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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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女士,贺呈陵用最尊重的词语来称呼她,我想我们需要针对林深的问题达成共识。
  当然,白斯桐看了一眼手机时间,然后将它调到静音,不过我觉得你不一定比我知道的少,毕竟你们之间的关系更加亲密。
  可是我真正认识他认识的比你晚太多了。贺呈陵道,他坦诚自己的遗憾。少年与少年在柏林街头咖啡馆角落的相见不算,可能出现在过去的擦肩而过不算,在颁奖典礼晚宴酒店的遥遥对立寒暄也不算,他真正认识他,是在今年,他剥落铅华,直接的展露出本来面目,哄骗他说他是他的男朋友。
  这实在是太晚太晚了,他从不是个知足的人,别人说的什么只要最后是你,晚一点也没关系之类的话在他这里根本就不成立。不可能没关系,怎么会没关系。他明明可以在这个时刻就知道未来是谁,再去浪费时间就是愚蠢,他可以自己走过去,直面他,告诉他,嘿,我们就该早早在一起。
  可是我用了三年才熟知林深,你只用三个月就能让他敞开心扉。白斯桐微笑,所以没必要在乎这个先来后到。
  贺呈陵其实是在意的,但是他却没有告诉白斯桐,因为这个举动本身并不重要。林深是从很久以前就出现这种入戏太深导致角色与自我认知混乱的事情了吗?
  他一直都是。白斯桐刚才礼貌的微笑在贺呈陵这句话讲完之后就消失不见,只剩下忧虑沉在眼底。而且他知道自己有什么问题。我甚至觉得怎么说他
  她说到这里顿住,寻觅一个词来形容林深的状态实在有些困难。紧接着,她就听见贺呈陵接了她的话说,他乐在其中。
  对,就是乐在其中。白斯桐重复了这个词语,他似乎很享受这种状态,他把这个当做自己表演养料的一部分,他从其中汲取营养,变成那一个个的角色。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贺呈陵其实知道自己不应该说出这句话的,它充满了责备和杀伤力,是诛心之论致命一击,可是他还是说出了口,因为人总要求一个理由去继续。
  他已经责怪自己这么久才发现这件事责怪了许久,他总要找个其他的理由。
  白斯桐用双手掩住自己的面孔,声音从缝隙中跑出来。就算是他在发疯,可是我也没办法阻止他发疯。
  他不会听我的,他有自己的判断,之前没有人能够影响他,现在就算是有人,那个人也是你,不是我。
  我知道。贺呈陵无法反驳这句话,虽然说他无比渴望和强烈需要自己在林深心目中的特殊性,可是此时此刻,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不再特殊,他希望这个范围更大一些,有更多的人能让林深走出来,而不是待在危险的边缘,用透支自己的方式构造一场场盛大的表演。
  说实话,如果是其他演员有这样的特质,作为导演,冷血一点来看,我甚至会鼓励他。我要的本来就是他表演塑造出来的那个人而不是他自己,如果他能活成角色的样子,我只会喜悦赞叹,至于之后如何根本与我无关。
  可是林深,林深,我只希望他好过。
  贺呈陵语气坚定,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但是他清醒又疯狂,无所畏惧,说到做到。
  命运中他抬起一只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打算直接将自己费劲心力构造起来的世界彻底摧毁,教堂消失,云雾不见,何亦折也是。
  哪怕没有何亦折,我也要让林深好过。
  两个半小时后,许临端再一次握上林深的手,他这一次只说了八个字,感谢你愿意信任我。
  林深笑着回复,当然,许医生,我需要信任你。
  作为一位心理咨询师,许临端自然能明白愿意和需要之间的距离。前者是自主选择,后者是不得不如此。所以他又问道:有人能够改变你的意愿,这是一件好事。
  别人或许会因为被改变而显得缺乏自我或者过度合群,但是林深不同,他被改变,是他终于愿意打开属于自己的那个世界,花团锦簇也好粉妆玉砌也好,都随进来的人肆意观赏点评。
  也只有一个人能改变我的意愿。林深道,我以前以为自己会一直站在那条线上,线的一边是虚妄一边是现实,我自信自己可以走的好这条钢丝,我绝对不会摔下,也绝对不会摇摆。
  但是你从未想过要下这条钢丝对不对?
  我以前是这么想的,有苦有乐,我自己选的,我自己甘愿。林深这般说,用手触碰了一下许临端放在桌子的用丝线穿起的摆动着的小铁球,可是现在,如果可以,我想亲自将那根钢丝剪断,我得下来了,因为我的爱人在地上。
  许临端不会去追问对方你的爱人是谁,他只是说,那我祝你们长久相爱。
  当然,我们自然会长久相爱。
  《嘲弄者》剧组在当天晚上做出了回应,说当天只不过是按照计划安排的休息,并不是网上所传的停工,因为剧组要进行封闭拍摄。除此之外,整个剧组关系融洽上下和睦,如果再有人恶意揣测,他们会保留采取法律手段的权利。
  简单来说,就是告他。这一看就是贺呈陵工作室的手笔。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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