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世界融合了 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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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猜测,也许他就是本体的另一个人格吧,是她在异世界的同位体,所以她会让他感到那么的亲切。
  他此刻身处一片大山之中,被擦拭得锃亮的老式皮鞋踩在泥泞的小路上,他穿着他不适应的西装革履,站在令他感到另一种不适应的环境里,感到亦真亦幻。
  吸血鬼大公环顾四周,锁定了本体气息最为浓郁的地方——不太远的山上。他并不知道这座山叫什么名字,但他知道本体在上面。
  山上的气息反而淡了,他知道那是云珩修真者的掩藏手段,想到可能会见到另一个独立马甲,他皱了皱鼻子,有点不开心。
  -
  朱鸟耷拉着脑袋在扫地。他刚刚和慧灯吵了一架,在今天之前,他都不知道慧灯那个小姑娘会跟人吵架。
  啊,真好呢,第一次见这小丫头吵架就是跟自己吵,他真是超开心的。
  朱鸟生无可恋地想。
  吵架的缘由是他说了一句她师父的坏话。
  说到这里朱鸟简直百思不得其解,他真的想不起来自己究竟说了什么,会惹得慧灯生气。他知道自己说话有时候有点儿气人,毕竟在妖王殿里和女妖一起做事的时候,他也常常遇到这样的困境:共事的女妖突然就生气不理他了,还在妖界内部到处散播关于他的坏话。
  究竟是为什么呢?就算我说错话了,也请告诉我究竟哪里错了?
  朱鸟挠头。
  想到自己的心情莫名其妙的会受到慧灯的影响,朱鸟安慰自己,自己现在不好受,吵了一架之后跑回房间里的慧灯一定也不好受。
  这么想想,朱鸟觉得自己开心了不少。
  欸,等等,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劲?
  那个素音师太这段日子都待在山上,每天也没见她做功课,经书似乎倒是有读,不过也许更贴近于现代大学生研究一些书籍的方式?
  真是奇奇怪怪,慧灯跟了这样的师父,也不知道靠不靠谱。
  欸?!他无缘无故关心慧灯那家伙干什么!
  素音师太基本足不出户,但她身边有一个白衣男人,那白衣男人倒是神出鬼没,有时候会直接从正门出入,有时候则是悄无声息地在夜晚出现,然后在第二天若无其事地从素音师太的禅房走出来。
  朱鸟恶毒地揣测,这白衣男人一定是素音师太的相好!
  虽然素音师太说自己并不算是出家人,只是暂时管理静禅寺,“师太”一称也是不明就里的往来香客对她的尊称而已,但朱鸟看她不顺眼,也就有意地忽略了这一点。
  一阵狂风刮起,卷起了地上的落叶,把朱鸟一小时的劳动成果全部摧毁。
  朱鸟瞪大了眼,在生气的同时,感觉到了不对劲。
  正常情况下,按静禅山的风向,这个时候不该吹这个方向的风。
  那么是——
  朱鸟受到感应,抬起头,看见了对峙着的两个人。
  踏空而立的是一位衣袂飘飘的白衣仙人,他五官轮廓分明,如云的乌发被一根白色的缎带简简单单地束了起来,那双墨玉一样的眼睛不像平日里那样温润,而隐含着烦躁不耐的情绪。他手里的剑也蠢蠢欲动,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另一边,是一位异族人,他西装革履,冷棕色的头发微微卷曲,深邃的眼窝里是一双暗红色的眼睛,目光触及那双眼睛的时候,朱鸟浑身的毛都要立起来了,差点控制不住地变回原型。
  兽类总有着十分灵敏的直觉,这个人给朱鸟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白衣男人和素音师太修为虽然高,但他们两人的气质和性格都比较内敛。眼前这个红瞳男人就像一把出了鞘的刀,锋锐无匹,而这份锋锐全部都朝向了与他对峙着的白衣男人。
  怎么办怎么办,素音师太的相好和别人对上了,他究竟要不要去通风报信?
