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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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就别在这儿瞧热闹了!
  言老被她这没事找事儿的气势震住,他抬手慌张指向里间,“我找他还有点事儿,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
  说毕,他不给明若柳说话的机会,赶紧溜进了后院。
  顾琢斋回到画室,将画随手扔在书桌上,烦躁地用手撑住了脑袋。明若柳明摆着和他过不去,这画他就是再画一百遍、一千遍也无济于事。
  “顾小子,在忙啊?”
  听到言老的声音,顾琢斋抬起头,见言老站在门口,忙将他请了进来。
  画室里有张小圆桌,专供客人谈事的时候用。平常无人来,顾琢斋习惯把颜料散放在小圆桌上,好随取随用。
  顾琢斋忙着收拾小桌上的颜料盒,言老踱到书桌前,展开刚刚被明若柳打回的画。他对照着摆在桌前的那盆九节兰看了半晌,不解道:“你这画画得挺好呀,形意兼得,哪里花色不对了?”
  顾琢斋倒着茶,听到言老如此问,不由苦笑。
  “我惹明姑娘生气了。”他轻声说着,将茶盅递给了言老。
  “哦?”言老坐下,啜口热热的茶,觑他一眼,取笑道:“你这么温和的性子,也会惹人生气?还是惹那姑娘生气?”
  “言老,你不要再取笑我了。”顾琢斋烦恼至极,根本笑不出来。
  言老爽朗笑了几声,和颜悦色道:“我老是老了,但在某些事情上,亦是过来人。你若是愿意,将烦恼讲给小老儿听,小老儿乐意为你排忧解难。”
  顾琢斋性格内敛,就算心里有什么苦处,最多也就是和程安亭抱怨几句。程安亭这半月来春风得意,和泛漪蜜里调油,他不想用自己的烦心事打扰他,便一直一个人闷闷不乐。
  言老慈祥和蔼,两人相识虽然不过一月,但隐然已经引为了忘年交。言老既有如此好意,顾琢斋也不欲对他隐瞒。
  话到嘴边,他不知如何开口,迟疑半晌,最后化成了声无奈的叹息。
  “慢说,慢说。”言老笑眯眯地看着他,一派从容。
  顾琢斋喝口茶,理清了一下思绪,问道:“言老,您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时,您曾问过我,为何要呆在这个小地方,而不去考画院吗?”
  言老点点头,不知他为何忽然提起这件事。顾琢斋难堪地皱了一下眉头,将实情和盘托出。
  听毕,言老拈拈花白的胡须,觑了觑顾琢斋,犹有几分不解。
  “就算你三代不能入仕,可这和你跟明姑娘闹别扭又有什么关系?明姑娘剔透聪慧,可不是会在乎这些东西的人。”
  顾琢斋烦乱地整理了一下皱起的衣衫,低声道:“她不在乎,我在乎。我连给她一个安稳富足生活的能力都没有,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诶!”言老对他这话颇不苟同,“莫欺少年穷。你这话,未免说得也太早了些。”
  “我在京中几十年,你祖父当年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管他新党旧党,十几年过去,早已时过境迁,无人计较。你虽说被褫夺了科考的资格,但你要真的想要想办法,也不是无路可走。”
  程安亭和顾琢斋说过同样的话,并且向他暗示自己可以帮他从中周旋,但顾琢斋一直无法接受他的好意。这样大的一个人情,他怕他日后还不起。
  顾琢斋沉默着不说话,言老人情练达,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他和蔼笑笑,善解人意地岔开了话题。
  “顾小子,你晓不晓得这镇上来了个大人物?听说那人是从京中画院退下来的,还曾经教过当今天子画画。”
  顾琢斋摇头,他这些日子心烦意乱,每天不是在集芳堂就是在天宁巷,根本没心思去管别人的闲事。
  言老眸光一闪,眼中似有几分狐疑,“听说他过些日子要宴请松风书院的学生,命题为画,择其良者收为关门弟子。怎么,你没收到帖子?”
  “我怎么会收到帖子。”顾琢斋自嘲一笑。松风书院的学生非富即贵,他一个靠卖画为生的潦倒之人,早已与书院众人疏远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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