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六十六(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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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宽宜低道:「可能差不多在那时候被跟拍了吧。」
  那时候——哪时候其实已经不重要。我轻扯嘴角。本来这些人抓到一个错就要往四面八方挖掘出另一个,不弄到祸连九族不罢手。
  我问:「现在呢?」
  赵宽宜默然,才说:「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也不用向谁交待。」
  我点点头,道:「我也这么想,一直维持沉默吧,等到劲头过去……大概就好了。」
  赵宽宜不语,似若有所思,过一下子向我看,忽道:「或者出来说明吧。」
  我不禁怔住。又听他说:「反正不是假的,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也不是不可以。」
  我霎时心中澎湃。可理智要跳出来拉扯,我嘴里讲:「现在不是时候——我这里怎么样都好,但是你外公外婆那里不能不顾。」
  赵宽宜默然,道:「老人家总会看开的。」
  我道:「假如看不开呢?他们年纪也很大了。」
  赵宽宜不说话。我捲住手中的杂志,低声:「先这样子吧,说越多,要越麻烦——就这样子决定好了。」
  赵宽宜未答腔,只吞云吐雾。我知道,他一时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否决。
  可是新闻带来的效应,始终不是能预期的。也许因为赵小姐的关係,或者赵宽宜,或者很多来自四面八方的各种非善意的原故。
  记者们纠缠不休。早上出门,要拖延到不能再拖延,赶在最后一刻进公司。公司里谁不听过这个新闻,隐有些议论。那些异样眼光藏不住,我全装不见。平常走得近的人,一时都彷彿疏远。
  去既定的应酬,不论谁面上仍是亲切,可是背过身或者嘲笑这是极度的羞耻。我极力不去猜臆,可身在其中,只觉得一切恍恍惚惚。彷彿踩进波涛不平的海里,浪潮滔滔也躲不得。
  而谈话节目再得新题材,见猎心喜,大肆分析我这个人,我的出身。还论赵家,包括联天接班人的臆测,涉及广阔,相关和不相关的事情全搅混在一块儿。
  赵小姐的事情在这之间,已像不足为道。
  简直是应了邱亦森当初的话。
  这天,陈立人把我找去。
  他坐在办公桌前,抱住两手臂,看着我,「那报导太夸张了,曲解成这个地步——你还沉默?你也不是第一次应付记者,怎么不知道这种假的事,只要出来澄清很快就过去了。你是怎么回事?不要告诉我没有办法澄清。」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想着瞒到底,向他否认,可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陈立人一样看着我,眉头皱起来,「不是真的吧?」
  我不觉苦笑。这一下他也沉默了。他向后靠在椅背上,彷彿才认真地打量我。他道:「你们真是——这上面说的——真的?」
  我维持沉默。
  陈立人脸上好似闪过一丝错愕。他一样皱眉,半天才沉口气道:「之前我还以为——原来是这样子。」停了停,「我真不知道怎么说。」
  我才开口:「抱歉。」
  陈立人似一顿,看向我,说:「倒不用为这个对我抱歉。」
  我道:「假如造成公司困扰,我可以——」
  陈立人皱着眉打断:「你可以怎么样?我又不逼你什么。这种事,能怎么说,你……唉,你反正好好处理吧。」
  我点头。临出去前,想一想,又抱歉一次。陈立人默然,过后沉出一口气,可不讲什么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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