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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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个人把面具都焊在了心里,难得可以脱下来片刻,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去打扰都显得不近人情了。
  方恒安缓步走到墓前,老人的照片是中年时穿法官服的证件照片。
  他鞠躬后摆好白花,在傍晚略带寒气的风中静静站了一会。
  其实,直到刚才,他一直怀揣着一个不太纯粹的想法——这个念头从早上看到“林熹”落在枕边的碎发就开始了。
  ——参加顾临奚外公钟法官葬礼时,方恒安只有十三岁,但不知为何每个场景都记得清清楚楚,仿如昨日。
  也包括一个细节。少年顾临奚剪下了自己的一缕头发放入棺木中。
  这其实不是吉祥之兆,有老人当场喝止,觉得会祸及这个年少的死者孙辈。但当顾临奚松开发丝,抬头望向台下众人时,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
  这少年竟然是笑着的,眼神中却有种苍白的孤注一掷,他说:“您觉得我会在乎?”
  时光如梭,当时的少年已经在生死之间走了一轮,而沉眠的老人依旧戴着方正的法官帽,紧抿的唇角似乎仍在无声评判这俗世是非。
  方恒安出神地看着塑封袋里的发丝。
  他知道,只要打开陈法官的骨灰盒,拿出随葬品中顾教授的头发和“林熹”的头发对比,就能获得最可靠的物理证据,自己这半年来的噩梦得以解脱。
  这其实也是他唯一的机会,因为根据查到的资料,老法官就是顾临奚最后的有血缘联系的亲人了。
  刚才在办公室里,他对郑功说:“我最近……一直很想知道一件事的答案,但不知该不该去确认。”
  他说出口后,自己都觉得有点没头没脑,想将这脱口而出的话含糊过去。他这一直心直口快的朋友却没有脱口而出一个简单的“是”。
  “恒安,我了解你。如果这么简单,你也不会问了。你不是个瞻前顾后的人,有时候甚至有点轴——哈哈,你别揍我。”
  笑过之后,郑功正色道:“是立刻确认会有什么阻碍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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