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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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晨尽管早已知道这历史既定的一幕早晚会发生,在叔公逝去不久后将会是他的爷爷逝世。可还没有到了那一天,他还是沉浸在感伤中。
  之所以造成轰动,是因为的他的叔公是上两任的族长。曾经他与爷爷齐戟联手,威震幕国之余,独自离开幕国,于大陆上打出一片名声,将齐家威名传至幕国之外。更是以自身之力创下不少高深的战技,跳出了家族的格局,传向外界。
  齐家对他的评价褒贬不一,不少认为他反骨,将家族抛之脑后。可幕国的人则认为他正是真正的强者,打破家族的束缚,将战技传授给合适的人。
  后来幕国不少强者都或多或少被他指点或传授战技,因此他的名声一定程度上胜于齐晨的爷爷齐戟。哪怕现今他早已从族长位置退下,隐居齐家深处。
  在齐晨的回忆中,对方的存在也是极度模糊,除了他的百日宴外,就重来没有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这一点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对方在齐家的族史中被描述为一个醉心于修炼和开创战技的疯子。
  哪怕自身境界早已到达四大家族的上限——皇境巅峰,并开创了数十种名声极大的战技,但都不满意,终生不婚不育,整天龟缩在自己的闭关之地。
  对于自己的百日能令对方抽身前来,想必这个叔公已经给了他天大的面子了。
  这一天,刚好也是他的一周岁生日。可就算被人记得并已经做了不少庆祝准备,也不会再进行下去。
  在齐晨意识的视线中,这一天整个齐家第五脉上下白衣缟素,随处可见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父亲齐辰也在他百日宴之后再次回到齐家,参加叔公齐纤的葬礼。
  齐纤的身死惊动了整个幕国,各大势力包括君室和陈、颛、何三大家族均派出地位尊高的人前来齐家,凭吊齐纤。
  那时还懵懵懂懂的小齐晨压根不知发生什么事,只是觉得气氛非常压抑,没有了平时的活蹦乱跳,乖乖伏在母亲的肩膀上,不吵不闹。
  齐晨的意识则是不断扫视着视线可及的地方,可却没有发现到自己爷爷的身影,照理来说自己的弟弟身死,对方应该出现也对。
  齐晨看到颛家前来的人中居然抱着一个幼童,年纪应该比齐扬略小,双眼间充满着灵动,很是可爱的样子。
  “你说颛家为什么参加别人的葬礼居然要带一个小孩子?这也未免太奇怪了吧,甚至我觉得有点诡异。”
  “你说颛家这次是不是不怀好意,想要接着齐纤的逝世,以为我们齐家实力大减,试图对我们宣战。”
  “君室的人也在此,他颛家不敢胡来的。”
  不少人因为颛家带来一个幼童,议论纷纷。
  “这个幼童是十六年后的颛子!”齐晨细看其轮廓后,对比之前在颛城中对战六岁时的颛子,终于将他认出。
  他也想起自己拥有记忆后总共见过颛子六次,每一次他都涌起暴躁噬杀的负面情绪,恨不得将对方挫骨扬灰才能泄去这种情绪。
  如今的他,已经因为这个原因而将颛子作为自身桎梏的重要嫌疑。
  这时,齐晨也看到了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的齐楚骄。对方自然也是一身缟素,出席葬礼。
  葬礼持续一个时辰,将齐纤的尸首下葬在齐家的陵园后才结束。
  前来凭吊的人也陆续散去,回归自己的地方。
  “传令下去,彻查这件事情的真相,我不信齐纤他会因为闭关出现一点岔子就轻易陨落,这背后必定有人从中作梗,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内**为!”送走了来客后,当时的二长老齐楚骄立刻下达命令,彻查该事。
  随后,他在齐晨的目光中走到父亲和大伯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振作一点,你们是齐门双雄,是我齐家年轻一辈的代表,日后更是极大可能成为齐家的正副家主,别因为你们二叔的去世扰乱心神。这件事就交给你父亲与我所在的长老团处理,以你们的天赋还是专心修炼为好。”
  随后,二长老又走向抱着小齐晨的沧焉,摸了摸后者通红的脸蛋,“小家伙大概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这样也好。沧焉,自打他出生后我也没有抱过他,让我来带他去四周走走吧,这里愁云密布的,对小孩子不好。”
  注视着这一切的齐晨心中再次被不安占据,对方显然在撒谎,齐楚骄已经是第二次说出这样的话了!
  齐晨的母亲用询问的目光望向齐辰,后者点头后,她便把怀中的小齐晨送入二长老的怀中,“要听你二爷爷的话,不要哭闹知道不。”
  齐楚骄露出和蔼慈祥的笑容抱紧着小齐晨,“二爷爷带你四周走走。”
  齐晨的意识以复杂的思绪凝视着二长老的笑脸,对方看似真挚的和蔼慈祥在他看来藏着无尽的凶险恶毒,笑脸的背后也充斥着一团巨大的迷云。迷云正张开大口,要将那时的他吞噬。
  齐楚骄抱着小齐晨一路没有停下,来到了之前的池塘附近。其后他的脸上的笑容敛起,一张符箓在腰间飞出,飘浮在空中。
  “出来吧,可以确定没人了。至于齐戟,我也知道他如今在做什么。”他的语气出现一丝凝重说道。
  池塘中央泛起涟漪,一直蔓延至二长老的面前。抱着年幼颛子的男子浮出身影,站在齐楚骄的身前开口道:“看来你已经立下决心,这样也好,也免得我多费口舌。”
  男子面容扭曲,开始发生变化。齐晨凛然,他正是自己在族比上见过的颛家家主,颛桦!
  “我要的东西呢?!”二长老向前伸出一只手,向颛桦索要某物。
  颛桦也探出手掌,贴在二长老的掌心上,数息后移开,数个晦涩难懂的墨青色文字出现在后者掌心上。
  齐楚骄眼中出现一丝灼热,收回掌心道:“你给我的那些东西,已经彻底融入了这个小家伙的体内。如你所说,连齐戟都没有发现。”
  颛桦点头,“我也早就准备好了。”
  他摸了摸怀中颛子的头,指着懵懵懂懂的小齐晨说道:“往后,他就是你的踏脚石,也是任由你索取的宝库。你若能吸了他,那么你就能夺去他的所有天赋和气运,成为幕国的最强者。”
  年幼的颛子虽然不知道对方说的具体是什么东西,但还是懂事地点头。
  “开始吧,夺基融穹大法!”颛桦的双手眨眼间结出了无数印法,小齐晨和颛子的身体皆是一震,前者身上出现数百根幼细的白丝,后者则亦爆出同样数量的黑丝,两者交缠于一起,但齐晨的意识能一眼看出,黑丝占据着绝对的主动。
  下一刻,小齐晨的双眼迅速闭合,各种感官也随之封闭,令齐晨的意识再也没法得到任何声音画面。但到了这一步,他已经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终于找出了自己桎梏是因何存在!
  “齐楚骄!颛桦!颛子!”齐晨的意识喃喃道,随后不由自主地笑了,笑声中先是透着浓浓的苦涩,随后转变,化为疯魔之意,其中释放着自己多年的委屈和不甘。“原来我并不是不能突破侠境,而是被人硬生生地按住了。这些昨日失去之物,于他日我就算无法夺回,早晚也要将其摧毁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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