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夜花火·其二十】(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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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烈闻言,嘴里咀嚼动作一停,不知如何答复。
  阮秋秋素来健谈,尤其两人关系确定以后,整日像只欢脱雀鸟般叽叽喳喳,莫说喜恶爱好,就连成长过程中经历的散碎轶事也会反复说起,热烈展露她所具备的美好痕迹,从不赧然避讳。
  唯独「家庭」例外。
  在这层亲缘关系上,他们拥有相同默契,仿佛某种隐秘芥蒂,所有话题围绕着它四面延伸,枝桠却始终有意偏离中心几寸。
  眼下她忽然提及亲属,安德烈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得保持安静,等待对方补完后续。
  但那就像是随心而起的闲话,叙述完了,便又轻轻揭过一页。
  “对了,今天我去培育室里转了圈,发现有两株番茄突然蔫了,可是温度光照都很正常,明天你陪我再去检查检查嘛,好不容易养到开花了,枯了多可惜。”
  “好。”安德烈点点头,低头把糯米团子吃得干净,夸了声好吃,就乖乖挨着阮秋秋身边坐好,忐忑等待爱人开启新的夜谈——为着昨夜那句别怕,他决意更加顺从配合她的要求——起码他是这样打算的。
  熟料情势微妙偏离轨道,阮秋秋所表现出的懒散态度与他预想中的截然不同,只见她腰肢一软,就随意歪在安德烈腿上,一边打开电视,一边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讨论剧情优劣。
  说得倦了,就赤着双足踩住安德烈的长尾,用脚尖拨弄了半阵,等她玩尽兴后,才揽过他的肩膀,想要拉回卧房亲热。
  一时间,倒仿佛回到了最初交往情形。
  这份反常推翻了所有预设,安德烈再次被她摆回聆听者位置,却没有任何窃喜之情,她的避而不谈反倒令他隐隐不安起来,前后态度不一造成的巨大落差同时加剧了困惑,于是心内如同滚翻了冷油,湿漉漉的凝固一处,滞涩沉重。
  明明他已履行约定,明明他已决心展露实情……明明,她之前表现得是那样重视。
  那股复杂情绪随着她的贴近而不断渗漏出来,安德烈反复咂摸着心底的莫名滋味,张了张口,试图挤出一二词汇,可是独自支吾了半晌,仅有干涩气流涌动喉腔,整个人因此愈发焦灼,连带呼出的热息都有了燎烧之感。
  然而阮秋秋对此视若无睹,只一味亲吻他的胸膛,小腿悄悄环上腰腹,反复摩挲尾根,其中挑逗意味不言自明。
  安德烈不得不支起半身,伸手往她颈窝轻轻挠去。二人相处日久,早已熟识彼此敏感部位,阮秋秋最怕这些搔抓呵痒的功夫,见状赶忙钻出怀抱,嬉笑着躲到床头位置。
  “真讨厌——”她软软嗔责起来,满屋旖旎情趣就此消散。
  安德烈俯身将人罩于身下,撑出一方窄小天地,这才抬起尾尖,小心翼翼拱向对方腿弯,低声征询起来:“秋秋,不继续聊会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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