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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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乡下好,随意下车走一走,路上瞧见个人,对方都停下步子,恭恭敬敬的唤他一声“荣先生”,生活瞬间就简单起来。
  一简单,便少了许多烦恼。
  可少了烦恼,不代表没有烦恼,这不,舒朗将将多走了几步,便遇着一家产妇大出血。
  稳婆无能为力,做丈夫的喊来了在村里教导村人辨认草药的大夫,偏婆婆堵在产房门口,以死相逼,不叫大夫进门,言称:
  “外男见了你媳妇儿的身子,儿啊,你往后要如何在村中做人?我周家还要不要脸了?”
  儿子跪下哭求母亲:
  “我不在乎,我只要柳娘活命,她是我媳妇儿,是您孙子的母亲啊!”
  做公公的一言不发,蹲在墙角吧嗒吧嗒抽旱烟。
  房里是产妇一声声惨叫,声音逐渐虚弱下去。
  稳婆双手沾满了鲜血,在里面的急得团团转,问这家人:
  “来不及磨蹭了,保大还是保小,快!”
  颇有良心的大夫在门口急的团团转,匆匆将药箱里的一片人参蹦起来丢进产房,大声叮嘱:
  “给产妇含在嘴里,快!”
  做丈夫的忍无可忍,拽着大夫一起往产房里冲。
  做婆婆的直接横躺在门口,菜刀架在脖子上,叫他们从她身体上跨过去。
  做公公的将烟斗在硬邦邦的土院上磕的铛铛响,一脸愁苦,却也无所作为。
  舒朗瞧的眼皮直跳,这是什么?是杀人啊!
  热血上头,脑子一懵,甚么都没多想,在身边梨满都没反应过来时,一个箭步冲进院子,径直从那老太婆身上跨过,冲进了产房。
  进去时产房内被一股浓重的血气笼罩,闷的人喘不过气来,屋子里的摆设极其简陋,女人身下躺的是一张干巴巴,连一层薄褥都没铺的床板。
  女人身上□□,面色青白,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羊水流了一地,孩子只露出个头。
  稳婆见冲进来个年轻小子,一声惊呼还未出口,便被舒朗冷肃的面色吓到失声。
  舒朗见之前那大夫扔进来的参片在产妇枕边,显见是产妇晕了过去,没法儿张嘴。便摁着产妇下颚处穴位,硬是将参片塞进了产妇嘴里。
  也没法儿嫌弃现场环境完全不符合产妇生产的标准,在满是细菌,床板上还有黑黝黝的陈年污垢的房间里,舒朗以指为针,在产妇全身上下四十五处穴位上一一摁过。
  待产妇悠悠转醒时,叫她随着自己的节奏呼吸:
  “别怕,我是荣先生,我常来这个村子,你认识我的对不对?按照我说的做,否则你和孩子都有危险,你要听话,还要努力,知道吗?”
  产妇缓缓点头。
  此时产房外,梨满觉得自己简直快疯了,她家少爷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冲进了一个普通女人的产房,这事儿别说传回京城,就是让泉州城那帮子才跟少爷打过嘴仗的官员知道了,少爷的麻烦就少不了!
  跟在少爷身边久了,梨满倒没有满肚子“女人产房污秽,男子不宜入内”的想法。
  她听少爷说过,产妇生产时极为虚弱,对环境要求严格,寻常人身上带着许多看不见的脏东西,进了产房容易给产妇带来危险。
  可眼下不是产妇危不危险的问题,是他家少爷肯定要有危险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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