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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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郑熹与沈瑛也都又累又倦,沾枕即睡。仿佛才躺下没多久,就有人小声来报:“有线索了。”
  ………………
  却说,钱壮人胆,徐甲思前想后,这钦差断案明白,想不是个恶人,而货郎一家又是装瞎子又是吃官司,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他说服了自己,如果确认了,不管是不是,都悄悄去告诉钦差。
  徐甲先回自家,取了自己一套旧衣,抱在怀里去了出租的房子。
  此时,那单间的房子里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张仙姑把朱神汉料理干净,朱神汉身上新伤叠旧伤,也不方便挪动。张仙姑给他洗了头、擦了身,药也上了,将人放到床上趴着,自去后面灶上做饭。祝三已经简略地将那块破门板修了修,弄了个略方正的样子,又拿到门口使清水刷刷干净,倚着墙晾晒着,预备晚上就架在桌凳上搭个简单的板铺。
  将新的床板晾着,祝三又出去买了只鸡、一点精米、鸡蛋、白面,再去拿了只小砂锅。回来拿鸡给张仙姑炖了,给朱神仙补身子。她自己却将砂锅放在一边,说:“熬药得小炉子,我看也不难,我自己垒一个就得。”
  张仙姑看朱神汉的样子也确实可怜,没好气地说:“鸡拿给我,先捆在那边放着,我才将昨天那点肉骨炖上了,明天再吃鸡。”
  朱神汉含糊地道:“哎,也不是什么金贵人,有点吃就得啦。不是馊的就行!牢饭里还有砂子呢,我也吃了。”他着实吃了些苦头,上完药,也等不及吃肉骨头就昏睡了过去。
  祝三就去垒熬药用的小灶,张仙姑继续做饭,徐甲意思意思地敲了敲门,祝三两手泥,张仙姑在围裙上抹了把手出去问:“谁?”
  徐甲道:“我看你家大哥却才把衣裳也烧了,回去找了一件我自己穿的,别嫌弃旧。”
  张仙姑脸色也好了,笑道:“哎哟,多谢了!”
  徐甲问道:“伤得怎么样?还行么?要是不成了,可得先告诉我。”
  张仙姑将脸一翻:“这是什么话?我们好得很!”
  徐甲装作被她骂得不好意思,将脸别过去,扫到了墙边看的担子。不错,货郎,带老娘,十二、三岁,白净,担子两边的匣子长得不一样!就他了!哪怕不是十分的准、认错了人,钦差如此好心,也能讨点辛苦钱了。凑身新衣不成问题!
  他把衣服放下,飞快地跑了。
  祝三在后面干活,没发现徐甲的异状,她也不在乎徐甲,难听的话,以前听得多了,担心朱神汉死在这屋子里不算是最难听的。如今的她,亲爹身上没案子上,万事都好办。只等亲爹身上的伤好一点,就换个地方重新开始。这一次事情下来,她倒觉得,先做个小货郎,攒点本钱也不错,不必非得跳大神赚钱!至于郑熹,以今天早上府衙公子这一场闹,且有他烦心的呢!他要找自己,有那个心,也腾不出那个手来!
  垒完熬药的小灶,点了把细柴,感觉还行,先洗了手,将砂锅洗干净,抓两把米进去,又舀两瓢水,放在后面慢慢炖着。那头张仙姑的肉骨汤也煮好了,又往里下了许多菜蔬。再瞅瞅砂锅,心道,还有大米,足够好了。
  张仙姑拿了三只碗放在锅台上,一只盛了许多肉骨配一勺汤,一只全是菜蔬,另一只盛了菜蔬之后又拨了两块带肉的骨头。将后两碗端到前面桌上,对祝三道:“那个叫它自己先熬着。来吃饭!”
  又端起满起肉骨的那一碗到了床边,对朱神汉道:“起来吃饭了!”
  祝三端起碗来吸溜了一口肉汤。张仙姑的手艺就那样,比起府衙的厨娘徐大娘,那可差得远了,不过祝三向来不挑剔,觉得肉汤味道鲜美,拨了一块骨头进另一只碗里,她端着碗往门外走去,这屋子不大敞亮,还是门口亮堂。
  到了门口还没蹲下,一阵马蹄声传来,祝三捧着个碗看过去,面色突变!
  那个长宽一样的!
  ………………
  金良被叫醒的时候正在痛快地打着呼噜,他行伍出身,能吃苦,可在他熟睡的时候将他摇醒,他也是有脾气的!
  只是郑熹都已经起身了,他也只能压着起床气说:“七郎,你接着睡。我去看看!那小子我也见过的!”
  他本是郑家的家仆,是郑熹他爹郑侯给他栽培起来的,跟着郑侯出征,郑侯也是个大方的人,见他忠诚可靠,索性放了他的奴籍,使他谋了个军职。饶是如此,他也没有出去自立门户,仍然以郑氏门人自居。这次郑熹出京办差需要人手帮忙,他也就求了郑侯,进了随从的名单一块儿来了。
  那怎么能让郑七没睡好的时候亲自去确认一个小货郎呢?必得他去,让郑熹好好休息!
  如果是小货郎,这小子非得老实跟着七郎走不可!如果不是,金良睏得通红的眼睛瞪了徐甲一眼!
  徐甲并不知道,事分轻重缓急,人的份量也有轻有重。如果现在是有沈瑛外甥女的消息,你冲到他床边吼,沈瑛都不会生气。这小货郎,份量显然是不大够的。郑熹说的“有消息就可来报”,是有些客套的成份在内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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