  朱鸟正想着,上面对峙着的两个人就交上了手。
  高手过招,气势浩大。
  白衣男人没有拔剑,以尚未出鞘的剑迎敌;红瞳男人也没有拿出武器,用身体为武器,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熟练地展开了攻势。朱鸟能够看出红瞳男人掌握了极佳的近战技巧,显然很有经验。
  “你为什么要让我?”红瞳男人冷声道。
  白衣男人轻飘飘地瞟了他一眼,声音冷静,如珠玉相撞:“在她面前,让你一番无妨。”
  “好好说话。”德古拉恶狠狠地说。
  云珩用手指摩挲着剑柄,手中攻势丝毫不放松,动作不停,过了一会儿,他粲然一笑,说:“她答应给我锻造一把新剑,估计也就是这几天的事。”
  德古拉:你的语言攻击好低级,但我怎么这么生气!
  德古拉手上的动作突然加重,变掌为爪,狠狠地抓向了云珩。
  而那剑鞘中的长剑,也终于出鞘。
  剑与爪相击的一瞬间,天地变色。
  作者有话说:
  见面就打,刺激吗大家!
  第68章 肇事车主
  朱鸟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白衣男人的长剑和红瞳男人的手相撞的一瞬间, 朱鸟听见了铿的一声,那红瞳男人的手仿佛不是骨肉组成,而是某种杀人利器。
  朱鸟的视力很好, 他看见红瞳男人的指甲已经变了, 那指甲由无色透明变成一种凝固了的血色, 指甲末端也从圆润变得尖利,就像某种野兽。
  野兽……是了。
  从一开始, 红瞳男人就给朱鸟一种野兽般的感觉。
  他的身上, 没有人的味道。朱鸟闭上眼睛,用灵敏的感知“看”到了空中的景象——一团白光正和一团红光颤抖在一起,那团红光散发着血的腥味,那是什么妖兽?蝙蝠?
  云珩收回长剑,德古拉也收起了成爪状的双手, 两人拉开一定距离,云珩凌空而立,德古拉则站在最近的树上。
  “就这点本事?”德古拉挑衅道。他的眉毛微微挑起, 暗红色的眼睛很欠揍地看向云珩。
  云珩不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微小的弧度仿佛在嘲笑德古拉的跳脱。
  正在这时,两人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就像由银色电弧组成的光团一样。俞幼幼从寺庙的护罩里走了出来, 轻飘飘地扫了一眼上边的一人一吸血鬼。
  两个独立马甲对视一眼, 心道不好。
  俞幼幼与德古拉不同, 虽然她本体的修为不如德古拉这个马甲高, 但德古拉在她的识海里有一个印记存留, 所以她可以感受到马甲的接近, 而德古拉却不能透过云珩设下的保护罩感知到她确切的位置。
  早在德古拉出现在山脚下的时候, 她就发现了他,只不过德古拉一上山就和云珩对上了,她才没有立刻出现。
  俞幼幼慈爱地笑着:两个自己想要切磋一下,有什么问题呢?多接触一下才能培养感情嘛!
  两只独立马甲臭着脸向她走了过来,白衣剑仙抱着剑,薄唇抿成了一条线,红瞳吸血鬼则从眉梢到嘴唇都透露出“莫挨老子”的感情色彩。
  慧灯在门后面探头探脑,看向院子里的三人,旁边握着扫把一脸呆滞的朱鸟早已被忽略。
  咦,这个红眼睛的男人是谁?兔子精吗?
  自从知道了朱鸟的原型以后,慧灯渐渐习惯了身边住着一只妖兽的感觉,这回看见这个红眼睛的男人,也第一时间猜测他是什么妖兽变的。
  这个兔子精怎么一直盯着她师父!
  正在这时,“兔子精”一把抓住了师父的手。
  慧灯:?!!耍流氓啊!
  她下意识想要尖叫出声,却见师父毫无反应,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举动,慧灯就更加惊奇了。
  咦,原来师父和这个男人是认识的吗?
