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长媳 第6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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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八节这天除了一家人热热闹闹吃上一顿饭,重要的当属腊祭, 全家人跟着村里人一块到了村中族地处的祖祠,到了虞怜才发现, 全村不管男女老少全来了,乌压压站在祠堂前, 竟是一个不少。
  她有些好奇, 本以为按照“常理”,像祭祖一类的活动往往存在一定的性别歧视, 认为女子为阴,不宜参与, 通常是家族中的嫡系男子方可祭拜,她好奇问了句。
  二爷奶笑眯眯说:“别的地儿如何, 我一辈子没出过远门不清楚喽, 但在咱村只要是姓华的, 甭管是嫁进来的还是土生土长的, 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来, 他/她不来还指望别人帮自个儿祭拜, 指望先祖庇护?想得美嘞,你二爷也常说,做人做事贵在一个诚字,这敬神祭祖也是如此。别的都不重要,只要一颗心真诚。”
  虞怜笑了笑,这话虽是质朴,却含着最朴素的道理,紧接着二爷奶又说道:“咱祖上也出过一位女族长。”
  “女族长?”
  “说起来还是你家这支的先祖咧,华八锦叔爷的奶奶年轻守寡,后来村里遭了些难,全靠她出奇招撑起来……她也是个苦命的能人,自己守寡儿媳也守寡,好在孙子八锦叔爷是个有出息的……”说到这里,二爷奶停了下来,将话题岔过去。
  她也是忽然想起来,怜丫头这姑娘也是年纪轻轻守寡,她比旁人还不同,她是在木头儿子遭难后主动进门的,这份诚意情分珍贵,现在说这些不是惹她伤心?
  二大爷作为村里最年长的长辈主持了腊祭,他先是带着村民告祭先祖,说说这一年村里的添丁进口、收成进项等等,完事之后又叩了一首后说:“八锦叔爷这支的后人如今时运不济遭难回籍,望先祖在上庇佑他们渡过这个难关,从今往后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平安安,根繁叶茂。”
  换句话说,苟也要苟久一点。
  老太太和长子华詹领着全家小辈在在底下跪着,听了这话眼眶泛红,华詹也不例外,一家人对二大爷心存感激,也对这里真正产生了归属感,祠堂摆放的牌位皆是他们的先祖,底下跪着的这一片人也都是血脉族人,他们一家并非孤立无援。
  祭拜完毕后,二大爷当着祖宗的面敲打村民,“自木头一家回来,咱村今年添了不少进项,他家建宅、开荒、开工坊开铺子,方方面面需要用人的地方都没忘了咱村里的乡亲,今年转眼也到了年尾,你们手上银子数一数是不是比往年多了许多?”
  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村民好些大声说是。今年的确托了他家的福,手上银子宽裕了很多,能过个好年了,特别是华三多,那厮明明是个懒货,却被怜丫头看重,听说这回得了不少银子,教人羡慕。
  二大爷满意点点头,接着道:“大家都知道木头家的仙食罐子在外头卖得可好,就算是大户人家也抢着要,但名气大了也怕招人惦记,外头那些商人心思可坏了。老朽提前跟你们说好了,若是有人来打听这罐头的事,你们记着一个字也不要透露,还要立即报上来。”
  村民虽然不解其意,但他们有个好处,宗族观念强,村里面谁家跟谁家甭管有什么内部矛盾,对外都是一致护短的,更何况虞怜家开了工坊,给他们添了进项,若还是不知好歹出卖人家岂不是遭天谴?
  再者被请进工坊做事的村民,都在那啥子保密协议上按了手印,哪怕懂的不多,也知道若是瞎说什么,是要赔银子的。
  于是村民们痛痛快快当着祖宗的面应了下来。
  然而二大爷人老成精,心里还是不放心,他年纪大看得也多,知道若是不说清楚,难保没有万一,于是便又强调道:“只要木头家的这个工坊开着一天,你们家家户户就有收银子的一天,若是工坊没了,你们也喝西北风去!我听怜丫头说,等过完年还有别的营生要做,到时需要的人更多,你们有福气,一边种田一边给木头家做工挣银子,一年下来比别的村子不知道多挣多少银子,这些钱攒下来给儿孙娶媳妇攒嫁妆,逢年过节添点肉,不比什么香?”
  “这么说,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村民大声喊:“明白了!”
  “老爷子您放心,咱们都是姓华的,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出卖一家人,那是下了地狱都要被老祖宗请家法的事儿,咱不干!”
  “就是就是!”
  二大爷满意点头。
  虞怜见了,不免感慨村有一老如有一宝,她其实并没有对罐头技术保密抱有期望,这玩意哪怕村里这边不泄露出去,时日久了,说不定也有那聪明的人研究出来。
  她从不小看古人。
  短时间没有人弄明白,恐怕是因为其中密封杀菌的原理还没有人知道。
  但即便弄明白了,到那时她招牌打出去了,也趁着时间差挣了波银子,攒了本钱,亏是亏不了。
  祭拜完事后已近落日,西边洒了金,偏风大,吹来一股股寒气,直往人脖子里钻,各家各户取了自家贡献的祭品,搓着手回家。
  虞怜一手挽着老太太的手,另一手被梅姨娘抱着小果儿大着胆子挽着,老太太的另一边陈氏也学着儿媳那样,带着两分矜持害羞挽着老太太的手臂,一家子女人手挽手取暖回家。
  一篮子祭品倒落在了男人头上,华詹从祭祖开始心里便存了事有些心不在焉,小小个子的双胞胎哥俩只好一块提着,俩小子委屈巴巴地扁着嘴,偏不能反抗,谁叫他们是这个家里除了爹以外的男子汉?苦力活可不得落头上?
  可寒风刺骨,冷得要命,哥俩想了个办法,把篮子顶在脑袋上,手揣兜里,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活似两只小龟崽在慢腾腾挪动,又艰苦又心酸的小模样,虞怜回头一看,乐疯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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