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章谁也不许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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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寂的病房,机器的嘀嘀声在响,附和着项可可的心跳,让她能清楚的感知她和他还活着,只是周身一片冰凉,似乎怎么都暖不热。
  车祸的那一幕,仿佛是个梦魇挥之不去,项可可到现在似乎还不能接受,她真的经历了那样一场生死惊魂。
  病房上的男人,额头包裹着纱布,双腿被架高抬起,他受了严重的伤,现在还在昏迷之中,而她除了头上多了一个大包之外,几乎毫发无损。
  车子失控那一瞬间的画面在她脑海里不知反复回放了多少次,却是一次比一次清晰,生死关头,他居然选择了保护她。
  在她心里,迟枫一直是个爱自己胜过一切的男人,可是他居然做出那样的选择,之前还是害怕,现在想想是震惊,还有不解。
  他为什么要那样做?
  难道他真的不怕死吗?
  还是他说愿意用自己的死为他们失去的孩子赎罪,是真的?
  之前谈话的内容都一点点拼凑起来,像是要连成线一般,可是似乎又连不起来,总像是缺少了什么。
  病房的门被推开,忽啦啦的人群涌了进来,都是迟家的人,有抹眼泪的,有哭出声的,还有静观其变的,一时间病房被塞满,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慌乱。
  “怎么回事?”开口的是迟振业,脸上带着焦急还有无法掩饰的担忧。
  项可可绞着手指,如个做错事的孩子,嘴唇颤抖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是我,是我开的车。”
  “你开的车,可你怎么没事?为什么小枫就伤成这样?”已经分不清这是谁的质问,尖厉而又尖锐。
  项可可摇头,无法用语言形容那刹那的震撼,只说,“车子的刹车好像没了.…..”
  “借口,你根本就是想害死我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路南生一直在背后勾搭,就是想害死他,然后霸占整个迟家,”迟玉姝的双眸如同葫芦娃里的女蛇妖,像是喷出火来。
  项可可无从解释,和路南生的过去是真,她开的车也是事实,而她现在好好的站着,可是坐在副驾驶上的人却伤成这样,任何语言都不如血淋淋的事实更有说服力,所以她选择沉默。
  “这个女人就是个祸害,也不知道老太太怎么想的,非要娶她做孙媳妇。”
  “而且架子好大,老太太亲自去请都不肯回家,结果还不是和小枫背地里私混……”
  七嘴八舌的声音像是魔咒,让项可可的头几乎要炸了,就在这时,迟振业呵了声,“都少说几句,现在关键是要小枫没事。”
  “大夫说他没有生命危险!”项可可像是找到了救命的稻草,连忙回应,结果却看到大家都看向她,仿似她这话又暗藏什么阴谋。
  “我哥福大命大造化大,有些人巴不得他死,甚至蓄意害他,可他就是没事,”迟玉姝依旧刻薄。
  迟振业又丢过去一个严厉的眼神才让她闭嘴,可是她恶毒的目光却直直的杀向项可可,“我觉得有必要报警,说不准这根本就是一场蓄意谋杀,好好的车子怎么能没了刹车?”
  “不关她的事,”空气中传来低弱的声音,却是那样有力制止了一切杂音,项可可不敢置信的望着声音来源,没想到迟枫居然醒了。
  他看着她,一双眼眸无波无光,可是却比任何时候都让人安心,项可可的眼泪唰啦就落了下来,不受她的控制。
  “老婆,我没事,”他的手动了动,想抬起来,似乎想给她擦泪,可是疼痛让他根本抬不动。
  项可可已经说不出话,只有眼泪,无止无尽。
  他仿似懂了她的心情,看了圈满屋子的人,迟枫深呼吸再开口,“这件事不要告诉奶奶,”她那么大年纪了,肯定受不了这个刺激,哪怕他没事,她也会担心。
  “还有,这件事与可可无关,是车子刹车系统坏了……你们谁也不许说她,”他说完,又看向她,只见她哭的更甚。
  迟枫这一开口就是维护,似乎让刚才所有嚣张的人都无话可说,但也有不甘心的,比如迟玉姝,“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她?我看她根本就是想诚心害你,和她的小情人里应外合的夺取我们的财产。”
  “你闭嘴!”迟枫呵斥,因为说话太多,他的脸色一片青紫,“她是你嫂子!”
  看到他这样维护项可可,迟玉姝气的跺了跺脚,“你就是活该,活该被撞。”
  她摔门而去,其他的人见状也不能再说什么,只是假惺惺上前问候几句,便各自的离开。
  病房里只剩下迟振业,迟枫和项可可三人,而他们父子关系一直不好,所以迟枫早就闭上了眼,项可可还在哭,无声的抽泣。
  迟振业尴尬的站了会,终究还是开口,哪怕他不听,“你安心养伤,老太太那边瞒下了,车祸消息也对外封锁,不会有什么影响。”
  迟枫动都没动,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看着他这样,迟振业的老脸一片寒霜,转头又看向项可可,“这件事就这样,我相信你不是有意的,好好照顾他!”
  房门被打开又关上,迟振业也走了,只剩下项可可和迟枫,而他已经睁开眼,看着她脚下一汪水渍和满脸的泪水,他的心紧紧的疼了起来,甚至盖过身上的伤口疼。
  “你准备泪漫医院吗?”他调侃她。
  他不说还好,一说她哭的更凶,那么的委屈,瘦弱的双肩都抖了起来。
  忍着痛,他抬手握住她的,“老婆,我又没死,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听到他说死,她流泪的双眸当即瞪过去,“死,死,死……要不是你一晚都胡说八道的要死,根本就不会出车祸。”
  怨她不讲理也罢,说她蛮横也好,反正这一刻,她就是想发泄,那些压在胸口的惊和怕,还有刚才众人的指责,让她再不说,就会憋坏了。
  听到她吼自己,他知道她没事,心底的担心放下来,“是,怨我!与你无关,所以你不要哭了!”
  项可可甩开他的手,痛的他吡牙,她不管的抹了把脸上的泪,问他,“为什么要把方向扭向你那里,你难道不知道会撞死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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