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Casablanca(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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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确定他不是故意,证据是年轻男孩子的耳朵红得像要滴血。这个描述和故意为之一样烂俗,但她想不出更好的。
  “我牙口很好。在读到这段话之前,”梁乘夏宣布,“我从不知道牙酸是什么滋味。”
  和很多香港女性一样,她的国语也有些嗲。
  “……不是我写的。”凌则望回来,“casablanca.”
  1942年的黑白电影。经典台词,“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城镇,城镇里有那么多的酒馆,她偏偏走进了我的”。
  梁乘夏愣一愣。
  “你还看这电影。”她忽然开始狂笑,“同学,你是来研究什么的?”
  “……微纳电子器件和存内计算。”
  她茫然得过于生动,他的音量低下去。
  梁乘夏主动终结这个话题:“可以了。”
  “你是哪里人?”她如数家珍,“我去过广州、珠海和佛山。当然还有深圳。”
  有什么好骄傲,连广东都没出。也很遗憾,都不是他的故乡。
  他答:“天津。”
  梁乘夏开始失去地理概念:“那是多远?”
  的确很远。但凌则答:“不是很远。火车直达西九龙。”
  (香港,西九龙车站。)
  梁乘夏不信:“要坐多久?”
  “十一个小时。”
  她突然又有地理知识:“十一个小时?你坐到莫斯科去算了。”
  可惜是错的,他纠正她:“北京到莫斯科的k3国际列车,要坐六七天。”
  梁乘夏望天:“你坐过?什么时候?”
  “十一岁。我爸爸带我坐过。”
  她的侧脸是这样漂亮。
  用弧度形容脸部轮廓的精巧难免落俗,但他不知道还能如何赞美。她仰起脸时,像一幅画,一副上帝也感到再难复刻的画。
  更不要说男人。
  他开始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为什么说:“……倒数第二站是叶卡捷琳堡,终点就是莫斯科。”
  梁乘夏继续望天:“倒数第三站?”
  “秋明。”
  他必定已经二十多岁,母亲还在送记录风光的无人机;他十一岁,父亲已经带他体验过风光。
  他研究那什么狗屁东西,又看卡萨布兰卡这种电影,或许受其影响,也思考过政治与爱情。发现更是毫无意义,都不如数学有安全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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