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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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妃越道,思路越清晰:“圣人不妨猜一猜,这梁、冯二御史身后站着谁?”
  “史家……可是找到了新投靠的主家?”
  “这一手,非但漂亮地替史家脱了罪,还离间了臣妾与圣人关系,王家定是与站在圣人这一边的。”
  漪澜殿内鸦雀无声,幽幽的檀香缭绕着,唯有容妃婉转如莺啼的声音响起。
  杨照一言不发,只冕珠下如鹰隼一般的视线直盯着侃侃而谈的王文窈,半晌才道了声:
  “容妃不愧是琅琊王氏所出,有一副好口才。”
  王文窈听不出他是褒是贬,只将玲珑的身躯伏得更低,“臣妾不敢。”
  从地面有限的视野,只能见玄色朝服边张牙舞爪的金边,明晃晃的朝靴在她眼前打了个转,杨照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走了。
  李德富领着一行人匆匆出了门漪澜殿。
  这时贴身宫人绿翘、绿袖,才起了身,一人一边地搀着容妃起来,炭盆烧得热,两人背后却不约而同地出了层冷汗,宫装汗津津地粘在身上,有些皱。
  两人都是打小便伴在身边的贴心人,从王家一路跟进来,王文窈自是万分信任,她与房二郎之事素来私密,却不曾瞒过这二人,其余人更是一无所知……
  也不知,这中间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王文窈心中狐疑,必是那姓房的傻子犯了蠢,让身边人透了出去。
  前番肚兜之事便是如此,两人燕好时无意被房二郎取了去,久要不回,王文窈心中怜悯他欲求不得的痛苦,见他也只是用着睹物思人,此事就干脆便罢。
  未免变故,早早让绿翘又做了一件一模一样之物出来。
  人果然不能心软。
  绿翘扶着王文窈小心翼翼地上了床,取来手炉、脚炉,一并帮她置在被里,又以巧力不断按着落地的膝盖,直到感觉膝盖不在冷得发抖,才停了下来。
  容妃惬意地道:“阿翘这手艺甚是不差,都可以开馆子去了。”
  半点不见方才怕得簌簌发抖的可怜样。
  绿翘还沉浸在方才圣人的盛怒中,道:“圣人那,怎么说?”
  内室空寂,其余宫人早被打发得远远的。
  容妃满不在乎道:“他便是孬种。”
  两位宫婢似乎早习以为常容妃的口气里,只闷头不答。
  王文窈那么多车轱辘话下来,本就是为了引起圣人对史家另投明主的疑心,还有提醒他,她是琅琊王氏所出,他那越发不稳的位置要继续安安稳稳地坐下去——
  可不能与王家起了龃龉。
  以这人的野心和对权位的看中,自不可能为了一个区区的“流言”而处置她,离间了王家与圣人之间的君臣情谊,恐怕非但如此,少了史家支持,他还得将她这位分往上升一升,好示天下:他这顶帽子,可不是绿色的。
  而且,他还需要“她这天命之女”的扶持。
  果然事实也依她所想,即便御史拿出了更要紧的证物,可圣人依然听而不闻直接将此事揭过了,直言朝堂之事,莫要带到后宫。
  正当容妃安心地笑时,孰料被送到大理寺的房二郎,被硬生生撬开了嘴。
  据闻还是上一回审问林侍郎时建下奇功的典狱官司马儒——他对刑讯颇有一套,号称哑巴都能开口,房侑龄不过一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再能抗,又如何忍得下连硬汉都承不住的酷烈刑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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