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顺治的宠后日常 第7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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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本来已经扶着宝音的手往殿里走,听小太监喊了一句,心里哆嗦,强压着害怕扭头瞧,看太后在院子门口被一地的奴才里三层外三层围着:老太太面前是皇帝的奴才们,身后是自己的下人。
  太后仍是庄重威严的美妇人,只是对着绊脚的这些人,她再喜怒不形于色,也忍不住皱眉,眉心隆起个“川”字,眉尾向下垂。衬着她的高颧骨、薄嘴唇,又美又窘。手端在胸前,架势要往院子里走,却被跪着的小太监阻住了。看样子,若是太后再迈一步,小太监就该伸手捧她的花盆底儿,务必让她寸步难行。
  太后进退维谷,皇后忍着笑,难得见太后变脸色,走个路这么小的事儿,能碍着谁,到了睿亲王府竟也不得自如。更何况她还端着手,那进院子的气势,怕是要来教训他们夫妇。倒人不倒架,迁就儿子来睿亲王府探望,可是老太太的母上范儿如故。可惜,还没见到正主先被奴才阻住了。
  皇后有些怕太后动怒。看起来是极小的一件事,可是喝凉水都塞牙时,一丝不快也能把人点得暴跳如雷,依着太后的脾气,再想想她在后宫掌家掌了十几年,如今连走个路也有人明着暗着拦,怎么能不窝火。
  太后的脸色一下阴起来,下垂的眉尾攒着劲儿要往上翘,嘴唇绷着,鼻下绷出几道褶儿。皇后不自觉抓紧了宝音的胳膊,刚小宫女戳了好半天纹丝不动的冰溜子“啪嗒”落在地上,那动静,跟甩了个耳光一样。
  皇后拧了拧眉,刚要抬手挡一挡耀眼的日头,这时另一道光从偏殿门□□过来,福临穿着一身明黄站在偏殿门口,身长八尺,膀阔三亭,不看那一脸花,长身玉立,兼有凛凛威风。
  金花对着福临耸耸颊上的肉,见着他,她抑不住地开怀,明明刚一起用过膳,可是分开这一会儿,她想他了,当着太后的面也要对着他弯眉笑,眉目传情。他也微微紧紧唇,脸上要笑却屏着。他俩不约而同在太后跟前收着敛着,好在彼此的意思心知肚明,脸上的一丝喜气彼此都收着,没笑出来比笑出来更沁人心脾。
  她放下心,松了攥着宝音的手,只是轻轻扶着,斟酌着要上前迎迎太后嚒?天寒雪后,她加着小心,轻易不迈出廊下,太后身边又都是些虎狼之人,她盯着眼前的台阶犹犹豫豫。
  这时他了然她的犹豫,已经抢先迈步去迎太后,一边嘴上说着:“皇额娘,儿子给皇额娘请安。”走到跟前作势要跪。
  作者有话说:
  努力日更。
  第150章 壹伍零
  福临朝金花挑挑眉, 她马上会意,他让她站着别动罢,他去哄圆老太太。她扶着宝音的手, 安安稳稳立在廊下,神色淡然。轻轻拉拉衣襟儿, 定心想,是该儿子在媳妇和婆婆中间转圜, 只是这道理好多人不懂, 或者懂,却懒怠做。
  幸而福临虽是皇帝,先是疼媳妇的丈夫,更是个明智的儿子。大约在大事上英睿的人, 在小节上也明敏, 他应做的从不嫌麻烦或是随波逐流, 立定的宗旨总一以贯之, 所以他亲政才几年,已经做下几样了不起的大事……
  一抬头,正遇上他扭过来的笑脸。接了老太太的手,他扶着太后往偏殿走,为着老人家他微微倾着上身,仍是笔直的身板,浓眉星目, 薄唇一勾,像是过分圆翘的弓。那笑里又有轻轻的活泼,他知道她的怪癖性, 居处轻易不示人, 正殿浅窄, 太后领着奴才一踏,她又要收拾半天不肯歇,所以他预先把太后往他会外臣的偏殿引。
  难为他,上次跟太后见面还为着话不投机,发狠地要把太后踩过的地掀了、坐过的垫子烧了,这会儿那声“皇额娘”喊得,像是之前的那些不快全没发生。
  就为了不让金花走到院子当间行礼,也为了把太后哄过、小两口关起门来过年,他倒是能屈能伸。只是这屈,是不是有些不值当。
  金花想到福临对太后的复杂情绪,忍不住怜惜他,何必呢?她在雪地里走两步没什么,甚至在雪地里趴倒拜一下也不算难,他这么纡尊降贵,委屈心意敷衍太后,她替他不值。
  她还愣着,他又扭头来送了送下巴,她才回过神儿,扶着宝音的手从廊下往偏殿转,偏殿这一拜终躲不了。
  人一动,风迎着拂在面上,凉飕飕的。她伸手摸摸脸,些微烫,扭头看宝音,宝音眯着眼睛端详一下,说:“娘娘不舒服?怎么脸都红了?别怕。”宝音护崽那样搂了搂她。
  “哎。”她应一声。她不是为着怕才脸红,她是太后进院儿的短短功夫,把他在心里过了个过儿。又一次倾心,钟意他。
  多大的人,曾恣意活过三十多年,而且他跟她好了多少日子了,怎么自己想着就把脸想红了。竟失态了,她清清嗓子,收了心猿意马,一步一步扎实迈步,太后是硬茬儿,还要好好应对。
  到了偏殿,福临刚扶太后坐下,听到皇后进屋的脚步声,施施然转身,笑着看她。她直面太后,虽然眼前只瞧见他的笑脸,可也只敢垂了头,心里确是笑着对他的。刚要躬身拜,他的手伸到眼前,又听他好听的声线,听不出真假的雀跃:“皇额娘,皇后的喜信儿!免了她拜罢!”
  说着把她搂进怀里,双手握着她的手肘。高大的身板儿给她倚着,低头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你中午睡过嚒?我……”他顿了顿,怕给太后听了去,忙改口,“朕,不想你跪。”
  两人要腻咕又犹豫,太后正端坐在旁边,可皇后不由自主双手摸在他腰上。他们午膳后刚分开,满打满算不到一个时辰,可被婆婆偷袭一下,倒像是中间隔了好久,且小两口格外可亲。
  她犹豫着收回手,仍低着头,小声说:“我没什么。”转而对太后说,“在睿亲王府这一月不便给皇额娘请安,是该跪的。”只是手臂被他紧紧把着,靠在他身上,身子快被他端离地了。
  这时太后发话:“行,以后也免了跪。来,皇后上前来给予瞧瞧。”
  帝后两人仍一个站一个扶愣住不动,太后含着笑意催一句:“别木着啦!这一月宫里乱,皇帝病着,予没心绪,如今皇帝大好了,予也疼惜疼惜皇后。”语气威严,又不失和蔼慈祥。
  这句说得意料之外,太后的口气,皇后的身世、阿桂,都一笔勾销,废后之事像是也轻描淡写过去。太后仍把她当娘家亲戚、儿媳妇,对她如小辈儿。
  这还是太后?太后当如磐石坚韧不拔,艰难险阻难夺其志,她是在虎狼环饲的朝堂上辅佐了两位幼主的人。才过了一个月,她就三百六十度大转弯,从废后甚至要她性命,到笑脸相迎?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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