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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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清竹顿时气笑了,她被高梓言推下楼梯,受了重伤,躺了半个月才好。而伤人凶手故作姿态的来道喜,她难道还要笑脸迎人,说一声谢谢吗?
  “梓言姐姐做过什么,你我心知肚明,何必假惺惺地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
  高梓言神色瞬间一边,恼羞成怒的哼了一声:“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陆清竹笑了笑,淡淡道:“你何必装聋作哑,敢做不敢认吗?还是梓言姐姐觉得,我不能把你怎么样?”
  高梓言眸光一凝,惊疑不定,生出一丝惶恐来,但很快她又镇定下来,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能耐我何?你说我要把你的那些事说出去,你还能不能顺利嫁进九王府?”
  陆清竹秀眉轻蹙,心中微惊,她的事?
  “你把话说清楚!”高梓言是打听到了什么,竟然如此光明正大的来要挟她?
  “今日在花园里,我都看见,听见了……”高梓言嫌恶的看着陆清竹,啧啧称奇:“真没想到你是如此诡计多端,卑鄙下作,一边勾搭上九王爷,一边竟然还和盛世子不清不楚!你说,我要是把你的心思昭告天下,还会不会有人敢要你……”
  “高梓言,你胡言乱语什么!”陆清竹又惊又怒,双颊也因愤怒而生出了红晕,然而她的气愤在高梓言眼里却成了恼羞成怒。
  高梓言斜睨她一眼,不屑地说道:“怎么,你敢做,还不让人说了吗?”
  第83章 软玉温香
  高梓言原本以为陆清竹会急得跳脚,没想到她只是掀了掀眼皮,轻描淡写的说道:“我行的正坐得端,自问问心无愧,你无中生有,往我身上泼脏水,到底有何居心?”
  高梓言咬着牙,见不惯陆清竹沉静稳重的模样,她明明已经抓住了她的把柄,为什么她还能如此淡定。
  陆清竹是有一瞬间的惊诧,可转念一想,她和盛兰舟谈话的时候并无逾越之处,只有盛兰舟伸手想替她拂去花瓣,都被她阻止了。
  高梓言不分青红皂白,仅凭一面之词就冤枉她和盛兰舟不清不楚。
  女子名节何其重要,高梓言若是说其它,尚且还能隐忍不发,可如今她已经是封景澜名正言顺的未婚妻,怎能容忍别人肆意污蔑。
  “高梓言,当心祸从口出!你若是再敢胡言乱语毁我名声,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陆清竹着实是被高梓言倒打一耙的行为给气着了,已经给了她警告,懒得再多言,无视高梓言趾高气昂,小人得志的嘴脸,陆清竹转身便走了。
  高梓言阴沉着脸,在身后喊了一句:“陆清竹!你会后悔的……”
  陆清竹连脚步都未停顿,她从未后悔过什么事,身正不怕影子斜,也不用担心高梓言暗地里胡来。
  今日之事陆清竹心里总归有几分不舒服,夜里封景澜来时,她百无聊赖的撑着下巴,翻看着手里的诗经。
  封景澜向来神出鬼没,不走寻常路,明明能光明正大的进门,却偏偏爱半夜翻墙,鬼鬼祟祟的潜入陆清竹的闺房。
  突然而至的阴影挡住了光,陆清竹回过神来,蓦地抬头,吓了一大跳,嗔怪道:“你怎么突然出现?吓死我了!”
  “叫你几声了,也不应我!”封景澜委屈的坐在旁边,幽怨的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了,有心事吗?”
  陆清竹摇头:“无事,就是肚子疼。”
  陆清竹来了癸水,肚子涨涨的不舒服,脾气也难免焦躁一些,浑身无力,也抬不起什么兴致。
  封景澜立刻露出紧张的神情:“很疼吗?我去叫太医……”
  封景澜说罢就要起身出去,陆清竹连忙拉住他,脸上有些热气,扭捏道:“女子都会有的毛病,不必请太医。”
  封景澜这才恍然大悟,瞟了眼她的小腹,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
  然后便又坐下,把手伸过来往她肚子上摸,陆清竹惊了一下,没来得及拒绝,封景澜已经把手掌贴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屋子里燃着炭盆,一室如春,陆清竹只穿着单薄的衣裙,淡淡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忍不住的有些脸红,不过那点轻微的痛感似乎消失了。
  封景澜的手宽大温暖,手指却十分修长,过了一会儿才放开手,凝视着陆清竹泛红的脸蛋:“你今日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陆清竹想了想,道:“就是外面传言太子殿下有沧海遗珠流落民间,心中好奇,一时想得出神了。”
  封景澜不疑有他,温声解释道:“不是传言,是事实!前些年太子南巡的时候,宠幸了一个舞姬,后来就有了一个孩子,她隐姓埋名,太子并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直到前不久那名女子因病过世,在临终前才送信到太子府。如若不然,那孩子还会在外头。”
  知道了来龙去脉,陆清竹一时感慨良多,真不知道那个舞姬是有多大的勇气,才能下定决心生下孩子。
  说起来那个孩子也是命苦,跟着母亲颠沛流离这么多年,才终于认祖归宗。不过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孩子,无论太子还是太子妃心里肯定一时都无法接受吧。
  “那长孙殿下呢,他可有不满?”
