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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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振益虽是半夜被送走的,但在庄子上住的时日不短,且过得苦哈哈没少抱怨,这一节倒是不难打听。
  余方德冷笑愈盛。
  他在宫里什么阴私没见过听过,抬的是东府表小姐,撵去庄子上苦熬的却是西府大少,要说东府西府之间没有发生过龌龊,他半个字都不信。
  有龌龊就有空子可钻。
  他落下的场子,可还没有找回来呢。
  余方德的目光掠过珠儿,“找机会搭上话。”
  他最知道,有时候下人比主子更能坏事。
  小太监心领神会,奉承道,“您老想做的事儿就没有不成的。左右您老还要在奉圣阁住一阵子,那是杜家的地盘,不愁找不到机会。奴才必定给您老办全咯。”
  杜振益没少往奉圣阁闲晃,即想捞肥差当又想往贵人跟前凑,今天能带珠儿,以后也能带珠儿。
  余方德不再逗留,抻着袖口阴阳怪气道,“郡王爷这儿的热闹看够了,我是该回奉圣阁好好歇几天咯。”
  小太监忙招手,喊上同僚、下人,前呼后拥的随余方德提前退席。
  却不知他盯上了珠儿,珠儿也在暗中留意他。
  谨郡王那桌她想也别想能靠近,扮作小厮也无法往后院去会一会那位吴五娘,倒将目光落在了同样名头不小的余方德身上。
  比起恨上了江氏、大吴氏的吴五娘,余方德可是和杜振熙有过直接冲突的。
  在她的认知里,男人从来比女人好对付,也好哄骗。
  饶是余方德是个太监,那也是个男人。
  珠儿垂下眼,很快就收起没能和余方德搭上话的失望。
  她听杜振益提过,余方德虽是随谨郡王南下的,但另有职司在身,今天谨郡王乔迁新居后,衣食住行上就再无需余方德经手,只管自在借居奉圣阁,办完皇商竞标的事后,就会启程返京。
  她还有机会。
  珠儿心头一定,觑空拽着杜振益咬耳朵,“原来谨郡王府也不过如此。论自在还比不过您呢。只是不知连谨郡王都开口赞过的奉圣阁,是个什么排场?您什么时候再去,带我走一遭可使得?”
  杜振益正是酒肉上头的时候,叫珠儿顶着小厮扮相软语往耳边一吹气,登时软了半边身子。
  二人自有一番歪缠,这边闹中取静、安坐一偶的杜振熙却是歪过半边身子,奇道,“余内相准备走了?我听四叔说,余内相现在还住在奉圣阁。怎么要返京的日程提得这样突然?”
  “不算突然。只是之前又是接迎又是接风,偏巧赶上过年,忙乱中才没细说过这些事。”沈楚其难得和杜振熙独处说话,偏宴席之中无法表露想念之苦,他也不敢表露内心的小激动和苦闷,只得顺着往下说正事,“初五开市开衙,市舶提举司却要等到元宵节过后,才会正式开始运作。
  市舶提举司的事儿一完,余内相就能回京复皇命了。至于皇商竞标,如今不过走个过场。到时候海路重开,余内相正好坐海船北上,一路过三地市舶提举司,进宫就能向皇上禀告海禁重开后的境况如何。”
  这话合情,单说皇商竞标,瓷窑乃是南地的竞标主项,如今杜府抽身事外,安家和唐家一经联手则无劲敌,交文书缴贡品样本是过场,私下里将余方德喂饱伺候好,皇商竞标一事确是十拿九稳。
  但这话不合理,若是当今皇上想了解海禁重开后的境况,或调派户部官员,或调用谨郡王的亲信,岂不比余方德这个内务府采买局的大太监,更名正言顺,也更具有威慑力?
  余方德再得皇上宠幸,也左右不了海禁大局,更影响不了定南王在番地的势力。
  余方德来得快,走得倒也干脆。
  这老家伙到底是来干嘛的?
  杜振熙抿着酒盏暗自不解,一旁沈楚其目光黏在杜振熙半垂的小脸上,一时心疼杜振熙忙碌之下隐露疲态的眉眼,一时忍不住想起近日和陆念稚共事时,陆念稚同样微带疲倦的俊目。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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