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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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瑀一下子愣住了,直到孔太太的马车绝尘而去,再也看不到了,她才渐次回过神来。
  她想,那人便是孔大儒吧。
  所以孔太太才叫自己小朋友?若按孔大儒的年纪,的确可以叫得。
  赵瑀浅浅笑起来,和蔓儿说道:“他们俩感情真是好,不免叫人羡慕。”
  刚才那一幕蔓儿也看到了,遂笑道:“别人羡慕还说得过去,您可用不着羡慕,往日里您和老爷在一起的时候,可比这个甜蜜多了!”
  赵瑀往回慢慢走着,不由微蹙眉头,叹道:“也不知他在曹州的情况如何,这个人,一旦干起差事来,简直是不要命地干!他身边只有衙役长随跟着,贴身伺候的人也没有,唉,我真是担心他。”
  蔓儿安慰道:“老爷肯定会给您寄信,这几日准到,咱们且等着听消息就成。伺候人手的事,奴婢再催催牙婆,叫她赶紧挑人送过来。”
  赵瑀笑道:“只怕添人手的事情需要你多操心了,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我就要为孔太太做事了。”
  果不其然,转天孔太太就命人送来一本残谱。
  赵瑀一看上题两个大字——将行。
  她顿时头大如斗,苦笑连连,这本残谱据说是前朝某位有名的乐师所做,为的是鼓舞即将出征的未婚夫。
  结果回来的只是未婚夫的尸首,她烧了一把大火自尽了。
  大火过后,人们只发现这半本残谱。
  这首曲子只有他二人听过。前半段激昂奋慨,充满向上的力量,然后半段到底是什么,人们无从得知。
  因琴谱过于精妙,几百年来很多人想要续补琴谱以弥补残缺之憾,但续出来的曲谱,总是缺了点什么,听上去和前半段不甚协调。
  如今她竟接了这个烫手的山芋!赵瑀又是一声苦笑,自己充其量就算个会弹琴的人,怎能和那些大家比?
  孔太太也未免太瞧得起她。
  但抱怨归抱怨,赵瑀还是努力地去整理这本残谱。
  一眨眼时间便过去十来天,期间,李诫没有一封信,就连个口信都没有。
  赵瑀坐不住了,请刘铭到内院小书房说话。
  蔓儿奉命去外院找他,却扑了个空。
  直到傍晚的时候,刘铭才从前衙回来,他的脸色很不好看,眉头紧皱着,见了赵瑀第一句话就说:“太太,曹州传来消息,双河口昨日决堤了。”
  赵瑀惊得浑身一激灵,杯中的茶都溅了出来,强压着内心的惶恐说:“老爷呢?他在哪里?是不是平安?”
  刘铭略一点头道:“我从府衙那边探了消息,东翁人平安,应是在曹州主持政务。潘知府已增派人手过去支援,具体情况如何一切还不清楚。太太,我想东翁此时正需要用人,打算明天去曹州,您需要我捎话么?”
  听说李诫没事,赵瑀松了一口气,随即思索片刻说:“我实在不放心,明天和你一起去。”
  刘铭很是吃了一惊,急忙摆手道:“不可,曹州是否安全还未知,你不要过去让东翁分心,还是安安稳稳在兖州呆着比较好。反正现在潘太太和你交往甚密,你身份地位又在那里摆着,一般人还真不敢拿你怎么样。”
  赵瑀依旧坚持自己的意见,“我保证过去不给他添乱,我就是不放心……而且我过去也可以帮忙干些杂事。”
  刘铭还想再劝,转眼看到蔓儿狠狠瞪着他,大有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之意。只好无奈道:“好吧,您是东翁的太太,我做不了您的主,明天就一起走吧——只是您得应我一条,路上万事不可自作主动,绝对要听我的。等把您平平安安送到东翁手里,剩下的我就不管啦。”
  说走就走,翌日天刚蒙蒙发亮,赵瑀三人就坐上马车出门。
  临行之前木梨姐妹也要跟着,说是要过去帮忙做做饭,洗洗涮涮什么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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