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破案超神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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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寺卿破案超神》作者:凤九幽
  文案:
  犯罪心理学教授,微表情专家朝慕云一朝穿越,成了被古代大家族抛弃的庶子,不但得榨干最后一点利用价值,推到大理寺为嫡兄背锅,还被下了剧毒,吹风就喘,遇凉就咳血,生命时限半年。
  呵,瞧不起谁呢?
  破案,缉凶,洗清自己,惩处罪犯,感化恶人,病美人教授杀疯了,从此在仕途上一路绝尘,改变了朝廷格局,肃清了官场风气!
  有人瞧不惯他假惺惺又病歪歪的样子,不是搞权谋政斗就是制造各种复杂凶案,送往大理寺,搞他搞他就搞他!这些案子进来——
  前奸商恶匪二当家,现大理寺门房放下手里盘的白玉珠:“呵,东西都不知道偷贵的,三日,老子必能破案!”
  前越狱将军,现大理寺普通护卫扔下腕带:“呸,就这潜藏功夫,本帅只要两日就能抓到人!”
  前天下第一毒女,现大理寺厨娘刀尖甩中一只飞蛾:“尸体何处?拉来剖尸检验,一日,凶手必现。”
  有那试图夜袭刺杀大理寺卿的,全被一个戴金色面具,穿大红衣袍的男人拦下,青蟒剑一出,就是一地尸体:“说好了的,大人晚上的时间,都归我暗夜帝王,尔等安敢放肆?”
  慢慢的,所有人都知道,天底下谁能惹,大理寺卿不能惹,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就是别犯案,京城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老皇帝的独子找回来了,太子正位,朝廷有继,海晏河清……有些人竟一不小心,开启了盛世。
  小剧场:为什么对大理寺卿如此忠心?
  匪寨二当家:忠心是什么,我有那玩意儿?不过大人才不是外头说的那样,拐我过来为他搞钱,人生的奥义就是搞钱,生命不息,搞钱不止,搞钱一点都不丢人!只有大人懂我!就是大人太懒了,两袖清风也过的下去,破案有什么意思,我得说服他和我一起搞钱!
  越狱将军:你们知道屁!大人看起来懒散,实则胸怀锦绣,懂上古战阵之法百数!我给他当护院,只是迷惑他,实则要套出那些战阵!没搞齐所有战阵前,本将怎能离开!
  天下第一毒女:当然不是为了什么验尸知识,我什么尸体没见过,什么不懂?只是大人竟然不怕我养的‘小可爱’,我最烦装逼优雅的男人,必要瞧瞧他被我吓呆是个什么模样!
  暗夜帝王(小土狗):他暗恋我。暗恋我的人多了,他算老几?不过他身体着实太差,总是想我想的不行,还憋着不说,我一天不看他他就眼泪汪汪,两天不看他他就要吐血,三天不看就能晕倒……我很好奇,堂堂朝廷命官,还有多少花样。
  犯罪心理教授微表情专家病美人受x中二小疯狗马甲无数复仇王子攻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悬疑推理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朝慕云,夜无垢 ┃ 配角: ┃ 其它:求收藏作者鸭~
  一句话简介:不要对病美人教授撒谎哦~
  立意:黑夜总有炬火,你我都可以是尘世微光。
  第1章 你去替你嫡兄送死吧
  承允二十九年,二月二十二,雨湿青苔。
  像要一抒冬日积郁,小雨下起来没完没了,连绵斜织,如雾如烟,润了青石,湿了柳叶,恣意在山间穿行,全然不管路人什么心情,将料峭春寒漫上,冻的人手凉脚木。
  一辆双轮青轴车艰难行走在山腰泥路,驾车人是个大户人家小厮,一身褐黄短打,束着袖子,扎着裤脚,一边厉声催牛,一边将手拢在唇连哈气,满脸都是不耐。
  “……三少爷,过了这个坡,咱们就快到了,夫人交待的话,您可都记住了?别怪小人多嘴,您可千万记清楚——”
  “今儿起,忘掉那些只会躲懒偷闲,什么事都不干的懒性子,您过往几日经历可以跟您嫡兄,我家主子二少爷不一样,可昨儿个夜里,是您喝多了酒乱跑,跑到山上人家女眷住的地方,试图调戏人家姑娘未果,一不小心把人给杀了……”
  “所有这些都是你做的,地方是你去的,人是你调戏的,刀子是你拿的,跟二少爷没关系,记住了么?不吭声装生气也没用,这就是你的命了!”