  都说修仙要斩断俗缘,修佛也是一样的吧,她怎么感觉师父在俗家时认识的人太多了?
  德古拉突然抓住俞幼幼手的时候,俞幼幼丝毫不觉得惊讶,她和他就是两种形态的同一个人,有着比双胞胎更密切的天然联系,自然也有心灵感应,德古拉一伸手,她就知道他想和她共享记忆。
  在本体和马甲肌肤相触的一瞬间,马甲的记忆会传给本体。在俞幼幼刚穿越回原世界的时候,双方会直接共享记忆,而现在则需要本体同意才能把本体的记忆传给马甲。
  “恶魔在华夏出现了?”她问。
  她和德古拉的肌肤还保持着接触状态,可云珩并没有,所以她直接问出了声。
  德古拉说:“是,我在那个司机的身上留下了印记,吸血蝙蝠已经跟着他飞过去了,估计再等一会儿我们就能知道他遇见的恶魔在哪里。”
  云珩说:“所以世界壁障破了。”他用的是陈述语气。
  云珩本就一直待在自己所属的世界碎片区域里,暂时还没感受到世界壁障的变化,但这不妨碍他从德古拉和本体的语言和表情中看出来这件事。马甲与马甲之间也存在着一定的默契,只是这两个马甲不知为何相性不合,所以一见面总是想要针锋相对。
  云珩眼角余光扫过朱鸟,看见了他七分震惊、三分明悟的眼睛。
  云珩:?!你脑补了什么!
  此刻的朱鸟觉得自己真是不懂这个世界了。这就是大佬的惬意人生吗?这种危险的男人,同时泡两个?还是说看两人争抢自己的样子很爽?
  俞幼幼感觉到了朱鸟用看渣女的眼光看她,这种感觉,就像一口气提上来了吐不出去。
  她要怎么解释?她又不能告诉朱鸟说:云珩没有痴恋我,德古拉也没有,他们本质上都是我自己。真要这么说了,要么朱鸟疯掉,要么朱鸟以为她疯掉,要么世界秩序崩塌。
  如果原世界的生物知道所谓“灵气复苏”都是她打造出来的谎言,那么,系统的任务就完不成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系统进入养老阶段后还会接到任务……
  -
  钱新平憋着一口气把车发动,从偏僻的深山老林里往外开去。
  虽然他只把那个小气吧啦的外国男人送到了这片山林的外围,但也离城市很远了,小乡村很少有人打车,他的主要客源地在城市,这回还是他看人家老外一个人来中国,以为会有个肥单,结果连小费都不给。
  其实这趟长途也让他赚了挺多钱了,可这边客人少,一来一去,就少了好多能接的单,空车上路还耗油,得不偿失。
  钱新平又叹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钻进钱眼里了,可市井小民谁家生活过得轻轻松松的?年轻人工资太低,养不活自己,而对于像他这样的中年人,上有老下有小可真不是一句说说而已的话,更别提他还有个在住院的老婆。
  想起他老婆住院的原因,他就来气。
  据他老婆所说,那天她下班回家的时候沿着路边走,一边走一边低头玩手机,突然有一辆豪车直直地朝她这边开过来,她反应不及一下子就被撞伤了,据医生所说,只伤了腿已经是万幸了。
  那龟孙子还没被抓到,真是苍天无眼。
  想到这里钱新平就想破口大骂,他知道自己仇富,可这些有钱人也太不把人命当一回事了!
  他想了想老婆描述的那个肇事司机的外貌。
  似乎……也是个外国人?
  柯林推开门进了客厅,边走边脱下黑色皮手套,随手往沙发上一扔,原本坐在沙发上的男子眉头微皱,闪身躲过了飞来的皮手套。
  “你干什么?”坐在沙发上的东方男人皱眉问道。
  柯林满不在乎地说:“嘿,朋友,不就扔个手套吗,你这洁癖也该改一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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