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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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婶好奇地张眼一看,只认得婚书上写的是一个“项”字,心中顿时大为震撼,不过又思及这提亲的可能恰好又姓项,未必是之前退婚的那个项家,才强忍住情绪,没过多表露到面上来。
  徐曼青接过婚书,立刻将早就用红纸包好的一串铜钱交给花媒婆算是打赏。花媒婆笑嘻嘻地接过,顺口问道:“我此次来还要问问姑娘,这婚期打算定在什么时候?”
  徐曼青思忖了片刻,回道:“项大娘如今寡居在家,我实在放心不下,只想赶紧去照顾她老人家。我家已无长辈,还请她全权做主就是。”
  此话一出,张婶早已目瞪口呆,只有早就已经知根知底的花媒婆还在机灵地搭着话。
  “其实项家那边早就挑好了几个日子,这次也是一同差我来问问的。既然姑娘这么说了,我就给项家回一个最早的日子,就下月初八,姑娘看如何?”
  今日已经是二十五了,离下月初八也就还剩下十多天的功夫,照理来说没有那么赶的。但无论是项家还是徐家,都已经无力承受再一次的打击和变故,只想着赶紧把所有事都尘埃落定了才好。
  张婶现下算是回过神来了,知道这项家竟然又来提亲,难免有些不安,便向花媒婆问道:“我听说项家的小子已经随军入伍了,这堂可如何来拜?”
  花媒婆道:“原本项家那边也想过要在项家宗族里找一个旁支的未婚兄弟来替项望山迎亲的,但现下如此仓促,一时半会的也定不下来……”
  花媒婆看向徐曼青的脸色有些为难:“如今,便只能以鸡代婿,要委屈徐姑娘了。”
  张婶一听要以鸡代婿,难免有些火光,但又思及徐曼青现下的尴尬身份——既无陪嫁又带着幼弟,而且还是曾经被退过亲的,就什么抱怨都说不出口来,只能生生地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
  相对于张婶的怒气,徐曼青倒挺淡定。
  以前她也曾听说过以鸡代婿的习俗,似乎流行于东南沿海一带。
  这种婚俗也被称为“公鸡拜”,是用公鸡代替新郎与新娘拜堂的一种仪式。这种婚俗的形成也挺有意思——在海边或海岛上的渔民,男女两家择定婚期后,在成婚当天,如新郎出海捕鱼遇上风暴,不能如期赶上吉日良辰,男家便用公鸡行拜堂礼。由小姑或伴郎手提公鸡,按捺鸡头和新娘交拜。拜堂毕,在公鸡颈上悬一条红布,并将鸡关进洞房,以饭食喂养。待新郎出海归来后,才将公鸡放出,故当地民间有“阿姑代拜堂,公鸡陪洞房”之谚。
  后来这一婚俗逐渐流传开来,便发展为适用于有婚约的男方意外身死后要为该男子房中续人或者男子病重无法起身拜堂等各种新郎缺席的场合。
  如今项望山是随军入伍无法亲自拜堂,找只公鸡来效劳,礼节上也完全说得过去。
  只不过这以鸡代婿的婚俗一般只会在男强女弱的婚配格局上使用,女方一般都出身于贫贱家庭。若女方本身娘家强势又是下嫁,夫家是断然不敢提出这项要求的。
  花媒婆自然觉得这项寡妇提出以鸡代婿是为了给徐家闺女一个下马威。
  毕竟项家这回算是吃了回头草,有那么点自打嘴巴的意思。若再不压一压徐曼青的威,等到她嫁进项家还真不知要闹到什么境地去了。
  只不过这一点还真是有些冤枉了项寡妇。
  毕竟项寡妇自带着项望山往咸阳城里搬之后,总是害怕自家儿子被宗族的人抢走,已经多年未曾到本家走动。如今这风急火燎地要立刻找人替项望山拜堂,本就是抢了别人家彩头的事,若不是私交十分好的亲戚,是轻易不会点头答应的。
  这无奈之下,项寡妇也只得提出以鸡代婿的法子了。
  徐曼青对这婚俗倒是无所谓的,在她看来,就是跟只公鸡拜堂,也好过给那恶心巴拉的王志远做妾,心下也没觉得多委屈,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花媒婆见这项徐两家的婚事这般一波三折地终于定下来了,心中也是欢喜,赶紧收了庚帖要往项家递了。
  花媒婆前脚刚走,后脚张婶就拉着徐曼青的手长吁短叹道:“我苦命的青妞哟,我苦命的青妞哟!”
  徐曼青又哪能不知张婶心中所想,明白她也是好心,不过是在替自己鸣不平罢了。
  只是当下徐曼青真没有什么好埋怨的,若不是项家还愿意迎她入门,她免不了要蹲牢子配小子。现下有了个名分,她已经很知足了。
  最后反倒是徐曼青把张婶安慰了一通,张婶才算是消停了下来。
  捻着眼角,张婶问道:“婚期那么紧,你这嫁衣什么的,都收整妥当了吗?”
  徐曼青笑道:“都妥当了。”
  这还真是多亏了那位她从未谋面的徐青的亲娘黄氏——不是黄氏早就知道自家闺女刺绣女红拿不上台面,早早地就为她备好了嫁衣,徐曼青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去凑足这些婚嫁用的行头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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