  车帘随着斜风,重重一荡,有雨丝趁机而入,落在车内人脸上。
  男人紧紧闭着眼睛,肤色惨白,唇色是浅樱的那种淡,一点血色都没有,他倚躺在椅边,穿一身浅青色圆领长衫,腰间系着玉带。
  衣服有些宽大,衣料肉眼可见不怎么好,皱的很明显,颜色也是库存积压多年的那种沉,腰间玉带冰凉微硬,看起来有型,颜色却半点不通透水润,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玉。
  地方是你去的,人是你调戏的,刀子是你拿的,人是你杀的,所有都是你做的……
  朝慕云眼皮颤动,感觉身体从头到脚,沉重的不像话,意识迷离飘渺,一时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眼下是个什么境况,耳边这个声音不熟悉,话却并不陌生,仿佛在他漫长的沉睡过程中,有人曾不止一次在他耳边厉声喝着这些话。
  是谁呢……
  好像是个女人的声音……中年女人,朝家主母?
  “……朝慕云你别给我装死!家里养了你这么久,任你跟个废物似的白吃白喝,是时候该你报答了!胆敢不听话……你娘被卖到哪里,你还想不想知道了?”
  妇人声音厉寒,面色狠绝,朝慕云想起后半夜绝妙经历,就觉头疼。他因任务牺牲,穿到这个被狠狠‘教训’了一顿的同名庶子身上,意识还未落定,就被嫡母高氏掐着脖子威胁了一通,灌了一碗极苦的汤药。
  从教训到威胁到逼诱,直到最后这一碗汤药,做完一切,天际变白,高氏似乎才放了心,微弯唇角,慢条斯理拿帕子擦手,跟他说——
  “记住了,是你看中冷春娇美貌,借酒壮胆,夤夜上山,意欲偷会佳人,不料别人瞧不上你,誓死不从,你心头怒起,一时激愤难抑,将人杀害。”
  “到了官差面前,好好认罪,聪明点,自己想办法脱罪,毕竟暗夜私会的只你二人,具体怎么‘会’,外人谁知晓?若是那冷春娇有意勾引于你,后又不认,只想戏耍你于股掌,你好歹也是个男人,总有些血性,不愿被这么欺负,这错手杀人……许有减刑也说不定?”
  “……总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心里有点数,判轻些,你还有机会出来同你娘团圆,不听话……就别怪我这做嫡母的心狠了!可别忘了,你刚刚喝了碗什么!”
  妇人的话渐渐和小厮重合,朝慕云终于能控制身体,睁开了眼睛。
  他艰难撑手,怔怔看向自己指骨。
  重生之事,世间罕见,他好像是个幸运儿。可这个过程混沌又煎熬,太长太长,他反而没办法第一时间反应,成了个倒霉蛋?
  莫名其妙穿越,成了被家族抛弃的弃子,要为嫡兄去背锅顶罪,胆敢不听话——利诱向,是这具身体的生母,唯一亲人的安全,威胁向,是不久前被灌下去的那碗汤药。
  似乎不照办不行。
  可这明显是条断头路……
  手指用力到发白,光是让自己坐起来,就耗尽浑身力气,额角渗出冷汗,胸口闷疼,喘不过气,朝慕云很清楚了,逃是逃不了的,身体条件差到这个样子,恐走不出两步,不用别人折磨,自己就先交代了。
  怎么办呢……
  目光环视车内,落到夹缝处一枚黄澄澄的铜钱上,他微微眯了眼。
  ……好像也不全然是绝境。
  他艰难撑起身子,修长手指一点点往外够,终于将那枚铜钱握到了掌心。
  “扑通——”
  山路过于难行,双轮小车终是没扛住,轮子卡进了泥坑。
  “我他娘……这什么破路!”
  前头小厮骂着脏话,掀开车帘,半个身子探进来,目光警告:“我去寻根略粗的树枝撬车,三少爷乖乖待在车里,不要想逃跑,知道么?你逃不掉的。”
  朝慕云湛黑眼眸微抬,看了小厮一眼,视线似有似无浅浅停顿,同时掌心铜钱翻出,覆在手背,随着指尖抬起落下,在指缝中灵活翻转。
  “我记得,你叫王承?”
