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拢春腰 第7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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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珑说记得,“大哥跟着顾将军在外征战多年,可后来查出,其实他只不过在边疆待了两年,剩下六年都待在京里。那院落就是他六年里歇脚的地方。”
  冠怀生说是啊,“六年前他就已经在那院里谋划将来要如何谋反了。也是在那时,巫教派初显雏形。他煽动人心无恶不作,一步步壮大教派,从无名小卒做到了巫教教首。”
  凝珑:“当日在苏州,我用信鸽诈他一番。他以为我在信鸽腿上绑了什么重要的书信,想给你传递信息,所以情急之下直接甩出暗器把信鸽射落。他挽器花的方式我曾见过,新桥镇绑架云秀的教首正是使的这副姿势。”
  又补充道:“我观察过,这个姿势只是教首会用,旁的教徒不会用。所以那时我对凝理就已起了疑,只是苦于手无实证不敢坐实。”
  冠怀生:“他一向行事谨慎,但做事并非滴水不漏。你跟他打过几次交道,幸好他没伤过你。”
  没伤的原因冠怀生与凝珑心里都清楚,此刻不必再说。
  冠怀生接下来又说起凝检是如何上了凝理的贼船。
  “最初凝检知道了他的身份后,并不愿与凝理同流合污。他劝过、骂过、威胁过,但凝理应对的招数更多。毕竟是亲儿子,一条船上的人,何况凝检有自己的考量,便默许了凝理的作为。”
  “后来凝理要杀一个人,误打误撞地叫凝检给杀了。一开弓便再无回头路可走,凝检就这么一步步地上了贼船。那日山里的一切事都是凝理的计谋,他逼凝检主动寻死再栽赃给我,试图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好让我分心,他乘机而入。”
  凝珑皱起眉头:“这计在苏州就已经布下。难怪他们一家坦然告诉我要搬到章州去,其实他们没去章州,反而来了福州,章州不过是堵嘴的一个幌子。”
  冠怀生:“说是去章州,背地里又故意透露风声说是去平州,再混淆一层。福州是第三层,他们故意在此设下天罗地网,等着我们来投。所以这段时间我才会一遍一遍地告诉你,待在院里不要随意出去走动,外面危险。”
  凝珑扯了扯嘴角,“假信都能送到院里了,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那边监视着,出去不出去没什么区别。”
  言归正传,她问:“这些事舅母和凝玥都是知情的吧?”
  冠怀生说自然,“他们知情,但不代表同意凝理的做法。献父手段狠毒无情,他们定接受不了,却也无力反抗。寡母弱女,如今再回头投靠京里已不大可能,只能窝在凝理手底下苟且偷生。然而这计还未做成……”
  凝珑心头一紧,“难道他还会疯到把他的母亲和妹妹都牺牲了?”
  冠怀生无法给个准数,只能说或许吧。
  “或许”……
  或许会,或许不会。
  未知捉摸不透,像一根扎在心里的刺,不拔掉永远时不时把心扎得很疼。
  剩下的路程里,俩人没再说话,自顾自地思考着。
  话虽已说清,但事情并未解决。
  回了院,凝珑让他先去沐浴,换身干净衣裳。
  冠怀生收了伞,小心翼翼地问:“那今晚还要分房睡吗?”
  凝珑不轻不重地瞥他一眼,“你说呢。”
  随后便踩着楼梯,“蹬蹬蹬”地上了她的阁楼。
  冠怀生会心一笑,朝云秀说:“把她的被褥搬来吧。”
  随后转身去了浴屋。
  夜深了,凝珑推屋进来,见他披发读书这副贤惠样子,不得不感慨一句真是人靠衣装啊。
  方才他是落魄的狼狗,这时又是等待夫人归来的贤惠夫君。
  他把淋身的雨水都冲刷掉了,可脸上那抹红意仍旧亘着,毫无消退迹象。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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