  封景澜挑了挑眉,斟酌道:“这倒没有,他看起来……似乎还很高兴。”
  这让封景澜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按理说突然多了来历不明的庶弟,封珏即便不憎恨他,但也不至于那么热情温和的接纳云齐。
  他似乎有什么目的,封景澜仔细想了一下,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浮现脑海,封珏他……莫不是要放弃将来的储君之位吧?
  封景澜心中一惊,顿时百感交集,暗想一定要找个机会和他说清楚,不能一时冲动,毁了自己的前途。
  封景澜沉默着没有说话,陆清竹有些狐疑,凑过去问他:“王爷你在想什么?”
  封景澜回过神,伸手捧住陆清竹的脸颊,在她红唇上轻轻一吻,蜻蜓点水,一触即离,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在想你……”
  陆清竹的脸上顿时飞上两抹红晕,火辣辣的羞涩极了,忙不迭的推开封景澜,嗔怒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许碰我!”
  看着她怒目而视,娇柔生气的模样,封景澜一时坏心大起,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凑近她的耳朵,低声细语:“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迎娶你过门了。”
  陆清竹的脸瞬间红的要滴血似的,骂他一声无耻。
  封景澜真的有些等不及了,以前身体不好的时候,一直清心寡欲,从未没把男女之事放在心上,根本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会对一个女子动心,并且想要娶她为妻。
  陆清竹的出现打破了他平静无波的心湖,多年的无欲无求原来只是因为没有遇见对的人。
  近来午夜梦回,陆清竹总会出现在梦中,清朗无双的九王爷,竟然做过数次难以启齿的梦,醒来后顿觉意犹未尽,又尴尬不已。
  叶秋每日清晨都神秘兮兮的站在门口,神色颇为微妙的拿走他换下的里衣。
  封景澜身上像藏了一把火似的,软玉温香在怀,闻着陆清竹身上淡淡的馨香,顿时觉得整个人都热了起来,有些无措的放开他,别过脸轻咳了一声。
  陆清竹不明所以,去看封景澜的脸色,他神色有些慌乱,眸光暗沉:“王爷你怎么了?”
  “无事……”陆清竹靠得近,封景澜稍微后退了一些,不知是不是屋子里的炭火烧得太旺,他只觉得燥热难耐,脑袋里又忽然冒出梦中的情景,喉咙有些干,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陆清竹困惑不已,还想再追问缘由,忽然瞥见封景澜的鼻子,大惊失色的叫出了声:“王爷……你流鼻血了!”
  封景澜懵了,手一抹果然全是血,一向沉稳的九王爷坐不住了,偏偏陆清竹焦急的凑过来,拿了帕子替他擦血。
  陆清竹动作有些急,俯身的时候,胸口不小心擦过封景澜的手臂。
  封景澜倒吸一口凉气,鬼使神差的低头看了一眼,这一看鼻血流的更厉害了,手忙脚乱的站起身,后退了好几步,捂着鼻子支支吾吾的说道:“阿、阿竹……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封景澜迅速的说完,此刻丝毫顾不得陆清竹了,狼狈的转身离开,几乎是落荒而逃。
  留下陆清竹留在原地一脸茫然,明珠进来问:“小姐,王爷怎么急匆匆的走了。”
  陆清竹无辜地摊摊手,她也不知道呀!
  封景澜着急忙慌的翻墙出去,临走时忽然又想起来还有话没说,不得不倒回去,敲了敲窗。
  陆清竹正准备沐浴更衣了,听到声响吓了一跳,警惕的过去开了窗,便见封景澜满脸是血的跟她说:“还有几日是冬猎,我已经跟父皇说了让你们都去,到时候我来接你!”
