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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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事拎得清, 脑子活泛, 又不拘泥于人情规矩, 不因着头顶的爵位与许多人一般在家混吃等死,而是凭着祖荫在京畿衙门做了个司簿主笔,后又因着那点溜须拍马的功夫升了位,在没甚油水的礼部呆了两年, 又平调去了户部,在左侍郎位下做仓吏一做便是三年, 得了左侍郎欢心,又调去了金部,做了金部主事。
  莫看只是从四品,可在民生户籍中,这管钱粮的金部,可是一大要职,如兵部、礼部、工部等需支钱的话, 可都得从他手里走。
  这金部主事一做快将近十来年,鄂国公都没肯挪窝,可见其油水丰厚。
  翁婿两人连着个小舅子聊着天,喝着酒,谈得很是投机。
  鄂国公原当敬王爷该是个高傲不群的人物,毕竟从前大大小小的宴会上见着,总是冷冷清清之样,没料到聊起来在政见上倒有许多不谋而合之处。
  说着说着,便说到了朝堂几桩大事。
  头一件,自然是圣人明年欲加开恩科,论理今年春闱刚过,下一次朝廷取士该是三年后,加开恩科,便是将拔天子门生,好打破僵局,以期改变杨文栩把持大部朝纲的局面。
  第二桩,便是容妃怀孕。
  在皇家,妃嫔肚里兜个蛋都是大事,何况眼下杨家最新一代两嫡脉都无一儿半女下来。
  苏政刺探得含蓄,聊起这事来,也当是轶事在谈,并不让人觉得反感。
  杨廷起身,为苏政亲斟了杯酒道:“中宫无子,若容妃能顺利诞下麟儿,对我大梁也算是一桩幸事。”
  他回答得滴水不漏,苏政一时摸不清这便宜女婿如何想法,只讷讷附和道:
  “确然如此。”
  “圣人最近频出奇招,去岁雍州地动,竟像是提前预料好了,让百姓搬迁,年宴之时南疆又起出祥瑞,使得民心大振,真乃得天之佑。”
  苏政叹了声,杨廷不置可否,嘴角翘了翘,并未答话。
  苏政这下是真看不明白这年轻人的心思了。
  若说对着那位置没心,他是不信的;可若有心,又怎的好似对这些都不大在乎?
  杨廷自然不会因着鄂国公舍出一个过继来的嫡女便贸贸然地吐露心事,只打了哈哈过去,便聊起了他事。不一会,聊到京畿衙门里遇到的一桩头疼事。
  苏文湛显然是没听说过,苏政道:“这事按说还是衙门前些日子收到的一桩诉状,只还未审理,正巧老夫有个旧同僚还在那,与老夫说起过几句。”
  原来是冀州一个老丈千里迢迢来京,只为敲那登闻鼓为孙女鸣冤,可怜将近七十快入土的高龄,儿子女儿在饥荒年代里都饿死了,便剩下个孙女相依为命,如今这孙女也没了。
  一把年纪敲完登闻鼓,再受了三大板,即便衙门里的人留了力,大半条性命也都快没了。
  “状告何人?”
  苏文湛立时敏锐地挑出了重点,杨廷不由瞥了他一眼。
  原来这状告的,正是一个姓刘的后生,听闻身上还有个童生的功名,与官家沆瀣一气,鱼肉乡里,算得上是五毒俱全。刘生看中了他家孙女,要人送去做妾,那老丈人不肯,漂亮的孙女便被人强占了身子,第二日便悬梁去了。
  老丈人求告无门,只得来京畿鸣冤。
  状纸上白纸黑字,来龙去脉俱都写得一清二楚,容不得辩。
  “不过是个童生,处置便处置了,又如何头疼了?”
  “若只有个刘生便也罢了,奈何他有个嫡亲的伯父,正是户部林侍郎府中一个外院管事,也姓刘。”
  宰相门前七品官,当年这刘生的童生名额都是刘管家亲去冀州托了话得的,有这么一重关系在,哪里告得赢?
  那老丈人人老成精,知事不可为,将房子田地全卖了,换了银钱上几京畿来告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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