  王承下意识看向他转在指间的铜钱,本没打算看多久,却不知怎的,好像有点看不够,视线跟着对方修长白皙手指,跟着那枚铜钱移动。
  “是,我姓王,名承。”
  “雨落总会难行,你不喜欢下雨,但你喜欢润绿的草色……”朝慕云声音干净清润,有一种特殊的韵律感,仿佛和这雨声和在一起,圆融净朗,听起来特别舒服,“你腰间这位玉佩,和春日瑶瑶草色很像。”
  他看着对方,音调徐缓,似闲聊友人:“春色草绿,给人生机,没人瞧着不欢喜。”
  王承眼神迷惑了一下,像是困顿了一瞬,但很快恢复,目光离开朝慕云指间转着的铜钱,看了眼车帘外的雨色,神情里提防渐少:“前番倒是不知道,三少爷也有此情趣。”
  朝慕云修长指节不停,铜钱在他指间翻转,灵动快速,频率整齐,很有节奏:“昨夜死的姑娘,叫冷春娇?怎么死的?”
  王承眼神警告:“不是告诉你了,你拿匕首杀的?”
  “别紧张,”铜钱微澄,折射着雨芒,朝慕云眸底却是一片深邃墨色,不见半点光晕,“我此路前行,为了什么,你我都知晓,你说的越清楚,我知道的越多,越方便行事操作不是?”
  王承松了口气,情绪再次平静下来,看向眼面前三少爷,眼神甚至有些怜悯:“你若早这么听话,先前何至于受那么多罪?”
  朝慕云微笑:“这姑娘多大,怎的一个人宿在了山间庙里?”
  王承:“不是一个人,她虽今年十八,算是名声不好的老姑娘,独自一人出门也要不得,是前日随母亲黄氏一起过寺庙进香的,结果运气不好,双双死在了这里。”
  “她们在寺里宿了两夜?”朝慕云注意到时间,“我被交代只杀了冷春娇,那黄氏呢,怎么死的?”
  “我怎么知道,我昨晚又不在,总之你只杀了这一个,记清楚了就是!”
  “除了杀人,‘我’还干了些什么?当时只见到了冷春娇?黄氏呢?”
  “没别人,没见过,也没干别的事。”
  “现场可留下了什么证据,本案可还有其他嫌疑人?”
  “二少爷说不知道……”
  朝慕云再问两句,发现王承知道的东西不多,应该大部分都是二少爷说的,因在过程中酒醉,意识不清楚,口供叙述也很可能有问题。
  比如一对母女留宿寺庙,行为必定谨慎,夜里不可能住太远,嫡兄调戏女儿,用匕首杀了女儿,怎么会没动静,做母亲的怎么可能不出现,因何嫡兄只看到了这一个人,别的什么都没有?
  王承知道的事都说了,严肃告诫:“总之三少爷自己机灵点,要是命好……没准也能推给别人。”
  指间铜钱不停转,朝慕云眼帘半阖,掩住眸底思索:“本案主审官是谁?”
  这个王承倒是知道:“大理寺少卿巩直巩大人。”
  “他为官如何?脾性,官声在民间可有听闻?”
  “巩大人年近不惑,在大理寺掌刑狱十数年,破案无数,常有巧思,颇有威望,今晨到别院通知过去的官差,就是巩大人派的,听说不止请了咱们家……”
  也就是说,本案定有其他嫌疑人。
  朝慕云想了想,又问:“夫人给我喝的汤药,是什么?”
  王承这次顿了下,才道:“是秘制奇毒泉山寒。”
  “解药?”
  “只有夫人有,若您不听话,她还可以掌控,让你立刻毒发。”
  “若我听话呢?”
  “可以……活得稍稍久些。”
  朝慕云问完最后两个问题,指间转动的铜钱‘铮’一声抛至空中,他伸开手掌,让那枚铜钱乖巧安静的落在掌心,握住——
  “不是要寻硬木移车?去吧,慢一些,雨天路滑,别摔倒。”
  随着他的微笑,车帘缓缓滑下,挡住了王承的目光。
  王承站在雨中,恍惚了一阵,用力摇了摇脑袋,感觉自己刚刚好像有点不太对劲,魇住了?不然怎么只知会一声的事,变成了说很久,膝盖半跪的有点麻,后背都湿透了?
  可好像也没什么不对,三少爷好可怜,好好在屋里坐着,突然一口锅从天上扣下来,这回不死也要去半条命,不,是肯定会死了……
  等等,他是二少爷心腹,为一个庶子可怜什么?往日他都瞧不上这个没出息的三少爷,今日怎么这么真情实感?
  他拍了拍自己的头,转身走向林中,寻粗硬的树枝去了。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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