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女配后我靠着美食发家了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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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热水里的蛋捡进碗里凉一会,揭开锅盖一看,里面的馍馍软趴趴地塌了,面皮咧开,可以看到内里暄软的面团,海绵一样。
  唐锦把碗筷端上桌,心情美好地享用早餐,面条清爽却不寡淡,“好吃。”
  陆沉给她剥鸡蛋壳,在桌子上滚一圈,鸡蛋壳一剥就落,露出嫩嫩的蛋白,“我今天送你去学校。”
  唐锦点点头,路上可以再多说会话,她觉得馍馍好甜哦。
  教室里拢共二十三个人,选拔了些优秀的知青当老师,乡下连收音机磁带都少有,英语学习起来很费劲,唐锦有意藏拙,可她英语发音依旧是最标准的,英语成绩也名列前茅,她被选为英语课代表。
  英语是高考的必考科目,本来对她冷淡的同学,开始对她态度热乎起来,时常要来向她请教,或是借她笔记。
  别人好声好气地说话,唐锦也没计较那么多,为了学习生活愉快,融进群体总比被孤立要好。
  “唐锦同志,我带了香椿炒鸡蛋,你要吃吗?”
  “我妈也给我做了萝卜干,她做的萝卜干可香了。”
  三个女同学围拢过来,热情地邀请唐锦一起吃饭,暗暗有点不好意思,她们之前还在背地里说过唐锦的小话呢,认为唐锦跑来读书奇怪,还因为成绩好就性格高傲。
  有那么一股子不服气,她们都是认真学习的人,凭啥比不过一个荒废学习多年的人。
  没想到人家没在意她们的小心眼,回答问题的时候还挺有耐心。
  唐锦合上书本,拿上饭盒过去,两张课桌拼接起来,上面摆了几个搪瓷杯,内里盛了菜,饭盒是铁皮饭盒。
  学校没有食堂,只有专门的大锅炉房,在教室偏角,每天早晨从家里抓把米面放进饭盒,放适量的水,蒸饭师傅再将饭盒叠在蒸炉上。
  每个人的饭盒上都写了名字或是做了标记,临近中午,蒸饭师傅将蒸熟的所有饭盒取出来,放在一个宽阔的石台上,下课的同学就挤进食堂去寻找自己的饭盒。
  饭盒一个叠一个,找起来很不方便,但也没办法,因此拿错饭盒的事情时有发生。
  在这里做事,那是肥差,有时候学生把饭盒放在那里匆忙走了,饭盒里的米面就可能少一搓,拿的少一点,并不容易被发现。
  时日久了,蒸饭的人愈发贪心了,饭盒中少了些分量,总会有人发现,上周班上有个学生实在气不过,自己都营养不良,凭啥还养只老鼠,想冲去锅炉房要个说法,被人拦了下来,万一师傅记住脸了,蓄意报复,以后往饭盒里吐口水丢沙子咋办。
  越是心眼小的人,越不能得罪。
  随后找到班主任反映了这种情况,班主任又在开会时向校长提出,负责蒸饭的人是某老师的亲戚,那老师当场脸就涨红了,校长沉思过后,选择把人开除。
  上面的人在重视教育,培养人才,他还指望学生们考个好成绩,可以顺利念高中,若是连饭都吃不饱,哪来的心思学习,读书要耗脑力的。
  他校长还不能顿顿敞开肚皮吃呢,一个打杂的人倒是养得肥溜溜。
  换了个老实的人顶上,这种情况总算收敛了。
  大炉子蒸饭,饭盒里放多少水不好衡量,蒸出来的饭有干有稀,唐锦蒸的是高粱饭,菜没有拿去蒸,搪瓷杯盖子不稳,如果不小心弄倒,就没菜吃了,把菜覆在米粒表面,蒸出来又没味道。
  早上陆沉炒的菜,这会还有点温热,一般不用猪油炒菜,猪油会凝固,口感腻人。
  被子里装了辣椒炒茭白,咸菜丁,两个馍馍。
  有点偏咸了,用来下饭是好吃的。
  女孩子建立友谊很快,凑一堆吃顿饭,再一起去上个厕所,渐渐就熟络起来了。
  唐锦下午五点左右放学,走四十分钟土路,回到家太阳落山了,陆沉还没回来,近日都是早出晚归的,夕阳只余一丝残影时才能看到人影。
