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4)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谢雁尽愣了一下,而后露出今晚第一次的真心笑意:“怎么考虑的?”
  秦疏桐轻咳两声,道:“皇上再宠爱大人,大人也是外人,太子是皇上的儿子。大人以为宠爱能敌过亲缘,可能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很有道理。”谢雁尽笑着喝了一口酒,十分高兴的样子,转而说起自己的家乡。
  秦疏桐才明白为什么谢雁尽不将亲族接来长清安置,他在未雨绸缪,以防自己仕途有舛,祸及家人。该说谢雁尽太过谨慎,还是……他是个极重亲情之人,或许两者都有。
  两人边聊边喝边用佳肴,气氛算得上轻松融洽,时而说到些官场事,只要不涉及白汲,对着谢雁尽,秦疏桐也能一吐为快,就像谢雁尽对他的坦诚。不像先时,每次总因为一些事对峙起来。他在长清叁年,和简之维有过不少推杯换盏、谈笑风生的时候,但简之维与他追求不同,总无法深交,没想到今夜会对谢雁尽有“高山流水遇知音”之感。
  酒过叁巡,秦疏桐有些恍惚,自觉已经半醉了,天色也已晚,便站起身来向谢雁尽一拱手,像与简之维吃酒时那样,道:“谢大人,天晚了,下次再饮无妨,我先回府了。”
  话音刚落,他还没来得及抬头,就被对方一把拉住。
  “醉到忘了演么……”
  谢雁尽轻声说了句什么,秦疏桐没有听清,感觉到手腕上炙热的温度,一下子清醒几分。然而不等他反应,谢雁尽就拉着他往外走,走过一段抄手游廊,推门进了一间厢房。房内铺着红桌帷、挂着红纱慢、还燃着一对红烛,刺得秦疏桐眼睛生疼。这房间要是贴上双喜字再摆上合卺杯,就可以当新房了。
  秦疏桐颤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谢雁尽轻描淡写地:“你我都是男子,不能拜堂,这样也算行过礼了。”
  是他疯了还是谢雁尽疯了?就算谢雁尽真想和一个男人结成夫妻……不对,两个男人还能叫夫妻么?这该称为什么?无论如何,他对谢雁尽“表明心意”才一天啊!谢雁尽就拉着他……“成亲”!?
  谢雁尽松开手,施施然坐到桌边,摆出闲适的姿态来,面上甚至还带着点笑意,问话的语气却叫秦疏桐一凛:“你不愿意?”
  “不是不愿……只是,我们确认心意不是才一天么……”
  “如果心意是真,一天和一个月、一年又有什么区别?”
  “自然是……时间越长、情感越深……”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对我的情意,全然没有到非我不可的程度,还是可能出现让你比起我来更爱慕的人,是么?”
  秦疏桐神思有些混沌,觉得这种解释不太对,可又无从反驳,而他一旦反驳,那就等于说他先前对谢雁尽表达的爱意是假的……
  “不是,只是……只是……”
  谢雁尽也不急,等着他的“只是”,可秦疏桐“只是”了半晌,也没个下文。
  “我不会强逼你。这样吧,以子时为限,如果过了子时你还留在这房中,便表明你愿意与我行这桩礼;子时前你踏出这房门,你先前说的我便当没听过,此后你我仍复当初,你说过的、做过的我不会算你欺骗。”
  谢雁尽这条件开得十分大方,秦疏桐也相信他是言出必行之人,他现在可以转身就走,不用再想着如何装作爱慕对方,不用为了白汲和别人虚与委蛇,他可以马上回到白汲身边,继续仰望他的心上人,而他忽然觉得悲哀……白汲是明知道他要忍受这些也放任他来的么?如果换成要白汲做这样的事,他愿意任白汲去么?他是绝对不愿的。谁要是敢玷辱白汲,他必然要与那人拼命。所以,他在白汲心里算什么?白汲对他的情感真的和他对白汲的一样么?
  怀疑的种子一旦生根,疯长的剧毒藤蔓便不断撕扯着他的理智。
  秦疏桐回望谢雁尽,谢雁尽面上无悲无喜,极尽坦然地与他四目相对,如对方所说只是单纯地在等他做决定。他想,他如果应了谢雁尽所提之事,是否是对白汲的薄情的反击呢?下一瞬,又立刻觉得可笑。如果白汲真薄情至此,他与谢雁尽如何也不会让白汲动摇,而他也不应为了报复某人而继续欺骗另一个人……
  秦疏桐没有离开,但也不再装那副深情模样,他在谢雁尽对面坐了下来:“我是骗了你。”
  “……”
  “我心里仍恋慕太子……我昨日来找你是因为察觉到你可能发现了……那人是我。”他也只能坦白到这种程度,毕竟关于他是太子党的部分是不能说的。
  “你坐下来就是为了对我说这些么?”
  “……”
  “我说了你可以离开,我不追究此前种种。你大可以直接走,有没有这句解释都对以后境况都没有影响。”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