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是朕小青梅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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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戏散了场,薛玉润赶紧去安慰角落里的赵滢:“滢滢,别难过,我二哥哥回来了。”
  赵滢一个抽气,把自己呛得大声咳嗽起来。
  薛玉润乐不可支地去抚她的背:“他又不会跑,你急什么呀?”
  赵滢红着脸瞪了她一眼,好不容易舒了口气,道:“那他人呢?”
  “哟~”薛玉润刚刚起了个调,就被赵滢锤了一下。薛玉润乐得花枝乱颤,也不逗她,回道:“他一回来,先去见陛下了。”
  “那事情肯定是办妥了吧。”赵滢松了口气。
  “你去问问他,不就知道了?”薛玉润笑道:“别的我不敢说,他肯定给你带了好东西。”
  赵滢又瞪了薛玉润一眼,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了薛彦歌的声音:“滢滢,汤圆儿。”
  赵滢脸色微红,福了福,道:“薛二哥哥。”她坐立难安地道:“薛二哥哥,你跟汤圆儿说话吧,我就先、先去找顾姐姐了。”
  “去岁没能回来庆贺你的及笄礼,礼物我已经送至赵府。”薛彦歌点头,笑道:“看看喜不喜欢。”
  薛玉润给赵滢投去一个“你看,被我说中了吧”的表情。
  赵滢慌忙应声告辞。
  薛玉润抿着笑,没有拦她。
  等赵滢走了,薛玉润才转身看着薛彦歌,意味深长地道:“可是,二哥哥,滢滢去年及笄的时候,你写信让我代送了呀?那次的礼物不算吗?”
  自她开窍之后,她对于薛彦歌写给她的家信,一定要捎带上赵滢这件事,已经很深刻地明了其意。她可以肯定,二哥哥一定对赵滢有意,只不过碍于远在边关,不敢诉相思。
  薛彦歌笑看着她,他笑意温和,带着几分戏谑:“开窍了?”
  薛玉润的脸一下就红了,她跺脚道:“二哥哥!”
  薛彦歌笑着叹了口气,道:“难怪,我甫一进门,就觉得大哥脸色不善,三弟看我的眼神跟救世主一般。原来是因为大哥精心养护的小白菜跑了。”
  “你才是小白菜!”薛玉润哼道。
  “怎么会?”薛彦歌倚靠着梁柱,笑道:“大哥恨不能把我打包送走,随便送给谁都行。不像对某些人,我才刚下马还没来得及喘气,就被大哥着急忙慌地打发过来找人。”
  薛玉润想到先前在房中的情形,心下不知遗憾还是庆幸,一咬唇,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你回来了,大哥哥是不是该紧盯着你了?”
  薛彦歌大笑伸手,想要去揉薛玉润的发髻。
  “不许摸。”薛玉润敏捷地躲开了,护着脑袋,道:“一会儿我还要见人的!”
  薛彦歌藏起手,目光里流露出几分怀念,慨然道:“我们的汤圆儿,当真长大了。你跟小石头一样是个胖娃娃的年纪,仿佛就在昨日。”
  薛玉润看了他一眼,无情地戳穿他:“二哥哥,那个时候你就五岁,还不怎么记事呢。还有,不要以为我没有看到你蠢蠢欲动的手。”
  薛彦歌抚掌而笑:“可以啊汤圆儿,敏捷不减。”
  薛玉润沉重地叹息一声:“真不知道滢滢是怎么记的,非说你是再好不过的哥哥,比赵哥哥还好。”
  薛彦歌收敛了眸中的戏谑,道:“是吗?你把我给你写的家信告诉滢滢了?”
  “那当然没有。”薛玉润矢口否认:“你左不过问我跟她最近做了些什么,见了什么人。我哪知道你什么心思?这些我自己就能回你,我还怕我问了滢滢,滢滢嫌你打听太多呢。”
  在薛彦歌面前,薛玉润对自己曾经的“不开窍”,也相当的理直气壮。
  薛彦歌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
  薛玉润笑眯眯地道:“那可不?我去年还去了登高宴,知道滢滢挑了谁组队呢。”
  薛彦歌收敛了笑意:“谁?”
  薛玉润朝他做了个鬼脸,好整以暇地道:“二哥哥,谁让你没有赶上我及笄礼的仪式,我得看看你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当及笄礼的礼物。”
  “汤圆儿开窍了,二哥哥带的那两大箱礼物怕是入不了我们汤圆儿的眼了。”薛彦歌幽幽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陛下今日留在我手上,让我带给你的及笄礼礼物,能不能入你的眼呢?”
  “诶?”薛玉润惊讶地道:“陛下还额外有及笄礼礼物要送给我?”
  第52章
  薛彦歌笑道:“原来你们方才在房中聊那么久, 陛下都未曾跟你提及及笄礼礼物的事?”
  薛玉润脸色薄红,低着头,含糊道:“总要有些神秘感嘛。”
  薛彦歌看着自家宝贝妹妹这般模样, 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现在突然后悔当初给陛下出主意了。”
  “咦?”薛玉润困惑地看他:“你给陛下出了什么主意?”
  “乞巧节的焰火, 好看吗?”薛彦歌笑问。
  啊。
  她就说,楚正则从来没有弄过这等花里胡哨的玩意儿, 果然是二哥哥给他出的主意!