  话一说完,封景澜又立马转身走了,一眨眼便消失在夜色中,陆清竹尚未反应过来。
  狩猎是上流贵族世家最受欢迎的消遣,尤其是那些公子少爷,是不是的会以狩猎来比赛取胜,争夺头筹。
  年关将至,皇上因为身体不适,国事交由太子处理,腊月中旬就封了大印,到了冬猎前,身体才见起色,御驾浩浩荡荡的启程出城行围。
  安营扎寨后,一众皇子皇孙先行给皇上请安,锣鼓喧天之下,太子首当其冲的进了猎场。
  封景澜也在其列,他一身利落的黑色劲装,骑着白色的骏马,威风凛凛,格外的显眼。
  陆清竹和高月言远远的站在高台上,和一众夫人小姐看热闹。
  封景澜一出现,便有许多微妙的视线落在她身上,陆清竹故作不见,高月言兴奋的指了指封景澜:“阿竹,你瞧,九王爷可真是人中龙凤,万里挑一啊!”
  陆清竹遥遥望去,狩猎的人都是王公贵族,她一个也不认识,高月言说封景澜几个兄弟也在。
  那些王爷们虽也是气质出众,样貌堂堂,可和封景澜比起来,还是有所不及,主要还是封景澜年轻,比起一众已过而立之年的兄长,尤为的突出。
  封景澜似乎是心有所感,勒住缰绳转头看了过来,薄唇轻扬,漾开一抹清浅的笑容,如风如云,绝色无双。
  陆清竹感觉到自己的心噗通乱跳的厉害,脸上也不自觉的露出笑容。
  擂鼓声一响,封景澜脚下一用力,骏马风驰电掣的钻进树林,很快没了踪影。
  陆清竹还盯着那边看,却不妨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嘲讽的声音:“大庭广众之下盯着男人看,也不害臊!”
  陆清竹回过头,便见打扮得贵气奢华的文舒郡主众星拱月而来,她脸上带着讽刺和不屑,上下打量了陆清竹一番:“你如今是定了亲的人了,还看别的男人,怎么如此不知检点?”
  作者有话要说:有小可爱看文吗?为什么看不到你们了(慌张
  第84章 冬猎
  高月言一听文舒郡主的话,就忍不住皱眉,想也不想就反驳回去:“郡主慎言,别把话说的这般难听!”
  文舒郡主不想和高月言起冲突,虽然姿态没有那么嚣张了,但说话依旧不大中听:“我说的是事实,月言你不能因为和陆清竹私交好就包庇她。”
  高月言喉间堵住了一口气,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真不知道文舒郡主是个什么脑子,娇生惯养,毫无分寸,高月言直接哑口无言了。她怕再多说,文舒郡主还会给她安更严重的罪名。
  不过,陆清竹可不打算逆来顺受,怎么说自己现在也算是文舒郡主的长辈了,任由她污蔑还能忍住才怪!
  “郡主责骂别人之前,似乎也应该反省一下自己有无过错。你是天家贵女,理当做出表率,而不是这样大惊小怪的辱骂长辈,有失体统!”
  文舒郡主怒上心头:“恬不知耻!你算哪门子长辈?”
  陆清竹沉了脸,眼中有冷意,她本不想理会无理取闹的文舒郡主,可话说但这份上,陆清竹觉得自己应该警告她几句了:“皇上赐婚圣旨在前,九王爷提亲下聘在后,三书六礼丝毫不差。再过两月,我便是郡主九皇叔的正妃,郡主说,我算不算长辈?”
  “你……”文舒郡主气结,偏偏找不到话来反驳陆清竹,她说的句句在理,以前她还能拿身份地位压她一头,可如今她成了自己未来的皇婶,文舒郡主心里憋屈极了。
  “我才不会承认!”文舒郡主气呼呼的说道,不服气的瞪了陆清竹一眼,余光忽然瞄到不远处走来的几人,眸光一亮,脸上的怒气瞬间就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略显羞怯的笑容。
  方才还剑拔弩张的文舒郡主,一眨眼就安静下来,陆清竹有些匪夷所思,顺着她热切的眼神看过去,顿时了然。
  高嘉行和盛兰洵陆长筠并肩而来,三人皆是风姿出众的英俊少年,一出现便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在场的多是一些官员家的女眷,远处是皇后和妃嫔们休息的地方,守卫众多,不能轻易靠近。
  没见过世面的一众闺阁千金们聚在一起看热闹,看到盛兰洵几人过来,皆是正襟危坐,笑得无比端庄文雅。
  文舒郡主是在场身份最尊贵的,自然首当其冲迎了过去:“嘉行哥哥,你们怎么来了?”
  高嘉行神色微变,恭敬的说道:“郡主言重了,在下不敢当郡主一声哥哥,有失您的身份。”
  高嘉行退避三舍的行为,令文舒郡主有些泄气,但他的态度向来如此,她也习惯了,很快就转换了心情:“我皇伯母是你嫡亲的姑姑,叫你一声哥哥也理所应当啊!嘉行哥哥,你们也是要去狩猎吗?”
  盛兰洵好整以暇看了一阵,接了话茬:“是啊,郡主你要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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