  她将米饭先焖在锅里,过生日吃丰盛一点,抓的都是稻米,稻米蒸出来更清香,米粒细润。
  从柴堆里翻出几块厚实木柴,慢慢燃烧,就不用守在灶边。
  她把昨天已经剁成碎块,去除腥味的骨头拿出来,煮过的骨头放得稍微久一点,今天再不吃就坏了。
  只有过年那段时间蒸了香肠腊肉,烫了几顿火锅,吃得要好一些,这阵子饮食都比较清淡。
  那晚上就多煮些肉,唐锦在锅中炒出糖色,放入各种佐料,加上酱油盐醋黄豆酱,小火不断焖骨头,焖煮入味。
  半边鸡肉加水没过,撇去浮沫,鸡汤就是喝个鲜美的味道,所有营养精华都融进汤水中,少量调料调味,保留最本身的鲜香,鸡肉放多了,反倒让鸡汤比较油腻,半边鸡肉完全合适。
  这只老鸡肉质较柴,唐锦特地炖久一些,炖到鸡肉软烂脱骨,再丢几朵香菇。
  估摸着酱骨头和炖鸡肉快熟了,唐锦踩上板凳,在房梁上切下两截香肠腊肉,香肠蒸熟且薄片,腊肉干煸出油脂,倒入茭白翻炒,腊肉在油锅中变得透明,香得不行,茭白浸透了满满的腊肉香。
  这边一炒熟,小砂锅里的汤也刚刚好。
  铲上一点麦麸去喂鸡,就听煤球朝门边跑去,鼻子耸起,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咕噜声。
  唐锦警惕地打开门,外边探出来个脑袋,油腻腻的头发,麻子脸,眼睛不安分地乱瞟,队上一个二流子,呵呵地找,“小嫂子,你家煮的饭太香了,一个劲往我鼻孔里钻,我咋闻着像肉味捏?”
  狗鼻子挺灵的,故意趴那偷看,唐锦也不怕,没好气地说:“我家吃肉怎么了,我家干活卖力,工分挣得多,过年分到的猪肉多,双手劳动换来的,爱怎么吃就怎么吃,那肉不吃放着发霉吗。”
  “你家没肉啊?跑来我家瞅来瞅去。”
  唐锦理直气壮,叫人不好怀疑,谁知道她究竟什么时候买的猪肉,她吃肉并不频繁,有些人屋里做的腊肉也没吃完吧,她煮顿肉并不突兀。
  二流子找不到茬,他家吃不上肉,嗅到别人家的香味,稀罕极了,还想着能不能抓住什么把柄,结果唐锦凶巴巴的,有个当拖拉机手的男人,吃顿肉确实不稀奇,站在这里就是讨人嫌。
  深深吸了口飘来的香气,舔着脸道:“小嫂子,那个,你可怜可怜我,给我来片肉吧,我大半年没吃肉了。”
  唐锦冷笑,她给了那才叫奇怪呢,“谁是你小嫂子,脸皮厚不厚,哪家吃肉不是数了又数,给你一片,我不就少吃一片。”
  “你要真想喝碗肉汤,不如勤快点去河里捞鱼,捞鱼的人不少呢,别说你不行。”
  唐锦把煤球唤了过来,煤球龇牙咧嘴,高高壮壮,一身皮毛油黑发亮。
  这哪里还敢赖下去,小娘皮凶得像母夜叉,二流子悻悻走了。
  唐锦啪地将门关上,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院墙上爬满了荆棘,确定没人可以翻进来偷窥,还有煤球护家,守地严严实实。
  小人难缠,以防万一,她尽量少做红烧肉卤肉等味重的东西,猪肉煮汤,气味不会太明显,鱼肉虾肉可以在田里找,不容易引人注意。
  想吃点好的都要偷偷摸摸,唐锦迫不及待黎明的曙光快点到来。
  天边擦黑,青山只余剪影,陆沉浑身灰扑扑回来了,他念着唐锦过生,本来想早些回家煮饭,可上午已经请过假,下午疏通沟渠水田插秧挑泥巴,都需要人手,拖到了现在。
  他迅速将脏衣服换掉,泼水搓洗泥巴。
  随意在帕子上擦干水,进屋帮忙端饭,手中的汤碗还热乎着,肚子咕咕直叫。
  “媳妇,有腊肉啊。”陆沉眼睛一亮,他最喜欢腊肉。
  唐锦把香肠迅速装盘,“香肠腊肉鸡肉都有,我都听见你肚子在响了,再凉拌个野菜就开饭了。”
  桌上堆了好几个盘子,酱骨头软烂入味,一嗦轻轻脱骨,腊肉肥而不腻,齿间留香,最后来一碗暖融爽口的鸡汤。
  饥饿许久的胃,终于得到了满足。
  陆沉收拾完碗筷,灶里灌两把木柴,十来分钟水就烧热了,喊唐锦先去洗澡。
  唐锦翻出睡衣,正要去浴室时,忽然瞥到梳妆柜上有什么东西。
  一只口红,简单的外壳装饰,浓艳的绯红色。
  唐锦愣了愣,这是送她的生日礼物?