  薛玉润郑重其事地摇头:“不知道, 我没看到。”
  薛彦歌一怔, 狐疑地问道:“没看到?难道陛下当真是替他某一位小友问的?”
  皇上夹带的信中,写的的确是“朕有一友”。但薛彦歌一瞧,就觉得八九不离十是在说皇上自己。可没曾想, 竟然不是?
  薛玉润一乐,调皮地道:“那你问陛下去呀。”
  “你这还没出嫁呢, 怎么就胳膊肘往外拐?”薛彦歌不甚满意地道:“再这样, 我定要向大哥哥学习才是。”
  薛玉润严肃地道:“你学谁不好, 干嘛要学大哥哥。”
  她话音方落, 薛彦扬的声音就飘了过来:“说什么呢?”
  语调威严, 很有几分要抄棍子揍人的气势。
  薛彦歌清咳了两声,左右四顾。
  薛玉润笑得气定神闲:“在说——”她转向薛彦歌, 神色认真而温暖:“二哥哥,欢迎回家。”
  *
  因着这一句“二哥哥, 欢迎回家”,薛彦歌二话没说就交代道, 楚正则送给薛玉润的礼物,早就送到玲珑苑了。
  薛玉润和钱宜淑送完宾客, 跟二公主约好一齐去瞧准备过继的孩子的时间, 跟顾如瑛约定了下一场比试留到花朝节, 然后便期待万分地回玲珑苑。
  回玲珑苑的路上,薛玉润路过她堆小雪人的树丛,脚步不由一滞。
  “姑娘?”珑缠不防薛玉润忽然止步,忙问道:“怎么了?”
  薛玉润袖手一指那两个雪人,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原本光秃秃的两个圆球,忽然有了表情。细看去,就发现它们的脸上被镶上了小珠玉当做眼睛和鼻子,而嘴巴则用一条小细绳,勾成咧着嘴笑的模样。
  也不知何时被人插上了细小的树枝,当做手臂。它们紧靠的一侧,树枝做成的手交叠着,而另一侧,树枝上扬,瞧上去很是欢喜。
  还有一条红色的绸带,在它们身上绕了两圈,在正中被挽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薛玉润的眼角眉梢,染上了明快的笑意。
  她不知道是谁悄然添上了这几笔。
  或许不是一个人所为,而是数个怀揣着美好愿望的小娘子,甚至是贵妇人。
  在这样一个寒冬深雪的日子里,悄悄地,释放了一点心中藏起的春意。
  薛玉润转身,精挑细选地折了一枝梅花,然后竖在了它们的身后。
  ——那就让她,再为这一抹春意,添上一重吧。
  *
  薛玉润回到玲珑苑,就瞧见她的书桌上多出了一个黄梨花木的匣子。想就知道,里头装着楚正则额外送她的及笄礼礼物。
  薛玉润好奇地打开一看,匣子里,整整齐齐地放着竹里馆最新的珍本。
  冬日的阳光洒落在书册上,散发着淡淡的纸墨香气。
  薛玉润拿起第一册 书,仿佛能触及到阳光带来的暖意,让她的心也暖融融的。
  就好像她原本只是随手捏成一对小雪人,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可转身一瞧,却发现它们被人精心呵护、认真喜爱。
  楚正则于她,大抵如此。他永远记得她无心说出口的愿望,也记得在这个愿望上,再锦上添花。
  她竖着话本子,遮住自己脸上的笑——楚正则对她,真真确确,是“有求必有应”。
  当她好不容易收敛了笑容,想翻开话本子的第一页时,一张碧云春树笺滑落而出。
  薛玉润连忙捡起对折的碧云春树笺,打开之前,还暗自定了定神。
  万一,是像“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样的情话呢?
  她当然要做好准备啦。
  淡雅素净的碧云春树笺上,寥寥数笔画了两幅画。
  左边的画,是一个扎着鬏鬏的女童,蹲着在跟狗对视,小女孩的脑袋上,配了一个“汪”字。
  右边的画,是一个衣袂翩翩的少女,眼馋地瞧着桌上的小酥肉,左手背在身后,还藏了一碗。
  虽然没有仔细描摹眉眼,但是这场景画得过于传神,以至于薛玉润都没法掩耳盗铃地说画上的人不是她。
  薛玉润:“……”
  狗竹马,大冤家!
  *
  薛玉润对这幅画耿耿于怀,就连跟二公主一齐出门时,也忍不住向她嘟囔道:“我哪有那么调皮?”
  又是学狗叫又是偷吃,真的是!
  她可是未来的皇后诶,这让她面子往哪儿放?
  二公主含笑点头,柔声道:“我们汤圆儿一点儿都不调皮,最乖巧不过。”
  二公主这么一说,薛玉润倒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轻咳一声,道:“还好,还好,一般般乖巧。”
  二公主笑道:“这还不够么?我只盼我以后的孩子,能像你儿时那般乖巧。”
  “那可是你教养出来的孩子诶,一定是知书达理、文质彬彬,一准没差。”薛玉润肯定地道。
  二公主轻轻一叹,绞了绞自己手中的绣帕:“若果真是这样,那就好了。”
  她显然还是有些紧张,薛玉润见状,让珑缠把她提前准备好的蜜饯罐子拿了出来:“不慌,吃一颗蜜饯,以后定是甜甜蜜蜜,不会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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