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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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他们原本就是受着伤的,但伤从何处而来,就不得而知了。
  敕禹生怕有误地再想了想,这回几乎可以确定,那两人当时的确没有表达出特别强烈的反抗与挣扎之态,所以自然而然被他视为了可拿捏的软包子,继而混进了他们入大醴献贡的队伍。
  他将自己能忆得的事,无论大小,全部向公主详述了遍,最后又压低声音,艰难坦白道,“还有……在,在未进大醴之前,我怕他们嘴皮子不严,将凑数一事宣扬到公主耳边,便时不时鞭打教训,以此给他们威慑……他们大概因此将我恨毒,以致狠心报复,将心思用到殿下身上,早知会有今日这局面,我先前绝不会留他们性命!”
  言毕,敕禹沉重将身子跪下,膝盖摩擦在石子路,他不知疼一般伏身又叩了三个响头。
  “一切源于敕禹之失,还请殿下责罚!”
  南越公主开始的确怒不可遏,可眼下看他这般,实觉郁躁堵在嗓口,她几次起势,终究没有发泄出来。
  她虽行事跋扈,可却有个不知是缺点还是优点的护短个性。
  尤其眼下,使臣团尽数南下,她身边能得力的,也就敕禹一人。
  于是她板着面,不轻不重斥了声,“我看你是这些年在我身边待得太风光,早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敕禹叩首未起,闻言将身子伏得更低。
  她静了静神,强行忍住浮躁,而后又琢磨着言道:“刚才你说,初遇那两奴隶之时,是在鞍徽一带?”
  鞍徽,是南越,东崇,还有大醴的交界之地,按历史渊源来说,此地应算是南越的领土,因其位置特殊,渐渐发展成三国商队汇交贸易之地,也因此,此处鱼龙混杂,各方势力都有暗暗介入。
  闻公主发问,敕禹忙直起身子,跪地点头回答:“是。”
  “那里情况有多复杂,你应该清楚,所以你如何能断定,他们就是南越人?”
  敕禹自有依凭,“从他们身上搜出的通关文册,上面书写的就是南越文,而且我注意到,他们是跟南越商队一同进入谷道的,只是之后不知为何忽的掉了队,这才给我捉人的可乘之机。”
  “在鞍徽,各国的通关文碟,随意找个人就能仿造,还有各国商队,能来鞍徽的都是经验队伍,出发前势必点拔严明,又怎么会随意出现落下人的情况?”
  这个……敕禹茫然地摸了下头。
  他当时病急乱投医,只想快些寻人凑上奴隶数目,于是看着合适之人便迫不及待地下手,哪还会思量那么多。
  见他答不出话,南越公主面容一凛。
  她琢磨半响,而后似忽的想通了什么,她眸光幽深,忽的阔步向前,踩上马镫便利落上了马。
  “殿下,你……”敕禹还愣在原地。
  “你还记不记得当日所见商队的商号?”
  敕禹只顾答,“记得,就是我们南越国四大商队之一的,李家号。”
  南越公主扯了个干笑,面容背光,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阴恻恻,“想知道他们究竟是不是南越人,回去证实一番,不就能寻得定论?”
  敕禹怔忡了下,就算后面发生了再多的事儿,他都从没有怀疑过那两人的身份。
  若他们真不是南越人,那当众叛国,忤逆公主一事,便能说得通。
  “愣着干什么,还不上马?”
  南越公主催促一声,当即落下马鞭,向前奔驰而去,最后的尾音儿只伴随着风声传来。
  见着原本还如霜打茄子一般的殿下,此刻竟已如打鸡血一般振奋起来,他自随之动容。
  眼下虽震惊不减,却顾不得多思什么,于是赶紧上马,随主骑驾而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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