开是非之地固然欣喜,话虽如此,却也为自身遭遇及稍后即将面临的局面感到无奈:「他们自由了,那我呢?」环顾四周,全是敌人或不相干的人, KIKI还卖不卖鸟蛋人情实在难说,莫说对方人多,就连那个青发妹一看就知道不是纸糊的,而身边也只剩这个半伤残、又未喝先醉的老酒鬼,怎么办?少年阿闵遭遇14岁人生中的重大危机,至于转机…有吗?
  胡德华这时又凑了过来做无谓的提醒:「老臭虫,抱歉啦!今儿个咱们哥俩恐得命丧于此了。你有没有未了的心愿?」阿闵心中打了个突,呸呸呸…真不吉利,回了一句:「当然有哇~当年草莓在舞台上怎没一脚废了你,实在太可惜了。」
  「老臭虫就是与眾不同,这么紧要的关头还惦记着你的老相好,怪不得你以前常说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看你一片痴心,我跟你讲草莓的下落,她现在…等等,那个青发妞在对我们招手,我看她瞧着你的样子怪怪的,你是不是有欠啥不该欠的风流债?」
  阿闵立刻望过去,由于对方已坐回车顶、裙子又短,自己要用很大很大的意志力才能把视线从腿移到她的脸上,她浑不在意,只一味笑吟吟地盯着自己瞧,两人对看了一下,青发妹便用甜美的嗓音出声引诱:「同学,要不要来我们学校玩?校园很漂亮喔!你一定会喜欢。」虽然明知是坑人的陷阱,但却还是有那么一丝丝想答应的衝动,赶紧勒住心猿意马,摇了摇头,心下暗叹:「卿本佳人,奈何为寇?」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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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阵营一阵骚动……
  「洗出来了洗出来了。」
  「成哥,小林他们从银箭回来了。」
  「照片总共216张,成哥,照你的吩咐,全给你冲出来了,底片也全烧了。」
  阿成一把将纸袋抢过去:「有哪个不要命的偷看过吗?」眾嘍嘍连连摇头、有的指天立誓,开什么玩笑?偷看KIKI姐被变态狂偷拍的照片要是被发现,可是会被宰掉的!更何况,最想看的人其实就是成哥你自己吧?阿成当然想看,但有色无胆,可不想因小失大。
  阿成一个转身,将厚厚的三大包照片双手呈上车顶,接下来便是难熬的『堂下听判』时间……趁这空档,阿闵向胡德华问清楚事情始末,如同心中所猜想,这老小子升上国三后,一次偶然的机会,在外校无意间看见自家学校体育班的竞赛,从此醉心于体育摄影,尤其对连战连胜的柔道队当家主将石紫瑄情有独钟,便着手製作一系列『亮丽风中的力与美』,倒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纯粹是嗜好使然罢了!可惜功败垂成,今天失风被捕,不但相机被砸烂、提袋里的6捲底片也全被搜了出来做为呈堂证物。
  车顶上的两位审判长人手一袋,双手不停地翻阅罄竹难书的罪证,并不时交换意见,偶尔发出几下轻笑声…
  虽然同伴嘴里说得漂亮,阿闵心中依旧惴惴不安…那个水手服青发妹成天跟KIKI焦不离孟,难保这酒鬼不会起邪念,只要镜头有那么稍稍一滑、滑到不该P的地方P下去,到时可就跳到浊水溪都洗不清了。话说回来,那个寧采臣死鸟蛋,你是找不到回兰若寺的路吗?你的小倩搞不好等一下成了姥姥,再不赶快找一拖拉库的燕赤霞来救驾,知秋一叶就要被吸乾啦!搞什么~那个青发妹也看得太慢了吧?每一张都要盯着看好久,又不是在用显微镜看草履虫,这样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
  至于KIKI就看得快多了,像是在照X光;她的表情很是精采,从一开始的恚怒与不屑,变成猜疑与困惑,待看完第一袋时已是和顏悦色,等到第二袋堪堪看到一半时,脸上绽放的笑容越来越盛,甚至连身旁的青发妹都连连点头发出讚叹之声──原来,老酒鬼的摄影技巧真不是盖的,国小无师自通,升国中后还掏钱函授自学,摄影展、同好会都没缺席,还会主动去问前辈,各报社、青年世纪、北市青年…均有不少他投稿的作品,在那个圈内同年龄层里也算是小有名气。
