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时自带滤镜 第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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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完之后,他丢下手机便睡了,醒来发现未接电话一堆,都是来骂他的。
  谭幼瑾到底不算一个公众人物,只因写了一篇影评就攻击其私生活,而且还恶意使用一篇将近一百年前的文章大范围扫射独身人士,很难在舆论上得到支持。不喜欢这部电影的当然只有更抵制,而原来的一些支持者也被推到了反面,于是这电影毫无疑问地扑街了。
  原导被骂了酒也醒了,马上把之前发的内容删除,说自己被盗号了,又在微博上为盗号事件向谭幼瑾道歉,说完全尊重她批评的权利。为了挽回票房,他甚至忍着对谭幼瑾的不满,主动约她出来吃饭,表明自己从善如流的态度,然而谭幼瑾并不理他。电影也没有挽回败局。
  原山问对面的女孩儿,是否认识这男的。
  女孩儿说不认识。
  原山想,长成这样大概是一个演员,这种辨识度,都没人认识,说明是一个扑街。难怪,眼光差成这样,抱大腿竟然抱了一个圈子外的,谭幼瑾能给他提供什么好机会。他正在选男演员,让这人过来一个配角,形象倒还算符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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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第 19 章
  ◎丽达与天鹅◎
  原山对面的女孩儿见原山一直盯着斜对角的男女看, 猜测女的大概是原山的前女友,如今正在和新人约会。否则实在不能解释他那复杂的眼神。
  原导如果知道对面女孩儿的想法,只会觉得她肤浅。艺术来源于生活,一个艺术创作者, 时刻不能放弃对生活的观察。
  此刻, 原导认为, 观察谭幼瑾很有益于他未来的电影创作。
  原山因为离得远,看不见谭幼瑾的具体表情, 只看见她要么低头吃东西, 要么侧着脸看窗外,基本不和男人对视。原山几乎想笑, 这世界恐怕真有报应这回事。这女的大概是在谈恋爱了,和普通朋友聊天当然不会这么回避。一个平时刻薄压抑的女人碰上一个年轻的感情经验应该很丰富的男人, 结局很难好,这种事他见得多了。不过他想, 跟别的被骗财骗色的女人比, 谭幼瑾的结局应该不会太差, 毕竟能为漂亮男人提供的资源有限, 只能起个搭桥的作用, 没了利用价值就会被男的踢开,不会被长期压榨。
  原山筹备拍摄的一个爱情喜剧电影, 女二号是刻板印象的大龄未婚女上司, 表面冷得像冰,内里燃着一团火, 随时准备被点燃, 因为一个误会, 以为男主喜欢自己, 顿时心花怒放,衣服也从黑白灰变得鲜艳跳跃,只等着男主戳破窗户纸,然而最终证明是一场单相思????原导看到剧本的时候,直接想到了谭幼瑾,为了丰富女二号的人设,他还特意给女二号加了一些细节,女二号本来是金融业从业者,原导怕她的生活不够繁忙,特意给她加了一个看电影的爱好,尤其爱看爱情电影,闲来还写影评????
  原导甚至有些佩服自己的预见性,谭幼瑾的结局已经写在了他的剧本里。如果谭幼瑾对面的年轻男人能在电影里演一个角色,对谭幼瑾本人绝对是一个重大打击。不过这个想法只在原导脑子里停留了几秒,就被驱逐了出去。他不愿意招惹谭幼瑾这种不按常规出牌的人。
  电影出来,就够谭幼瑾受的,不用多此一举再戳她的痛处。
  “你为什么一直不看我?是因为我长得太难看不符合你审美吗?”
  谭幼瑾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好像一个小孩子争夺注意力一样,那意思大致等同一个小孩子说“我这么好看,你怎么就不看看我?”因为这孩子气的话,谭幼瑾暂时忽略了他是一个具有诱惑力的男人,抬头迎着他的目光打量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像是审视一幅画。因为她的注视,于戡不再说话,谭幼瑾的目光落在他的耳朵上,他的耳垂有一点儿圆,这是他一张脸上唯一可能和孩子气挂钩的地方。不知为什么,谭幼瑾感觉他有点儿紧张,所有的五官好像都在迎接检查似的那么严阵以待。
  “你可真会说玩笑话。”谭幼瑾笑道,“从小到大,有人说过你不好看吗?”
  “就是心里这么想,谁会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来?”于戡也笑,“反正我知道你不会。你喜欢或者讨厌好像都是一样的表情。”
  太强烈的爱憎都是需要精力的,谭幼瑾深知自己精力有限,不愿浪费给别人。她猜于戡应该和她不同,爱和恨应该都是很热烈的。有热情也是一种天赋。
  于戡突然说:“我去年去柏林,特意去看了菲利皮诺的那幅画,我当时有种直觉,你可能并不像你说的那样喜欢。”
  这句话太突兀,谭幼瑾本来在吃东西,听到这句话抬起头,迎着于戡的目光问:“哪幅画?”她不记得她跟于戡提起过菲利皮诺·利皮,更不记得跟于戡说过自己喜欢他的画。
  “你不记得了?”于戡不得不提醒她,“你跟我说过,以“丽达与天鹅”为母题的画,你最喜欢的是小利皮的这一幅。”为了看这幅画,他特意改签了机票。
  谭幼瑾终于想起来了。她是说过,当时随口胡诌的,因为她记得在小利皮的画里,和天鹅在一起的女人穿了衣服,很难找到情欲的痕迹。剩下的那些画里,从米开朗基罗到布歇再到塞尚,丽达几乎都是不着一缕的,穿衣服的反倒罕见。
  宙斯化为天鹅引诱美人丽达,像之前的许多次猎艳一样,这一次,宙斯又得手了。两千多年间,关于这主题的雕塑绘画太多,喜欢哪一个作品,多少能看出这人对情欲的态度。她其实更喜欢米开朗基罗的版本,天鹅的喙吻着女人的嘴,画里女人的肌肉线条很有力量,后来鲁本斯摹过的一版过于柔美了,因为柔美甚至显得羞涩,像是被勾引的深闺贵妇,显得要被动许多。这偏爱没什么难以启齿的,然而她撒了谎,说了一副她并怎么注意的画,为什么要撒谎呢?
  菲利皮诺的画里,几乎看不见情欲的影子。天鹅甘心被女人用绳子套牢,陪自己的孩子玩乐,像一个普通家庭的丈夫父亲。完全背离了人设,像一个ooc的同人作品,或者把这副图解读成“丽达与天鹅”根本就是误读。
  谭幼瑾忘记当时是怎样的一个心理,大概还是为人师的心理作祟,不想让学生把自己看得太透彻。然而,她随口这么一说,于戡能记到现在,还为此特地去看了那画。她这么把别人的随口一说当回事还是二十年前的事情,那时候于戡大概刚上幼儿园吧。她一会儿觉得他是一个具有诱惑力的男人,一会儿又觉得他幼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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