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欢 第9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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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他早已没了关系,大人何必再提他。”
  “那可不一定,他知道你要嫁给我了,说不定会出现,你是王府郡主,迎你为妾之礼我定然不会随意了去。”
  原来他还想引裴衍舟出来,果然是心思深沉又龌龊。
  卫琼枝忍住骂蒋端玉的冲动,仍道:“那大人就拭目以待罢。”
  她与裴衍舟分别,裴衍舟是知道她来了蒋端玉这里的,也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事,而且他人怕是已经在前往边关途中,一时半会儿不会再回来。此刻卫琼枝只是庆幸,她是先和裴衍舟光明正大地说过了这件事,而不是瞒着裴衍舟或是等裴衍舟离开之后再行事,否则怕是会让裴衍舟心绪大乱。
  如今他们是说明白的,各自做各自的事,也各自承担自己的事。
  “你老实说,这些日子到底见过裴衍舟没有?”蒋端玉仍不肯轻易放过她。
  卫琼枝其实已经被他连番的问话逼得很是疲累,但仍是强撑着道:“没有,我四处躲藏还来不及,怎会让他连累我。”
  闻言,蒋端玉轻轻哼了一声。
  卫琼枝心念一动,竟大着胆子问道:“我这辈子怕是都逃不出大人的手掌心了,只是有些事未明,请大人让我死也要死个明白,大人恨我的父亲就罢了,为何如此恨裴衍舟,他一直在边关,甚少与京城之事相勾结。”
  “你心里到底念着他,不过,你既想知道又问了出来,倒比藏着掖着要好,”蒋端玉道,“我与他其实并无多少仇怨,只是我……”
  蒋端玉顿了顿,继续往下说下去:“我自幼失怙,母亲一个人带大我便分外艰难,很多时候维持生计都是问题,原本我父亲并不会死得那么早,皆因那时大永与宣国时常交战,我父亲也被征了兵,不久之后便死在了战场上,许是从知道我父亲死讯的那刻起,又或者是与母亲活得艰辛,我便极为痛恨兵戈之事。”
  卫琼枝听了一时没有说话。
  “我父亲虽不是裴衍舟所杀,也并非是因他而死,但他手底下又何尝没有像我父亲这样的人?他与宣国有来有去数年,为何从不想想其他办法,而非要与宣国真刀真枪干上?”蒋端玉说着说着,便冷笑了起来,“杀了他这样嗜血暴戾之人,或许就能平息一半纷争,否则留他继续存活世间,甚至依旧把他放去边关,焉知他不会挑动干戈,却说是宣国所为?”
  他冷笑,卫琼枝也想冷笑。
  以蒋端玉的聪慧通透,怎么可能看不明白是宣国屡屡有所犯禁,这才使得兵戈不休,裴衍舟以及从前的那些将领又何尝想要过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可蒋端玉就是蒙着自己的眼睛不想看清楚,将自己幼时的悲惨全部归结于战争,甚至归结到了大永的头上,以为绥靖求和,便能换来他父亲的生命与一家的安和。
  连她都懂,蒋端玉却不懂。
  杀裴衍舟,除了他上面说的这些看似冠冕堂皇的歪理,还有真正一点,他想为自己,为自己的父亲出气,这口气便出在了裴衍舟那里。
  无稽又癫狂。
  就在卫琼枝沉默暗骂之时,蒋端玉又道:“先皇驾崩托孤之时,曾赐予你父亲一枚兵符,可调动各地兵马,这枚兵符你见过没有?”
  “没有,”卫琼枝明知他说的是什么,却仍摇头,“我一个深闺女儿家,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情?更不知兵符长成什么样子,再说我父亲被你抓了起来,就算有兵符也没用。”
  “你父亲下狱之后,我一直在找那枚兵符,可始终未能找到,应是一早就被你父亲藏了起来,”蒋端玉话锋一转,忽然又问,“你说,你的老相好会不会拿到了这枚兵符,从而去边关调动兵马?”
  卫琼枝还是摇头:“我不知道。”
  她没有立即忙着帮裴衍舟解释,而是说了不知道,反倒让蒋端玉对她的话多了几分相信,至少她没见过裴衍舟,也真的对兵符一无所知。
  然而蒋端玉虽稍稍放下了戒心,却忽然又起了一丝玩意。
  他向卫琼枝勾了勾手指,问她:“庆王妃的事我不能现在就告诉你,但你今日还算乖巧,有另一桩事,你想不想听?”
  卫琼枝唯恐他是又要给自己设什么险境,闻言更是防备得紧,也不说想不想,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蒋端玉丝毫没有觉得被人这样盯着有什么不舒服的,就算卫琼枝说不想听,他也已经打算好了,必得要说出来的。
  “你是五岁那年出门时走失的,”蒋端玉说得不疾不徐,睨了卫琼枝一眼,“其实你衣着打扮华贵,寻常的人贩子深知不能动京中权贵世家的孩子,自然不敢招惹你这样的,是我派人将你掳去。”
  卫琼枝怔住,眼睛慢慢瞪大,瞳孔却失神。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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