  KIKI但见每一张照片的主角都是自己:胜利时的振臂高呼、教练中场时面授机宜的凝重、出场前在选手休息室的冥思、和队友击掌的欢笑、把对手过肩摔的剎那、与对手互拥的汗水、受伤上药时的咬紧牙关、甚至也有落败时不甘的泪水…这个小冬瓜居然是用照片为自己写日记,每一张寂静无声的照片都看得到光、听得见回音、有些还闻得到味道,每一道光影都捕捉了当时最真实的瞬间…想起小学时父母离异后不堪回首的童年,心中突然有股又想哭、又想笑的感动。
  『啪』地一声,KIKI将第二袋看完后,和前一袋相叠,紫青双煞连袂从车顶一跃而下──但看来『发菜』没打算让『海草』随行,留她靠在车旁继续看手边的第三袋照片,自己却直直向那个小冬瓜走去,阿成一帮人也伺机靠向前来。
  阿闵立即如临大敌、全神戒备,而向来胡天胡地的胡德华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儘可能地躲在好友背后给予无限量的精神支持:「老臭虫,扬名立万,就在今朝,还不快上。」
  KIKI来到阿闵面前大约两步的地方停下,先对阿成说:「成哥,我这边没问题了,接下来是我的私事。」阿成接口道:「KIKI啊,不要那么见外,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吗?那些照片…」KIKI皱了一下眉头:「我都说没有问题了,现在是谁有问题?」一股不怒自威的压迫感顿时漫了出去,阿成乾笑几声将场面撑住:「我乾妹说没问题就是没问题,看谁敢有意见就来找我!」说着脚步便向后退去,但一票人还是在周遭盯场。
  KIKI再次与阿闵面对面:「别理他们。不好意思,我找他。」话说完便把双手摊开,显然并无敌意。阿闵察觉到空气中的微妙变化,便向旁让出一步,对亦步亦趋的『背后灵』小声说:「别耍白烂,应该没事。」KIKI等到胡德华鼻青脸肿的尊容从阿闵的肩膀上冒出来以后,才又开口:「胡德华,三年33班,你有一个妹妹叫胡晓卉,今年唸G小五年6班,你家在青云路开药局,没错吧?」鼻青脸肿的人点了点头,将身体移了出来。
  KIKI对他笑了笑:「回去记得跟你妹说,你一个人单挑20几个流氓。我问你,为什么只拍我?」老酒鬼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就犯浑:「你有看过清晨时花瓣上的露珠吗?」KIKI当然不会知晓胡氏幽默的奥妙之处,慢慢陷了进去…她把头一摇:「大清早起来都在晨练,没注意到,你觉得我像花还是露水?」阿闵心里暗自祷告对话不要往坏的地方发展,果然…
  「你是把露珠烤乾、让花儿枯萎的太阳。」
  在为校争光的石紫瑄同学还没意识到寻常国中女生应该要生气一下之前,就读G中三年33班的胡德华做了崭新的註解──「你散发的光与热让她们的美相形失色。」
  随后,令人闻之色变的KIKI姐哈哈大笑,像寻常的国中女生一样。
  张厨子和那个老神经病说得没错,有时候,真的不是谁强谁弱的问题,而是一物剋一物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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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瑄,这几张照片不对!那个小冬瓜撒谎!」话声一落,青发妹便走了过来,虽是对着胡德华和KIKI讲,但一双狐狸眼却在阿闵身上溜过来转过去,让14岁的少年浑身不自在。
  走到近前,天~这个青发妹好高!自己的身高在男生中算是平均值上下,但和她站在一起比,阿闵的头只到她胸口而已,这位真的是国中生吗?她和KIKI截然不同,如果胡德华把KIKI比喻成太阳,那么青发妹就是阴晴不定的月亮、而且永远有你看不到的另一面;除此之外,头上那条垂到胸前的『海草』真的很碍眼,随着二月的冷风飘来飘去,像是挑衅似地撩拨着阿闵紧绷的神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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