  跑出去抱住陆沉,在陆沉耳垂上啄了口,“老公,你怎么会想到买口红,颜色真好看。”
  陆沉耳根发烫,他去问了人,都说姑娘爱俏,好打扮,喜欢什么衣服眉笔口红手表缝纫机,他考虑了一番,觉得口红应该最合唐锦的心意,家里梳妆桌也光秃秃的,就去百货商店买了支。
  唐锦眼中带笑,只要是陆沉送的,她都喜欢。
  在陆沉耳边暧昧低语,“老公,我在澡房等你,你这边收拾快一点。”
  陆沉手一抖,小麦色的脸慢慢浮上红色,洗澡的动作却加快了。
  澡房中溢出哗啦水声,唐锦捂唇,唇瓣被碾过,饱满艳丽。
  第71章 承包
  “唐锦, 放学回来了呀。”
  “在学校学了个啥呀?反正坐在教室是比泥巴地里干活轻松。”
  “哟,你手上还拿两张奖状呐!”田坎里扯稗子的人戏谑道。
  唐锦抖了抖奖状,笑着道:“可不是嘛, 学期期末考试出来了, 我拿第一名, 老师给我发了奖。”
  戏谑的人扯不出笑容了, 心里酸不拉唧的,唐锦跟他们一样只去上了个夜校而已,半文盲状态, 去年咋就一声不响考上高中,现在还考上第一名了呢?高中的题难不成跟小学一样简单?
  其实生产队上也有几个孩子读初中的,但比起读高中,多数人更愿意直接考中专, 觉得上这个更省时间更省钱,毕业后一样能获得一份体面工作,风风光光去城里, 读高中时间拉的太长了,他们自然更想读中专学技术。
  但考上也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竞争激烈,如果一次没考上,还得接着复习接着考。
  去年, 生产队的初中生们都忙着发奋复习考试,唐锦去上高中, 大伙真没怎么注意。
  瞧见唐锦手中的奖状, 才恍然想起唐锦读高中了, 唐锦这种半文盲水平的人, 能去读上高中也是很让人意外了, 还拿了第一。
  唐锦以前就是个脑子不开窍的,没看出有啥读书天分,按理来说,年纪越大脑袋越不灵光,咋还进步挺快的。
  难不成真打算考大学,不是读着玩玩?
  众人之前都觉得唐锦读书根本图躲懒去了,没料到唐锦认真的。
  几个人心头不是很畅快,毕竟看扁了的人认定不行了,结果人家挺行的。
  可区区两张奖状有啥了不起,说不定运气好碰巧考的不错而已,并不能说明个啥,考大学可没那么轻松,不是考个一次第一,就能考得上大学,大学生可不是随随便便捡得到的,做些不切实际的梦。
  唐锦本来的确不介意别人背后怎么说她,可她某次听对面那个婶子跟柳春花嘲笑她,说话实在难听,这会摆弄一下成绩,看着对方难看的脸色还是挺爽的。
  后面的人呸了一口,真当自己是准大学生了呀,得意个屁,队上的知青都考不上,唐锦凭啥考上。
  等着吧,等读完高中还不是地里刨食的泥腿子。
  几根电线交叉在头顶,麻雀抓在电线上叽叽喳喳乱叫。
  底下的人摸摸额头,啥子东西?斗鸡眼一看,摸到鸟屎,气得破口大骂,“挨千刀的,这群瘟鸟有本事下来!!老娘非打死了拔毛烤来吃。”
  周围的人一阵哄笑,“得亏鸟屎没拉你脑门上,不然你走鸟屎运咯。”
  夏日炎炎,期末考试后有接近两个月的暑假,夏季农忙,路上田野中都是成片遍布的粮食农作物,笼罩在烈日的光晕中,田坎皲裂,野菜焉头耷脑,枝头偶尔传来几声蝉鸣。
  唐锦加快了脚步,在这样的天气下行走,热得后背都是汗。
  两年多来生产队在不知不觉也发生了些变化,田地渐渐分配,队上欢欣鼓舞,为了年末提高收成,每家村民积极耕种,将全部热情灌注在农作中,连那些平时爱磨洋工的人,都扛起锄头去田里松松土拔草。
  电线杆矗立在开阔的道路上,全生产队通电,原本舍不得出电费的几户人家同样慢慢体会到用电的好处,晚上拉亮了灯泡。
  陆续有部分知青离开红枣生产大队,也有一些知青选择在这里安家留下。
  似乎变得空旷了一点,但日子还是照样过。
  上半年初春,一辆锃亮气派的小汽车驶进红枣队,接走齐润芳夫妇,引起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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